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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yer Two ...

  •   西坦利亚王国是神权与皇权结合下的国度。

      大祭司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某种程度上,他甚至能够操控帝位的轮换更替。现在这位凯撒三世就是在大祭司的辅佐下登临的……当然,这也让西坦利亚王国迎来神权最为巅峰的时期。

      西坦利亚王国如其他国度般信奉着同一位神祗。

      信徒不知其名。

      汝知,亦吾知。

      ——妄念神名者,死。

      厚重古朴的广场上挤挤挨挨站满了人。

      他们无不是面容姣好,身材出挑,身上穿着丝滑柔顺的不知名布料缝制的宽大长袍,神色惊恐地被祭司驱赶着,如牛羊踉跄着跪坐在广场的中央。

      这些人的脖子都扣着特质的项圈,这代表了他们的身份。

      奴隶。

      年轻祭司扫过一眼,可怜又惋惜。

      这些出挑的宠儿被一一精挑细选送往神殿,穿着最柔顺的长袍跪坐匍匐着,不过是为了一场无名的、绝不会载入历史的献祭。

      想到这里,祭司莫名颤抖,不断吞咽嘴里的唾沫。

      是的,祭祀,祭祀,那是一场……盛宴。

      鲜血的盛宴。

      这广场的石板厚重又朴实,当祭司们把所有的献祭品都驱赶到了场中央时,鲜红的酒液开始不断泼洒在他们的身上。

      这是西坦利亚王国独一无二的血酒。

      色彩如鲜血般红透,流转的酒液散发着浓香,令闻到的人都忍不住喉咙一颤,咕咚咽下泛起的酸麻与渴望。血酒得之不易,而现在却仿佛批发般不断地挥洒在广场的各处,尤其是簇拥着,畏惧着的那群美丽的宠物身上。

      他们瑟缩着,颤抖着,害怕着。

      然而美丽的色彩依旧停留在他们的身上,那是恩赐的造物。

      大祭司喟叹着伸出手来。

      朴素而简单,他看起来干练精瘦,穿着灰扑扑的长袍,唯有脸和手露出来,他的头上带着个小小的尖冠,其貌不扬,却是代代大祭司传承的物品。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唯一的高台上。

      是了,这广场中,也只有他有资格站在那高台上,为神祗送上一次、又一次的献祭。

      大祭司苍老的手指动了动。

      其实在两百年前,还不是这样的。

      身为大祭司,历代的传承让他深知许多隐秘,而关于神祗的存在与其眷者在一代又一代的记录中……令人升起期待。

      然他们这一代却仿佛受到了诅咒,眷者迟迟未归,而神祗……

      大祭司手指僵住,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低语道:“§⊙,ДǒΞΥοξ ζЛoe Бs …”污秽邪恶的气息从他开口的那一刻降临,颤抖害怕诡谲的情绪在广场翻滚着……那是,祭品们匍匐在地,颤抖得如羔羊,就像是他们压根不明白为什么站在他们身旁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祭司们也全都跪伏在地,如同被折断的脖子尖叫着垂落。

      那是,人类无法窥探的语言。

      哪怕大祭司坚定地,畏惧着念出这段祈祷语……他的鼻子,嘴巴,眼睛在不断往外渗血,每多念一个可怖的音节,广场的上空就更暗沉了些,所有的光线好像被不断吞噬着,就连天空最永不熄灭的阿尔法星都失去了亮光。

      有什么可怕的,不知名的存在降临着。

      “……Ξφ”大祭司咳嗽着吐出一大口血,瞪大着眼试图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那一幕幕总是会被刊载进神殿永不外露的卷轴上,疯狂的鹅毛笔不断书写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不知名的存在降临,可怖的场景通常是从祭品的美丽开始褪.去,就像是精致的画框被撕下装潢,可称为绝美的容貌先是被无形的大手抹去,那数百,上千,不知数的祭品变成苍白无脸的怪物。惨叫声在下一刻消失,如同垂死的天鹅被扼住最后的气息,声音也消失了,随后是四肢,如同扭曲折断的棉絮,在看不见的碾压中一点、一点变成尘末……刺痛会开始侵蚀祭司们的头脑,他们维持着这场降临的同时……又被伟大的存在所影响,他们战栗着,渴求着,崩溃着无声尖叫。

      祂不满意。

      大祭司战栗。

      祂永远不满意。

      熬过祭祀活下来的祭司很少,而祭品更是一个不剩。

      大多数的祭司会在短暂的疯狂后死去。

      没人会去回想清理干净一个溅满肉沫血液的广场需要多长的时间,因为那通常是在两天后,那些祭品的存在就会消失……是的,除了祭司们,没人记得他们的存在。

      残留的痕迹,生活的存在,所有过往的证明,包括记忆……

      被彻底从时间历史抹去。

      这是最可悲、最绝望的死亡。

      “ζξσ”

      最后一个不知名,不知其意的音节从大祭司的喉咙飘出来,他曾想过或许那就是真□□讳……随即他整个人往后瘫软在地面,从耳朵爬出来的血迹浸满了他的长袍。这一次祂的愤怒超出了界限,又或者是用人类的思维无法去限定这种情绪究竟是不是愤怒……大祭司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注意到他在尖叫,用他苍老年迈嘶哑的嗓音在疯狂撕扯着,而他的手指正死命抠着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要把自己活活掐死。

      大祭司狂喜地害怕地畏惧地凄厉地高叫起来,“ζξσ——”

      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ζξσ

      无法理解的污秽词语疯狂地重复着,数百被擦去面皮的无脸祭品嘶声尖叫着,匍匐的祭司信徒扒扯着自己的舌头,在即将扯断的最后一刻高叫着这节凡人无法理解的音节。

      ζξσ!

      充满着晦涩粘稠的邪恶之音回荡着,而这一次祂依旧不满足。

      并且祂已经太久、太久地等待了。

      回荡的晦涩堕.落音符不再只局限在这宽广的广场,而是以人类无法估量的速度超越了极限,亿万星辰骤然熄灭了光芒,无尽黑暗宇宙的深处,一只不该亮起的可怖的恐惧的邪恶的眼睛睁开,无数生灵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污染。

      【ζξσ……西……ζξσζξσ……西蒙……ζξσ……西蒙……】

      祂咕哝。

      “ζξσ——”

      当辛雅抠着喉咙呕吐,姣好的面容扭曲起来,仿佛有暗影俯身发狂的模样中还不断挣扎着嚎叫出“ζξσ”的时候,西蒙不得不敲晕了她,然后背着她健步如飞……或者说日行千里,用着他超过常人的驾驭能力。

      水温柔地匍匐在他的脚下。

      西蒙发誓他用了最快的速度!

      可来不及。

      谁能快得过神?

      在整个城市都污秽塌陷的那瞬间,他暴躁地扯着自己数百年没修理的头发,把辛雅放在一家旅馆——确保她醒不来的前提下——把自己抛往了陷落城市最高的尖塔上。

      用水。

      【ゑδξ】

      站在崩溃的尖塔上,西蒙尝试着摸了摸喉咙。

      他睡了太久,已经记不清是怎么调动喉咙说出那个不该流传人世间的真神名讳。

      ゑδξ。

      西坦利亚王国信仰的虚空神祗,比污秽更污秽,比黑暗更黑暗,比伟大更伟大的存在。凡人所感知不到,所触碰不到,所感知不到的降临……

      降临了。

      【ζξσ——】

      西蒙褐色的皮肤上,先是从精致的银饰项圈,再到左胳膊箍住的两圈繁复佩饰,拖着长长链子的手链与脚链……闪烁着邪恶的、晦涩的、鲜亮的、无法用语言描绘的色彩,然后在虚空触碰的那瞬间,全部都从褐色皮肤脱落,毫不怜惜地被肉眼看不到的触须甩到地面。

      “唔……”

      西蒙闷哼一声,艰难容纳了另一只捅进嘴里的触须。

      他瞪大了漂亮的蓝眼睛。

      下一秒就落满了湿润的雨雾。

      …

      这才是应该进行的,千年一次的,□□邪恶的祭祀。

      西蒙(ζξσ)是唯一的祭品。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就这么完结了好像也行?
    一个乱七八糟的脑洞,暂且标个tbc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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