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相对论[穿书]》月皓

10、友谊

　　“江风别往后看了，脖子扭断了。”罗晓阻止江风跟于炎眼神厮杀。
　　“物理考135，语文考75，江风你不得了，一个月就把语文跟物理整了个天翻地覆。叫你学神不冤枉啊。”

　　江风转回身抬了下眼皮以示回应。
　　他感觉自己最近已经逐渐把罗晓气出抗体了。
　　所以罗晓其实没那么生气，就是想骂他。

　　罗晓有许多嘲讽储备，夫夫一看罗晓表情就知道，要开始了！
　　他马上拿出本本准备记精彩语录。
　　果然罗晓不负众望，说：“江风你偏科都偏成爱因斯坦了，在你获诺贝尔之前，请你先考上一所大学，可以吗？”

　　班里大笑，只有少数同学敏锐地支棱起了耳朵，紧张地等候着罗晓的下一句嘲讽。
　　罗晓说：“其他同学觉得自己挺不错是吧？他至少还有个诺奖呢，你们以后都吃土。50个同学做错那道改错，我们上次就做过一道百分之七十相似的，上课不能除了脑子啥都带吧。
　　“对了，鹭岛大学有个社会心理研究团队要来我们学校搞科研，招募几个志愿者，我看了下他们项目，挺好，有做免费脑CT……”

　　全班同学如临大敌。

　　罗晓切成鹭岛娇滴滴的语气说：“那我是建议大家踊跃报名啦，这样拿到报告，你还能跟别人证明你有个脑子哦。下课。”

　　下课铃叮铃铃响起来，罗晓抱起书施施然走了。

　　教室屋顶快被少年们的哄堂大笑掀了，很闹。
　　江风转头看于炎说：“没真的生气，为什么老道歉。”
　　于炎觉得自己较真了？

　　于炎叹了口气说：“因为我自卑。”
　　江风看了于炎一秒，马上把头又转回去，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于炎看江风这一副短暂地友好了一下的样，嘴唇抬了抬，手插兜躺椅子背上。

　　J6的同学被罗晓骂得很开心。
　　但协助科研他们是不要的，因为这个项目要求他们连续两个月每周末都得住校配合，班长白动员了好几个课间，还是没人报名。

　　晚自习，秦云发现江风抬眼皮看自己几次，还以为是自己声音大大了，赶忙放小音量，跟地铁口问“手机要么”一样，到处问：“实验参加吗？”

　　江风跟秦云对视好几眼，可是秦云就是不过来问他。
　　见秦云跟鹭鸶一样绕着江风，江风这才略微有点自己吓到秦云了的意识。

　　江风觉得自己对大家都还挺礼貌的。
　　可惜上次秦云阴差阳错差点害江风，秦云总觉得江风很冷漠。
　　学校里又把江风传成天神下凡，秦云一度感觉江风的眼神、表情、语气，全是冰刀子，刀刀致命。
　　现在秦云怕自己再惹麻烦，自动远离于炎跟江风。

　　夫夫洞悉一切，跟江风说：“风风，你看看秦云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眼神，你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吗？”
　　秦云小心翼翼，都不太敢跟江风对视。
　　江风心里柔了一下。

　　江风对秦云说：“我去。”
　　秦云一愣，指着自己：“跟我说话吗？”
　　江风尽量友好地点了下头。

　　秦云继续愕然：“你去哪儿啊？”
　　夫夫笑吐了，说：“云哥！他说要报名参加实验志愿服务，快让他签字，一会儿他后悔了！”

　　秦云赶快过来拔开水笔对江风一笑，江风签了字说：“我没怪你，别想太多。”
　　天知道，这本书里一大部分事被搞出来，都是因为秦云想太多。

　　秦云说：“江风，我没有喜欢于炎，真的。”
　　江风说：“我知道，我也没有喜欢他。”

　　江风听到身后椅子发出让人牙酸的一声摩擦。
　　秦云：“……”
　　于炎什么时候进来了，他因为江风主动表示友好太激动，没注意到。

　　于炎坐下来，江风没回头，也没再解释什么。
　　只是觉得空气稍微有点沉，蓄着水分一样。
　　快下雨了。

　　晚上回宿舍夫夫问江风：“为什么想要参加这个实验啊，听说没什么用。”
　　江风说：“周末不想回家。”

　　虽然江风表现出了实力，在他分化前黄秋还是不放心，想让他走读。
　　江风这几周一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留宿，但是每天他都用脑过度，就剩那么点脑容量处理其他的事，不想再绞尽脑汁找理由应付黄秋。

　　参加这个实验，就有理由不用回家了。

　　夫夫瞄着江风侧颜，悄悄摸向手机，给于炎汇报。
　　夫夫说：“老大，他参加了心理实验测试。想必你刚才也看出来了，他一直是江风，不是我们风风哥。”
　　“老大，你要抓紧找人帮他融合，得让他既有江风的智商，又具备风风哥的情商才行。
　　“我给你提供个思路，我发现他吃软不吃硬。”

　　江风感觉夫夫朝自己偷瞄好几眼，抬头去看，夫夫又刷地移开眼，继续在小手机上打字。

　　夫夫每天都在手机上疯狂码字，别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江风知道。
　　江风今天正好有空，就把于炎之前送给自己的iPad清空了，拿给夫夫说：“用这个吧。”
　　夫夫慌忙把手机摁熄，推了下眼镜说：“啊？”

　　“借你用，”江风把电脑放在桌子上，“平时我不用的时候你也可以直接用我电脑。”

　　江风还给iPad专门配了个支架，还有键盘跟鼠标，夫夫天天在小手机上码字，要不了多久就得眼瞎背驼。

　　夫夫泪卿卿走过来，抠着江风的铁架梯，说：“风风……你发现我在干什么了？”
　　另外两个室友跑隔壁一块算题去了，宿舍就他们两个。

　　江风说：“嗯，看微信。”

　　夫夫点开微信，看见江风给他发来一个表格。
　　一栏是杂志名字，一栏是投稿邮箱。

　　江风记得，夫夫第一篇小说写了十多万字，投实体一直被拒，这也是压倒夫夫的其中一个原因。
　　夫夫自杀之后，有一个出版社给了他回音，要他的稿子。
　　夫夫的母亲接到出版社电话，错愕之后，抓起自己头发哭到昏迷，痛不欲生。

　　江风现在给夫夫的五个邮箱里，就有一个是当初要了夫夫不成熟的言情小说的出版社。
　　江风知道自己是在作弊，但夫夫活生生站在这里会笑会闹，他不能见死不救。

　　夫夫眼泪彻底决堤，哭得不行，眼镜都哭雾了。
　　他不敢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在偷写小说，他母亲知道了肯定会被骂他脑子被驴踢了。

　　夫夫听家里的话选了理科，可是又很想转去学文。
　　但是一听到所有人都说汉语言文学这专业苟延残喘，他自己也犹豫了。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正解，可是犹豫不决不敢承认。

　　夫夫哭成这样，江风不会了。
　　他抽出纸巾递过去，说：“别哭，等书出了，再去谈判转文科。”

　　夫夫彻底嚎啕起来：“风风，OO恋是禁忌的！”

　　江风一会儿才咂摸出来，什么意思啊老夫子。
　　江风直接结束夫夫的幻想，说：“我不喜欢你，回你位子上哭去。”

　　夫夫又被嫌弃了，哽咽着用一种老二次元的语气说：“我那……我那二两梦想，就交给你守护了。”
　　江风正色，看着夫夫的眼睛说：“你自己能守护，但是……”
　　江风说这种话很别扭，他转过头盯着书说：“我反正会在。”

　　江风不自然地盯着书，一会儿给夫夫发微信：“别急着告诉家里人。”
　　——在梦想强壮之前，千万别急着宣告世界。
　　尤其是夫夫家里，父亲老师母亲公务员，所有的选择都是最保守安全的。
　　风风梦想的幼苗，根本抗不过那种“为孩子好”的狂风暴雨。

　　夫夫哭累了去洗澡，回来看见江风对着电脑皱眉。
　　夫夫现在太感动了，就想给风风做点事，问：“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没想到江风还真的需要他帮。

　　江风说：“帮我取一个网名。”
　　夫夫奇怪：“微信啊？”
　　江风说嗯。

　　夫夫以为江风要改微信昵称，说：“哦你本来那个‘风火轮’不用了？”
　　江风说：“取一个温柔一点的。”
　　夫夫张口就来：“你掌心的痣？”

　　没想到江风竟然通过了提案。
　　夫夫发现这人格可能是个审美黑洞。

　　于炎的小伙伴，那个黄毛，名字很不符合人设，叫做张明明。
　　张明明正在网吧里冲浪，手机叮咚一声，冒出一个好友申请，昵称：“你掌心的痣”。
　　申请理由：“我于炎是坠帅的！！！”

　　事情起源于十中的一个帖子。

　　江风把马叶香碾压之后，很快全校皆知，不停有同学来找江风说这件事。
　　江风班里有一个Alpha同学张嘉禾，平时咋咋呼呼什么热闹都要参一脚，唯恐天下不乱。

　　张嘉禾来找江风，表示江风还是太低调太善良了，要是他，不可能放过灭绝，肯定要闹得人尽皆知，让灭绝当众下不来台，自动辞职。
　　校长们因为马叶香是老教师，又一门心思上课评职称，已经是学校宝贵的高级教师，所以只扣了她一点绩效工资而已。

　　江风明确跟张嘉禾表示自己不关心这件事。
　　但是有一类人如张嘉禾，他们并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张嘉禾在学校贴吧发了个匿名贴：
　　《永乐校草，一战“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