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十年》幼儿园盆栽

5、想送你回家2

　　“这个是可以知道，但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同学都有手机，宿舍电话也没有找我的，就是我妈偶尔会打一个问我周末回不回家”。
　　乐语霄有点儿崩溃，“姑娘，你是住在山顶洞吗”？
　　星星笑了，她发现乐语霄好像也没那么欠儿了。
　　两个人就这么走着，乐语霄偶尔会找个话题啥的聊聊，星星偶尔也会应那么两句。
　　走着走着路到尽头了，尽头是一个小果园。湖呢，星星懵了，她在宿舍看到过的呀。
　　乐语霄看着她震惊的样子笑了，他去问了下边上的果农。
　　老头儿正在自家果树下面晒太阳呢，突然感觉头顶一黑，睁眼就看到一个大人脑袋，吓得差点儿从摇椅上滚下去。“哪儿来的倒霉孩子”？
　　乐语霄有点儿尴尬的揉了揉脑袋，“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问问您这附近是有个湖么”？
　　“湖？这附近哪儿有湖？你看这像是有湖的地儿吗”？老爷子反问着他。
　　这时候星星也走过来了“不对呀，我记得这附近有个湖的呀，我在宿舍的时候看到过的呀”。
　　老爷子看着一脸笃定的星星手往一边一指，“你看你说的是那儿吗”？
　　“呃”星星看着面前的一个水池子，有点儿尴尬。“我们宿舍离这儿有点儿远，我从楼上看过来以为是个湖呢”。
　　乐语霄笑裂了，老头儿也笑了。这小姑娘傻乎乎的还挺可爱。
　　“行，那你就把我那蓄水池当个湖逛吧，哈哈”。老头儿笑的爽朗。
　　可星星的脸红的呀。乐语霄看着星星那红红的脸蛋儿，好像是那树上还没采摘完的红苹果。他把星星抱进了怀里，把她的脸捂到了自己的胸口。星星更害羞了，也不敢动更不敢抬头。
　　就听那边老头儿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小伙子，看来你是真的喜欢这个姑娘啊”。
　　星星一听这话头埋的更深了。
　　乐语霄笑了下“是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是喜欢人家，只不过人家还没答应我呢”。
　　“你们这两个小孩子有意思，来，别害羞了，过来跟我老头儿聊会儿天儿吧，我这儿正好没啥事儿”。
　　“你会下棋吗”？老头看着乐语霄又问。
　　“会一点儿，不过不太好，可以陪您下两把”。
　　“哈哈，好啊，现在会下棋的小孩子可不多啊”。老头儿有点儿开心，他这儿平常就没啥人，这最后这几棵树的苹果摘完他也就回家了，不用天天在这儿看着了。这突然来个会下棋的小孩子，可给他美坏了。
　　“你还会下棋”？星星好奇的问着，她最佩服会下棋和打牌打的好的人，因为这样的人都是特别会算特有大局观的人。
　　“我也是家里爷爷喜欢下棋，没事儿就会拉着我一起下两盘”。
　　“小姑娘，别愣着，屋里有电热壶有茶叶，快给我们爷俩烧点儿水喝”。这老爷子指使起人来倒也是不客气。
　　“唉”，星星叹了口气，她回去一定要查一查，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
　　苦命的星星还是去烧了水，沏了茶，再给两人都倒完水后她坐到了乐语霄的旁边。老头儿抬头看了眼乐语霄那快翘上天的嘴角问到“小丫头，你会下不？别说爷爷欺负你们两个小孩子，你们两个一起跟我下怎么样”？
　　老头儿那贼溜溜的小眼睛转的呀。老头心想，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小子上来就杀了我一盘，我给你找个捣乱的，看你怎么办？哈哈。
　　乐语霄也看出来老头儿的意思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老顽童嘛，再说，他还巴不得星星过来给他捣个乱啊啥的呢。
　　星星“可是我不会呀，我看都看不懂，我来也是个捣乱的”。
　　“没事儿，那你就给他捣乱，找男朋友啊你就得给他捣乱，不能客气，要不然惯一堆臭毛病，到时候苦的还是你”。老头儿还假装挺是那么回事儿的样子。
　　星星的脸又红了“他不是，我们就是同学，朋友，普通朋友”。
　　“没事儿，快是了”。乐语霄扭头看着星星说着。
　　星星羞的不行，偷偷在桌子底下捶了乐语霄一下。
　　不过这一下可没有逃过对面老头儿的眼睛，“我家老太婆那会儿也这样，最后不还是跟我了么，小伙子，加油”。
　　两个男人就那么笑着，星星羞的无地自容。拿起棋盘上的一个小卒子就跳到了河对面把老头的小卒子给吃掉了。
　　老头“哎哎哎，你这个不对，这个小卒子一次只能挪一个格”。
　　“我说我不会，您非得说让我来捣乱来，我不管，我的小卒子就是能过河”。星星说着，乐语霄笑着。老头儿郁闷着。这孩子不讲理可还行。
　　老头“哎哎哎，你这个不对你这个炮怎么能隔两个子打我呢”？
　　“我这是隔山打牛啊”。星星说的理直气壮。
　　“那你这隔山打牛咋还隔俩山打啊”？
　　“我们家打牛都得隔两个山，三个山也行”。星星这给老头儿气的呀。
　　“好，我看你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儿来”。老头跟星星卯上劲儿了。乐语霄看着两个斗着的人，跟两个孩子似的，这画面莫名的和谐。
　　乐语霄揉了揉耳朵，这吵架声音要是再小一些，那才是真的和谐。不过老头这回是真的气着了。“你这个马怎么能这么飞呢？你这直接飞我家门口来了”。
　　星星：“我们家这不是马，我们家这是独角兽，它就只能飞，那么一步一步走不行，那不是它的性格”。
　　“啊啊啊，还它的性格，它啥性格你这个马今天也不能这么走”。
　　“我都说了，我这不是马，我这是独角兽”。
　　“哎呀呀，你这个象不许过河”。
　　“不，我的小飞象就要过河”。
　　“啊啊啊，小伙子你管管她，你快管管她，这小姑娘太气人了她”。
　　“这还不是您让她下的么，我可管不了，我们俩在一块儿是我听她的”。
　　星星一脸得意的看着老头儿，心想乐语霄这兄弟还挺够意思。
　　老头儿气坏了，不过也挺开心。家里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们常年在国外，就老两口自己在国内，好久没有人这么热热闹闹的跟他吵闹过了。
　　就这么乐语霄下两盘，星星捣乱胡下两盘，一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临走的时候老头跟乐语霄互留了电话，还给两个孩子一人拿了一袋子的苹果。
　　乐语霄拎着两大袋的苹果带着星星往回走。本来是想着直接去吃饭的，不过一想，不行，他得先让星星把□□号给他。
　　“马上到你们学校了，你先把苹果拎回去，一会儿我带你吃饭”。乐语霄看着星星道。
　　“不用吃了，你赶紧回去吧，太晚了。”
　　乐语霄看着星星一脸我这是为你好的样子就来气，不过单纯如小绵羊的星星哪里是老狐狸乐语霄的对手。
　　“唉，累死我了，这苹果真沉。你们学校让进么？我帮你拎进去吧，太沉了，你肯定拿不动”。
　　“哦，让进的，周六日没人管的，你可以进”。
　　唉，可怜的星星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主动的跳到了狐狸乐先生的圈套里。
　　乐语霄送她到宿舍楼下，这女生宿舍他是不能进了，只能等着星星拿着她记着号码的小本子飞奔而来。
　　两人还是去了中午吃饭的那个小饭馆儿，点完菜等菜的时候乐语霄拿出手机加了星星的□□号码。“我加你了，等你有电脑课的时候记得同意一下。我把名字改成语霄了，你别加错了啊”。乐语霄一边加着还不忘一边嘱咐着，好像生怕她一下忘了加错人了一样。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周一就有电脑课，我周一就加你，行了吧”。
　　得到星星的肯定答复以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是真的动情了，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像他跟那老头儿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跟高琪琪站在一起，大家应该都会选择高琪琪，可是他就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并且再也没有转移过。
　　“你怎么了，怎么总是揉胳膊，被蚊子给咬到了吗”？乐语霄看着星星吃着饭揉着胳膊还皱着眉头。
　　“没有，是你太帅了”。
　　这回是换乐语霄一脸懵的看着星星了。
　　“是中午我跟琪琪出来见你，她觉得你太帅了，她一激动给我抓的。”
　　“那你呢？你觉得我帅么”？
　　“我觉得？我觉得你帅啊，你肯定帅必须帅，要不都对不起高琪琪给我抓青的胳膊”。星星一边吃饭一边说着。
　　乐语霄一听立马放下筷子坐到了星星的旁边，紧张的抓起她的胳膊就要查看“你给我看看”。
　　星星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你瞎闹什么呢，看什么看”。
　　“我怎么瞎闹了，我没瞎闹，你赶紧给我看看”。
　　乐语霄一本正经的看着星星，他真的只是想看看高琪琪给她抓成什么样了。看到星星红彤彤的脸他明白了，他坐了回去继续一边吃一边跟星星聊着。
　　高琪琪当时抓的时候他看到了，抓的是星星的胳膊跟，她可真是够狠的。
　　吃完饭天都快黑了，星星跟他说：“我得赶紧回去了，一会儿学校该关门不让回了”。
　　“嗯，好，我送你回去吧，天黑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好”，星星倒是没有拒绝，确实天黑了会不安全，主要是她们学校附近太荒凉了，荒凉的让人害怕。
　　“你□□名字有什么含义吗”？乐语霄问星星。
　　“没啥含义吧，我就是之前看一个海洋杂志上写的，感觉很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感觉吧，我说不上来”。
　　“一种感觉？什么感觉？觉得鲸鱼很伟大吗”？
　　“嗯，有伟大，也有点儿凄凉的感觉，这也算是世人对它最后的铭记了”。星星很认真的时候。
　　“你真的是十六岁吗”？乐语霄看着星星说。
　　“我不像十六岁吗？那我像多少岁？像六十”？星星笑着。
　　“对呀，像六十。下午你跟老头吵闹着下棋的时候像六岁，刚才你这话说的又好像一个看尽世间沧桑的老人家”。乐语霄说的很认真。“不过，深海之鲸落，嗯，名字不错，也真的是一鲸落，万物生。”
　　“对呀，所以我的签名就是一鲸落，万物生。这是鲸鱼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温柔了”。
　　“哎呀哎呀，你赶紧加我吧，我好改名字，我得改一个配得上你的”。乐语霄有点儿愁啊，情侣网名吗？他要改成什么呢。“你还没告诉我你姓什么呢”。
　　乐语霄这会儿才想起来问，这才是真正的大事儿啊，跟人家待了一天不知道人家姓啥，也会没谁了。
　　“哈哈”，星星笑了“你没问我也就没说，我以为琪琪都跟你说了呢。我姓白，白色的白。我叫白星尘，尘是尘土的尘”。
　　“为什么是尘土的尘？女孩子哪有用这个字的”。
　　“那是你之前不认识我，现在认识了就有了，我就是这个尘啊，至于为啥，等我问完我妈我再告诉你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乐语霄也就没有看见星星那无奈又无所谓的笑。
　　他就是觉得星星有说不完的故事，而且这些故事看起来也并不怎么美好。
　　“你喜欢小动物吗？喜欢什么？养过吗？”他再次打破尴尬。
　　“猫和狗吧，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要不用我收拾我就喜欢。哈哈，完了，我懒这毛病是不是也暴露了。”
　　星星的性格算是比较讨喜的一种性格，总是能在很短的时间拉近大家的距离，给大家带来欢笑。
　　“那要是让你养你会养什么呢”？
　　“我还是算了吧，猫狗的寿命就十几年，我可受不了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如果真要养的话就养个乌龟，养的好能送我走。哈哈，那样我就不难过了”。
　　听着她的歪理听着她并不是真心的笑突然好想抱抱她啊。
　　“那如果猫跟狗让你选一个呢，你选哪个呢”？
　　“啊，这个好难啊，要是必须这两个里选一个的话就狗吧，我怕养只猫还没养熟呢一撒手它就跑了。狗好，比较忠诚。哈哈”。
　　乐语霄也在盘算着，要是养猫的话他要买个什么呢，狗又要养什么呢，啊，好纠结。
　　“其实猫也挺好的。”
　　“啊？你刚才不是说狗好吗？”乐语霄发现现在是自己跟不上星星的节奏了啊。
　　“你没听过吗，猫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猫的眼睛里有我。”星星说完一脸嘚瑟的样子。
　　乐语霄还是喜欢洋洋得意的星星，因为那样的她是开心的是高傲的。
　　“不过养还是养狗，养猫太累了，感觉不好伺候。”
　　“那倒是，猫确实不好伺候。”乐语霄想起了家里的猫大爷，那才是家里真正的老大。算了，还是养只狗吧。
　　“你们周五几点放学啊”？乐语霄问着星星。
　　“我们周五中午放，但是我想周六回家，周五回家太晚了”。
　　“你们家很远吗？”乐语霄很好奇。
　　“对呀，很远，学校在南边，我们那里在最北边，要不我怎么会半个月回一次家呢。来回倒车太累了”。
　　“哦，那你周六几点走，早起就走吗”？
　　“应该是吧，我们宿舍有跟我一起的，还有我同学，我们一块儿有几个人”。
　　“你非得跟他们一起走吗？”乐语霄问着。
　　星星笑了：“我不跟她们一起走我跟你一起走啊？”
　　“好啊，那我周六早上来学校找你，我送你回家”。乐语霄说的一本正经，星星吓得一脸懵。
　　“大哥，你开玩笑的吧，你这也太客气了吧。呵呵。”星星呵呵呵的干笑着。
　　他已经把星星送到校门口了，然后他站定看着星星。
　　“我没开玩笑，我也不是客气，我希望你也不要跟我客气，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会喜欢你我不知道，可我就是想陪着你，干啥都成。你是不是觉得有个高琪琪横在那里会让你很尴尬，你放心，这个我会处理的。一会儿我回家就给她发消息，我会处理好不让你尴尬在中间难做的”。
　　星星还什么都没说，就听乐语霄一个人在那儿叭叭叭的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她现在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看着乐语霄刚要说话，乐语霄就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让她赶紧进去。
　　“你赶紧进去吧，我看你进去我就走，你晚上要是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手机24小时开机的”。说着递给了星星一张电话卡“这电话卡是吃饭那会儿我出去买的。”
　　像是知道她不会要一样“你赶紧拿着吧，这苹果太沉了，我得赶紧回家了，你到宿舍给我打电话，赶紧进去吧，记得到宿舍了一定得打给我，必须打给我。”
　　“好”答应了乐语霄星星就回去了
　　，一直到星星的背影都消失好久了乐语霄才打车回家。刚上车他就收到了一个电话，看着号码应该是星星的。他挂断了电话，然后给她回了过去。
　　星星这边莫名其妙的被挂了电话，正想着是不是他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再打一个吧。结果刚准备拿起电话，电话铃就响了起来，吓了星星一跳。
　　“喂，你好”。听着星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乐语霄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
　　“是我”
　　“我知道”
　　“那你还说你好”
　　“接电话的习惯”
　　“这个习惯不错，可以保持”
　　“你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因为这样你就还欠着我一个电话，所以，下次主动打给我吧。”
　　“你好鸡贼哦”。
　　“承蒙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两个人就这么有的没的聊着。聊着聊着乐语霄发现星星说话都变成咿咿呀呀的单字，还嗯嗯啊啊的爱答不理的。看来她是困的要睡着了，正考虑要不要叫醒她让她回床上去睡的时候，听到了电话里传出来的均匀的呼吸声。他不忍心再打扰她了，就让她睡吧，白天已经折腾她一天了，这儿跑那儿跑的。
　　乐语霄终于到家了，下车后他看着还通着的电话有些不忍也还是挂断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