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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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越加快脚步赶回家，也没有提前和杨女士说自己今天回家，不过也没有这个必要。
杨女士一般加班到晚上九点多钟，此时不过八点，文越瘫坐在沙发上，不开灯四周昏沉沉的，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他闭上眼感受着这个冷漠家的气息。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出手机给杨女士编辑了信息，说自己今天不回来了和陌青在一块。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杨女士像大多数家长一样望子成龙，多结交些像陌青这样的有为青年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当然了，这个有为打了引号。
从小到大文越身上总是背负了太多东西，父亲的离开给他造成阴影这么年来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或许用不了多久自己也撑不住了吧。
就算这样文越对待朋友的时候还是一副笑脸，他收拾下自己看着镜子里阴郁的少年，嘴角一提挤出笑容，出门了。
陌青说的老地方是城市边缘郊区的一家酒吧，虽然说这个少爷不愁吃不愁穿，受着家里安排的教育，但是他似乎热衷于世俗的人气，比起一个人在别墅里喝冷酒，在跑车上哭，他更愿意和几个“乡下”的兄弟一起喝凉白开，在单车上笑。
可能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拼了命向上爬，已经在上面的却不以为意，实在很悲哀。
文越打了辆车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酒吧门口，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也没有想着吃点东西垫下肚子。
已经习惯陌青做派的文越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酒吧最里面包间已经半醉半醒的陌青。
陌大少爷正和几个陪酒女郎吹嘘自己的功绩，譬如，什么大学里交过几个女朋友，高中怎么把班主任气哭，小学怎么把女同学的辫子剪掉……
“……”
“我说…”文越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手里的酒杯抢过来，冷冷地盯着他。
当然，喝醉酒的陌公子可不怕文越这招必杀技，他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头一歪盯着文越“哎？哪个不长眼的，敢抢你爷……哎呀，我的越越啊…来来来…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可要到你家小区楼下蹦了…”
就比自己大了一岁的少年面色红润，桃花眼里因为酒精的原因带着水雾，湿漉漉的…
“……”
文越摇了摇头，把酒杯还给他，在他身边坐下。
几个女郎看到文越一张臭脸也就不敢像刚才那样灌陌青酒了，识相的地要么收回了腿，要么拉高了抹胸裙……
“越哥，你怎么才来啊…”“这不行，得自罚三杯…来来来…满上”几个二十出头的颇有社会气息的小青年这才反应过来和文越搭话。
说是社会气息其实无非就是仗着陌公子这个傻金主在这一片“狐假虎威”罢了。
以王勇为跟班头子，陌少爷收了一众头发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小弟，也算是在某个层面上风生水起了。
“杀马特”头子此刻在震耳欲聋的歌声中随歌起舞，不亦乐乎。
“……”
似乎自己玩不尽兴，陌少爷一把拉起文越，“跳啊…越越扭起来…”
越越：“……”
文越实在头疼，揉了揉眉心交代王勇别让陌青喝太多，拉开包间的门靠在门口休息。
这里人多嘴杂的，大多数是附近的混混，当然也有少数显贵人家的少爷、做生意的人，酒场灯光昏暗，人一旦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做什么事都效率高。
文越找了个酒吧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冰水慢慢呷着。注视着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酒客，看到他前面围坐着一堆青年正在热火朝天的谈论着什么。
“哎…哎…你们听说没有最近很流行的一个通关游戏啊。”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低头兴奋的嘀咕着，“我听说不是游戏啊，好像会死人的…”
“别瞎说，怪吓人的，说是神秘组织的一个团体说是可以让玩家体验…体验人生乐趣的…”
“可是…我听说好多人去了就没回来了……”
“不是吧…这么可怕……”
文越抿了一口水，感受着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进胃里的异样刺激“还帮人体验人生…不过我自己的人生都过得破破烂烂的…呵”随即起身去找陌青了。
也就没有听到他们接下来的谈话。
“我听说那帮人自称救赎者，通过他们游戏的人会得到灵魂的救赎，他们把普通人叫做羊（注）”
“切…还救赎者呢，我看就是个邪教”。一个缩头缩脑的小青年唯唯诺诺地说：“我倒是想去试试…”
几个人莫名其妙地盯着这个一直不发话的小眼镜，“你还是算了吧，听说人家有要求的…你？…这体格这样貌哈哈哈哈哈”小眼镜只好悻悻地闭嘴。
等文越找到陌青时又被他拉着玩了几局游戏，陌少爷才罢休。
文越掏出手机定了两个房间把大少爷连哄带骗地塞进了车子直接开向酒店了，也没有注意到吧台一个男人的眼光一直跟随他出了门。
“嗯？查到了？发给我…”调酒师挂掉电话，身影消失在吧台的阴影里，如果有人盯着他看会发现在酒池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的一刹那，光影闪烁的瞬间，那人狭长眼角微挑，实在好看极了。
注：在希腊神话中，羊不可或缺。古代希腊最高神宙斯就是羊的化身，面相丑陋怪异的潘神，不仅是邪恶和□□的象征，还成为中世纪邪恶形象的来源。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