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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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亲朋陆陆续续大都散开了。帮工洗了碗碟再装进筐里，领了工钱就走了。白天还喧哗的内院，只剩庄尧一个人拿胶皮水管冲刷地上残留的菜叶。
天黑得很快，庄尧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灵堂里坐着两了姑婆，正低声絮语着。庄尧给她俩递了茶水后便上了二楼。
庄炎在世时一直在一楼起居，二楼也就两个房间，一个给庄尧做卧室，另一间便是储藏室了。
庄尧把储藏室打开，一股霉味儿冲鼻子。庄炎极少上楼，庄尧对这房间没什么兴趣，这屋子已经很久没来人了。
庄尧来，是想找些庄炎的遗物，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与竺间鹤有关的蛛丝马迹。
屋里黑漆漆一片，估计拉上了窗帘，庄尧试探性地摸门边墙，果然摸上了一个开关。
这手感......怕是积了死厚一层灰。
哒。
白炽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屋子很大，放置的东西却不多，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左侧一排木书架，右手边摆了个床垫，估计是用不上的，床垫上还堆放了几个大布袋子，庄尧摁了摁，软的，大概是被芯。
房间靠里倚了一辆老式自行车，自行车边上是几个农具。庄炎身子骨还健朗时爱去田里种点菜。墙角有个形状古怪的东西，被一块碎花布罩着，庄尧喉咙紧了紧。
难道这就是答案？
他一步步靠近，呼吸渐渐放缓。
慢慢抬手，揭开碎花布。
是一台缝纫机。
庄尧长吁一口气。
奶奶去世后，摆在堂屋的缝纫机就不见了，原来是放到这儿来了。
庄尧轻轻一转，缝纫机上的圆圈便旋转起来，连带着底下的踏板，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这声音许久没听着了。
庄尧想起庄炎那天同他说，“我也该去找你奶奶了。”
他俩在天上，已重逢了吧。
庄尧把碎花布盖回去，转身走到书架前。
书架上没放几本书，空落落的，隔板上全是灰，角落里还挂着蛛网。
庄尧翻了翻书架上的东西，不过一本发了黄的《三国演义》、三本庄尧高中时的练习册，还有一本相册，里面除了回忆什么都没有。
剩下的，就是一堆杂乱拜访的报纸。看日期，大都是五年前的，软塌塌的，受了潮。
庄尧把报纸拿起来，正打算一张张拣开来看，一个小本子从报纸堆里掉了出来。
上书仨字：电话簿。
报纸什么的先一边儿呆着去，这小本子里的信息量可大得多。
庄尧从第一页看下去，还真是一本电话簿。
左侧写人名，右侧写电话号码，老老实实、平平无奇。
但奇怪的是，这上面的人名，庄尧都不认识。
第一页、第二页、第三页......陌生的人名，陌生的号码，直到“竺间鹤”三个字出现在纸面上。
竺间鹤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在电话簿的出现后，成了没头没脑但确实不算假的话。
庄尧扯了扯嘴角。
靠，她还真是我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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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尧忙了一个上午，总算歇了下来。
爷爷留在了墓园，和奶奶葬在一起，长眠青山。
灵堂也收拾完毕，又回归为一间堂屋。只是墙上挂了两幅遗像。
庄尧给二老上了香，就坐堂屋的小竹椅上等竺间鹤来。
他想了一个晚上，给自己做了强大的心理建设，现在，哪怕竺间鹤告诉他庄炎是超人，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来吧，暴风雨！
庄尧看着敞开的大门。
门后闪出一个壮汉，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三个壮汉凶神恶煞地盯着他，手里都拎着家伙。
庄尧懵了会儿，最后得出判断，这仨不是竺间鹤的人。
“小子，庄立呢？”这仨人中最壮实的那个发话了。
听到这个名字，庄尧心里有数了。
庄立是他爹，那个除了赌博，最拿手的就是跑路的爹。这仨自然就是来追赌债的，大概庄立躲债技术实在高超，本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哲理，讨债的干脆找上了庄立老家。
“你们是放高利贷的吗？”庄尧诚恳发问。
前几回讨债撑死门口泼红漆，这回看来是个不好惹的，直接抄起了家伙。
那个最壮实的眉头一皱，往地上啐了口，提着钢棍就冲庄尧大步流星地过来，“欠债还钱！”
看来是无法沟通了。
庄尧往侧边一滚，躲开了一棍子，那劲风听着就疼。
这仨是不省油的灯，但庄尧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他滚开时，右手抓上小竹椅的靠背，手上使力，接着翻滚的势，把小竹椅砸上了一棍子打空的壮汉脸上。
咔叽一声，竹椅四条腿恰好把那人的脸框起来，他怪叫一声，摇晃着向后倒去。
第二个壮汉的拳头立马跟了上来，庄尧侧身躲过，顺势把住了他的胳膊，接了个膝顶，行云流水地把他放倒在地。
还剩一个，庄尧抬头，那人的拳风已经袭来。
哎呀，看来得挂个彩。
庄尧抬起胳膊来挡，却挡了个寂寞。
只见那壮汉两眼一翻，一声没吭，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露出他身后的人。
比这壮汉小了两个头的竺间鹤，正笑眯眯地看着庄尧。
“你挺会打架啊。”她脆生生地夸。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