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们都觉得我是恋爱脑[快穿]》夏时麦

12、爱上出轨渣男（十二）

　　顾言回到了饭桌上。
　　紧接着，周宇豪也跟了来。
　　他面露愧疚之色，想来一直以来关晨挑衅林煜的事周宇豪是不知情的。

　　晚上，顾言拿了枕头被褥睡书房。

　　门被他上了锁，周宇豪在外敲了几下门，未见回应，在门口徘徊许久才离开。

　　“他在乎林煜。”191不太懂周宇豪的心思，“可为什么还要与关晨纠缠不清。”

　　顾言轻描淡写地举了个例子：“就好比我父亲，酒后经常家暴母亲和我，却对他后来的妻子和孩子好得出奇。”
　　“人性，本就很难解释。”

　　如果191没记错，这大概是顾言第一次谈及他的家庭。

　　相对于自己翻阅掌握的资料，还是太少。

　　一句话不能盖过顾言所受到的伤害，191很想摸摸顾言的脑袋，如果不是出于空间隐私保护，他想知道更多关于顾言的信息。

　　“今天还是听音乐？”
　　191经常给顾言放轻音乐助眠，他问：“想换换？”
　　顾言：“嗯。”
　　“什么？”
　　“电影。”
　　“名称？”
　　顾言想不好，这个世界最近上映的电影都不太合他的胃口。
　　191问：“要不看上次没能看完的片子？”
　　顾言：“不要。”
　　191：“为什么？”
　　“上次在浴室半个多小时都没出来我都累死了，这次难道你帮我？”

　　191：“……”
　　想起上次顾言的糗事，191识趣地闭上了嘴。

　　“不过，”顾言说，“我可以见见你吗？就见一面。”说不定见到了，会想起来更多的事。

　　他一直想不明白，那本不像日记的日记，是他发泄情绪随便拿来图画的本子，只是记录的“他”占据了大多数篇幅。
　　如果他被抽取了记忆，为什么留给他一个本子让他回忆？
　　这点始终想不明白。

　　顾言以为这会令191为难，191却说：“056经常用三级形态跟他的宿主一起研究菜谱，空间并没有禁止，所以只要你准备好了，我都可以。”

　　顾言紧紧地怀抱着枕头，像是怕他突然反悔：“那就说定了，等我准备好了，就见见你。”

　　-

　　次日，林氏所在的工会与其他工会举办篮球友谊赛，周宇豪作为林家女婿，每年场上都有他的身影。

　　顾言为自家员工加油打气，周宇豪却不识趣地向他跑来，边跑边脱掉身上的外套塞到顾言手里：“小煜，帮我拿一下。”

　　场上人在喊，周宇豪转身进球场，眼神从顾言边上的关晨划过，并未停留。

　　他心有愧疚，所以像这样的小动作还是第一次当着关晨的面做。

　　哨声想起，周宇豪每进一个球，都会向顾言看去，他希望看到顾言为他鼓掌打气，可顾言始终未理他。

　　周宇豪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在乎林煜的感受，也很害怕有一天，林煜会真的离他远去。

　　场上的尖叫、篮球拍打地板的声音、球鞋的摩擦声，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顾言的脑袋好像在一瞬间被人放空，失重感让他重重往后退了两步。

　　191感受到顾言的体表特征，紧张道：“宿主，你怎么了？”

　　顾言的脑内闪过一个片段。
　　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干净男孩向他跑来，喘着粗气递给他衣服：“地上脏，帮我拿一下。”怕他拒绝，又道，“比赛很快结束了，你等等我。”
　　此时的顾言只有16岁，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不情不愿道：“那你快点。”

　　“191，我好像记起一些事情。”

　　没等191问是什么事，一颗篮球砸在林煜的脑袋上。

　　篮球不至于把一个大男人砸倒。
　　周宇豪跑过来问他有没有事。

　　此时的顾言，脑海中又闪过一些片段。

　　他双手捂着脑袋。
　　一群人围了过来，见他没事又四散开去。

　　只有刚才的那位干净男孩还在他面前，声音紧张：“你让我看看被砸的地方。”

　　顾言捂住脑门，就是不给他看：“不要。”
　　他把外套塞回给男孩，背起书包就要离开。

　　场上的人都在催男孩上场打篮球。
　　“易君泽，快点过来就差你了。”
　　“易君泽，我们快赢比赛了，你在那儿磨叽什么。”
　　女孩们尖叫着“易君泽”这三个字。

　　易君泽跑过去跟教练说了几句话，又追上了顾言。
　　“你不用篮球比赛了吗？”顾言没好气道。
　　“快结束了，可以让替补上。”顾言走得很快，易君泽追上前，“疼吗？”
　　顾言嘴硬：“不疼。”
　　易君泽不信：“不疼你还哭？”
　　“我乐意，你管我！”

　　顾言在前面疾走，易君泽跟在后面。
　　良久，易君泽像是想通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顾言：“没有。”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顾言停下脚步，易君泽追上前道歉：“我错了。”
　　顾言怨怼地看着他：“错哪儿了？”
　　易君泽抓抓脑袋：“不该喝别人递的水？”他不是很确定，也猜不透顾言的心思。
　　但顾言肯定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易君泽松了口气，郑重道歉：“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哭了。”
　　顾言不听，捂着脑袋，眼泪哗哗的流。
　　易君泽都快急死了：“我保证改，你还哭什么呀？”
　　松开捂着脑袋的手：“你被砸一个试试！”

　　画面在一个男孩给另一个男孩额头吹气中结束。

　　顾言回到现实，周宇豪在问他有没有事。

　　他摇摇头：“我去一下洗手间。”

　　被球砸的疼痛是其次，脑波震动带来的痛让顾言疼的龇牙咧嘴。

　　191全程目睹了他的脑波运动，主动调解数据，待顾言体征平静下来，191问：“宿主，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疼痛似乎带去了他全身的力气，顾言有气无力道：“我好像记起些事情。”

　　191早就察觉顾言应该是失去了部分记忆，遂问道：“有关键的事情、关键的人吗？”

　　“有。在校园内，两个男孩……”

　　“对方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顾言努力回忆，却始终记不起来他长什么样。

　　“声音呢？”

　　“好像刚变声完，”记忆又不太贴切，“有点模糊，不太确定。”
　　顾言很累：“191，我想回家睡觉。”

　　出体育馆后，顾言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郊区最近的别墅。

　　在车上顾言晕死过去一阵，直到司机摇他才醒来。

　　跌跌撞撞进入别墅，顾言一头倒在沙发上，痛苦地叫唤着疼。
　　“191，我头疼。”

　　明明已经对顾言的身体数据做过调解，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苦。191擅自对林煜的身体释放安眠成分的药物，等到顾言睡去，才前往主神空间。

　　233说的话犹在脑海，对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意外”，主神和监察系统，谁会如此戏弄顾言？
　　他想找主神问问清楚。

　　来到空间尽头，隶属于主神的AI恭敬地站在光脑一侧，191向他表明来意。

　　AI憨憨一笑，转身在充满数据的光幕上操作一通。

　　光脑电流闪过的瞬间，191黑色的瞳孔变成了墨蓝色，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成熟。

　　AI方方正正的大脑袋90度侧弯：“主神。”

　　主神摸了摸AI的脑袋：“乖了小美。”

　　主神给他的AI取名小美，虽然小美并不满意这个名字，但看着主神蹙紧的眉头，尽职尽责的小美提醒：“输送记忆的方法行不通，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如果不是您强行为他调解身体数据，估计他会痛死过去。”

　　“那就不要强行输送，他最怕疼了。”

　　小美点点头。

　　“遇到暴风雪那次，”主神问，“是谁干扰的光脑？”

　　“那个时间段，只有002进过空间尽头。”

　　主神笑了：“他还想试探我有没有恢复记忆？”

　　小美也机械地笑了笑，监察系统似乎都低估了主神的能力。

　　自主神与顾言相恋后，所有的位面空间无一例外都在频繁波动，在监察系统的施压下，主神牺牲了自己的情感，也同时牺牲了顾言，他被迫抽取了记忆。

　　别人或许不知，但时刻待在主神身边的AI知道，很多时候主神的心脏都在抽痛，但他不会知道是为了什么。

　　在被抽取记忆后，主神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忘记了顾言，但庞大的空间存量让他寻找出蛛丝马迹，恢复了记忆。
　　只不过，令主神没想到的是，他的爱人在位面另一头，思他至极以至于做了傻事。

　　好在，结果不算太坏，顾言被主神拉入空间，他们有机会再次相逢。

　　虽然相逢的过程在小美看来并不会太顺利，也知道监察系统不会放过主神和顾言，因此主神安排出了最新的原生系统191。
　　他们想利用191横亘在主神与顾言之间，即便日后主神恢复了记忆，顾言也不一定能回到主神身边。
　　但谁能想到191就是主神？

　　主神与这些监察系统，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

　　不过被封印所有记忆的191属实让人头疼。

　　“上次，”主神道，“我竟有意无意地鼓励他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是啊，当191说周宇豪有18cm时，小美都为他捏了把汗。

　　“还把他的手放进别的男人的口袋。”

　　“那次暴风雪事出紧急，也情有可原。”小美安慰。

　　“不管怎么说，还是改写一下191这方面的数据我才放心。”

　　小美点头：“交给我。”

　　当191回到顾言身边时，顾言还昏睡在客厅沙发。

　　191墨蓝色的瞳孔与擦黑的天色浑然一体，他微微俯身，拦腰抱起顾言。

　　黑暗中，顾言眼睫微颤，呢喃着埋怨了一句：“怎么离开那么久。”

　　像是对191说，又像是对主神说。

　　191将顾言放到床上，看着熟睡的爱人，才确定对方在说梦话。

　　他弯腰俯身在顾言耳边，压低了声音，明明周围没人，却像在说悄悄话，不让任何人听见。
　　“以后都不离开你，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