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时代的普通人(ABO)》山行云起

6、第 6 章

　　第二天早晨，穿着一身军装，赵墨踏入研究所的大门。这个早晨和以前的早晨没什么不同，或许是没有睡好的原因，他发现薇雨和伍元他们的脸上有一丝丝兴奋？
　　哦，对了，今天是给他颁奖的日子，是替他高兴吧。敲敲塞西办公室的门之前，赵墨特地回头看了一眼薇雨，只见她正兴奋的摆摆手。赵墨懂了，于是他转身去了旁边的会客厅，打算眯上一会儿。
　　推开会客厅，一双修长的腿被笔直的军裤包裹，正交叉的放在那里。艾斯切诺背靠着柜门，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没有点燃的烟，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烟，赵墨条件反射的咳了咳，艾斯切诺抬眼看了过来，下意识地把嘴里的烟拿掉放入口袋里。
　　“又见面了，艾斯少将。”
　　“是啊，赵墨。”屋里没有烟味，艾斯切诺还是把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你看到我要订婚的消息了吗？”
　　赵墨闻言，望着他笑了一下，“看见了。”这个时候应该说一句恭喜的，应该要说一句的，“亚布纳是个非常优秀的机甲设计师，他最新设计的机甲可谓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你也很厉害，貔貅的防御设计给予了机甲战士很宝贵的保护。”
　　“谢谢。”
　　“对了，大学的时候亚布纳和周妨是一对你知道吗？”
　　赵墨茫然地摇了摇头，这是要向他打听大学时期周妨的情史？秀逗的脑袋思考不了太复杂的东西，因此显得有些冷漠，“不知道，这是周妨的私人事情。”
　　“但后来亚布纳和周妨闹了别扭，两个人毕业之后就分开了。”
　　为什么艾斯切诺要和他说这些，这些私密的话题他尽管可以找他的兄弟朋友诉说，而不是在他面前剖析他和亚布纳在一起的种种事迹，“艾斯切诺”
　　“如果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就会知道我现在是激动的、不自制的。”艾斯切诺靠近了他，如果能多关注一点，就会发现一些真相，“我和亚布纳的订婚，也只是为了逼出周妨。因为自毕业以后，周妨就不见踪迹了。”赵墨是个bet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糟糕的是他今天脑子不太灵光，一时间过大的信息量让他有点宕机的感觉，“后来周妨出现了吗？”
　　“你希望他出现吗？”艾斯切诺烟蓝色的眼睛紧盯着赵墨，像是要撬开紧闭的壳，以窥见里面的景色。
　　周妨、亚布纳和艾斯切诺之间的三角恋，为什么要问他希望不希望？要是吃周妨的醋，这番质问也应该是针对亚布纳，“艾斯切诺，你冷静一点。”艾斯切诺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脚步不停地继续靠近，将他逼至墙角，“回答我，赵墨。”
　　谢天谢地，艾斯切诺还记得他叫赵墨，伸出手想要推开艾斯切诺，但面前的人像是一堵墙，alpha和beta之间的力量压制果然还是有巨大的差距，“你们三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来问我答案，无论亚布纳喜欢你还是周妨，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你不是喜欢周妨吗？”
　　“谁告诉你我喜欢周妨？”
　　刚刚还凶狠着散发信息素的艾斯切诺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他呐呐的没有回答。空气中看不见的压迫少了很多，赵墨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长长出了一口气。
　　脑袋清醒了一些，赵墨开始整理其中的逻辑，“你觉得我喜欢周妨，想让我去抢周妨，你正好和亚布纳双宿双飞？”
　　“当然不是。”艾斯切诺飞快的反驳，“我希望你和周妨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有点难办，周妨是我的朋友。”赵墨顺口回了一句，面前的人气势更弱了一些。理了理逻辑，想到一种可能，赵墨试探的开口，“那你帮助亚布纳，是因为喜欢亚布纳，还是别的原因。”
　　“当然是希望他和周妨捆绑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不喜欢亚布纳，又希望我和周妨一点关系都没有。赵墨将心中蓬勃生长的喜意层层封锁在深处，不住的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但内心的欢喜还是咕嘟嘟的冒着泡。他无奈的在心里斟酌着用词，打算给自己最后一刀，“为什么？”
　　艾斯切诺退开了，“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不希望他误会。”
　　赵墨终于能坐在了会客厅的椅子上，“谛听还在你哪里吗？”
　　“咳，在我家里。”
　　赵墨没有继续在催，“好。”坐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来，塞西让我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典礼。”很好，一切都结束了。不喜欢亚布纳，又希望他和周妨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有可能是希望亚布纳和周妨白头偕老，而去警告他不要去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当一个第三者。以亚布纳朋友的立场去警告觊觎周妨的人，以朋友的立场去道歉。
　　“赵墨，你知道我第一个上的战场是什么地方吗？”
　　“虚仪星系的塔索。”赵墨无意识地站了起来，想要补救一些什么。
　　“你知道。”艾斯切诺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坐下，“塔索星球是隔离虫族的第一道防线，我带了两个机甲，一个谛听，一个……别的机甲。有一次战斗的时候，战线太过深入，我被虫族包围，是谛听保护了我。”许是第一次说这种话，艾斯切诺显得有些紧张，“或许你不知道，在测试防御系统的时候，我就在关注你，所以在陈列厅见到谛听，就选中了它。”
　　“那，感谢你对谛听防御系统的信赖和肯定？”赵墨试探的去感谢。
　　艾斯切诺扶住了额头，“我不是信赖谛听，而是信赖你。”
　　听到这句话，赵墨心里所有的阴暗想法，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以前所有独自走来的路程，仿佛都有他的目光在默默伴随。无论结果是什么样子，能得到一句信赖，已经是十足的安慰了。
　　赵墨俯身抱住了他，哽在喉间的一句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感觉到手底下的肌肉有些僵硬，赵墨笑了笑，顺利的开了口，“谛听是我的朋友，感谢你对我和它的肯定。”松开的时候，背后好像有两只虚虚环抱的手等在那里。
　　“从塔索战场上撤回之后，在星际412年，回星际机甲大学继续课程，但你已经去研究所实习了。当时接到军队调令，需要进行秘密训练，以对抗虫族的反扑。星际414年，从贝尔瑟星球的战场撤回之后，就来了研究所，见到你。”绕来绕去，艾斯切诺还是没讲到核心要讲的东西。他只好把手放开。
　　赵墨终于站直了身体，闻言笑了笑，笑意也终于到达眼底。艾斯切诺霍然起身，“我……”
　　“这么强烈的信息素，你们在打架？”塞西把会客厅的门打开，调侃了一句，示意赵墨跟他走，“典礼快要开始了，赵墨你还在这磨磨唧唧的密会老同学。”
　　典礼上人很多，赵墨也见到了很多大佬，甚至见到了传说中的顶级机甲设计师伊思，对于机甲的见解非常的独特又精辟。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天色已经慢慢变黑了。而灯光之下，艾斯切诺站在车旁等着他。
　　原本销假的信息，还没有来得及发给人事部，也不需要发给人事部了。今天的交接和颁奖已经全部结束，明天就能回家休假了。走到艾斯切诺身边，赵墨还在想这些东西，这样就能把之前胡思乱想的东西挤出脑海。
　　空中悬浮车设置了自动驾驶，目的地是赵墨的家，两个人坐在车的后面。
　　一片安静中，赵墨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名字的。”
　　“第二次在机甲练习室的时候，你和周妨在联系，我同学告诉我的。”
　　赵墨没有反驳，那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第一次是走廊，第二次是图书馆资料室，第三次是机甲练习室，“我以为你不会记得我。”
　　艾斯切诺闻言，伸手握住了赵墨的手，“一直都记得。”很快，车开到了家。赵墨回握住他的手，“上去喝杯茶？” “好”
　　一切都像是不切实际地梦。最平凡、最普通的人，好像也拥有了爱情和幸福。
　　“班纳少将，我……”
　　“你可以直接叫我艾斯。”登堂入室之后，艾斯切诺更加的得寸进尺，“墨墨，你的房间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带有烟火和温暖的气息。”
　　“我记得你以前夸过谛听很温暖。”
　　“那是因为不好意思夸你很温暖。”
　　看来，温暖在艾斯切诺心中，是个很重要的词汇。
　　“艾斯，我爱你。”
　　“嘭……”
　　赵墨被扑倒在沙发上，艾斯切诺眼睛里带着浓重的情绪，“再说一遍，我想听。”
　　将心中演练多次的话再次说出口，居然觉得幸福，“艾斯，我爱你。”
　　艾斯切诺闻了闻他的眼皮、鼻尖、唇角，“继续。”
　　“艾斯，我会爱你到你不爱我的那天。”
　　艾斯切诺惩罚般的啃咬他的喉结，“我会让你一直爱我。”稍微拉开一点距离，艾斯切诺一身军装，应该是疏离又优雅，此时却染上了些微的强势和痞气，“我有很多缺点，墨墨，但我不能离开我。”
　　赵墨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低，“继续。”
　　“墨墨，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