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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虐白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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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黛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发现这片坟地还真是块风水宝地,依山傍水。
黎黛心里有了盘算,她慢慢挪到坟场边缘的河边,借着月光,把脸上和手上的泥土清洗干净,又把头发稍稍打理了一下,然后脱下外面的罩衫,在扔掉和继续穿之间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泥土拍打干净,果断的穿在了身上。
无他,太特么冷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黎黛算了下时间,开始动身前往黎府。
黎黛凭着原主的记忆,顺顺利利的到达了黎府偏门。正想给自己鼓鼓劲儿,翻墙而过,偏门“咿呀”一声开了。
一个杏眼桃腮的小丫头熟练地探出了头,一看是黎黛拍着胸脯夸张的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可回来啦,昨天你送到府上的书信,老爷看了之后大发雷霆”
“爹说什么了”?黎黛不动声色的问。
小丫头双单手一掐腰,眉毛一立,活灵活现的说:“这个不孝女,明天是祖宗的忌日,她居然去游山玩水,家门不幸啊”。
小丫头轻咳了一声,“小姐,老爷可生气了,命大少爷火速修书一封,把你召回来。所以我按照老规矩,一早就在偏门接应您啦,没想到您回来的这么快”。
黎黛心道:那两朵白莲花可真够厉害的,把她骗出去暗害,又假传书信,谎称她外出游玩。把原主的字迹模仿的亲爹都认不出来,看来是蓄谋已久。
黎黛迈步入内,让小丫鬟准备热水,先洗了个澡,打理干净。
看着镜中的人,黎黛不得不感叹,自己可能除了演技,最拿的出手的就是这张脸,不然也不可能让某人那么费尽心机。
这个世界的黎黛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一张吹弹可破的脸,大而灵动的双眼,一笑就弯成了月牙,嘴唇红润微翘,带着爱娇。巴掌脸,脸上光滑洁净,如瓷器一般,鼻梁弧度柔和,鼻尖微翘,不笑时,冷艳十足,笑起来俏皮可爱,光华动人。
黎黛没有多看,只要是这张脸,她就知道什么表情,什么角度可以让人为之疯狂。
光速解决完了穿戴和梳妆,黎黛就背着藤条去找父母请罪了。
往常都是黎父严厉的责骂,黎母温声软语,明目张胆的袒护,大哥关键时刻兜底,所以无论多大的危机,黎黛都可以安然度过。
今天也不例外,黎父雷声大雨点小,小惩大诫,这个事就过去了。
黎黛在父母房里用过早膳,被还没消气的父亲责令午后去祖宗祠堂罚跪,不得跟随他们回乡祭祖。
为什么是午后才去罚跪?大概黎老爹看女儿满脸疲惫,想让女儿好好休息,但又不能不罚吧。
黎黛表面上一脸的委屈失落,心里却有了盘算。
饭后,黎黛回到自己的院子,把小丫鬟叫过来,叮嘱了一番。
不一会儿,丫鬟一脸兴奋地跑进来,“小姐,您真料事如神,释白卉小姐真的来了,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跟她说小姐您身体有恙,暂不见外客”。
黎黛抬眉,“人呢”?
小丫鬟神气活现的说:“被我打发走了,小姐,你早该这样了,这个释小姐一看您有什么好东西都想占为己有”。
黎黛冲小丫鬟招招手,附耳叮嘱了一番。小丫鬟两眼都冒光了,不住地用力点着头,最后气势汹汹地跑出了门。
黎黛手里捻着药珠串,心道:这刚用过早饭不久,释白卉就迫不及待的跑来了,可真是够心焦的,看来这个白莲花段位也不过尔尔,沉不住气,难成大气候。
既然这样,那就小惩大诫,留着以后可能还有大用。
午饭,黎黛用的是粥,菜让厨房煮得软烂,黎黛从来没有吃的这么斯文过,一顿饭用了半个时辰,即使这样,肠胃也仍然不怎么舒服。
饭后小睡了一会,黎黛才感觉身上有点轻松了。
不一会,小丫鬟就一脸神秘的跑进来,压低着声音说:“小姐,果如您所料,释小姐又来啦,带了好多补品,说来探您的病,我已经让她等在西厅了。您让我准备的东西我也都准备好了”。
看着小丫鬟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黎黛暗道:果然古人的娱乐生活还是太匮乏了。
黎黛边把小丫鬟拿来的东西往脸上涂抹,边问:“爹娘大哥都出门了吗”?
“都已经出门了,没有多半天是绝对回不来的”。
西厅紧挨着黎家大祠堂,而黎家祠堂建在黎府之外,和黎府有个偏门连通。供奉的都是已经作古的先人,排位林立,颇有森意。
黎黛走到祠堂门口,先对排位深鞠一躬,心里默道:黎家的列祖列宗,对不住了,多多包涵。
随后黎黛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小丫鬟一点头,小丫鬟一阵风似的就刮去了西厅。
一会,匆匆的脚步声赶了过来。
“释小姐,您留步,我们家小姐今天真的不能见外客”。
“你一会说阿黛生病,在府中静养。一会说她不在府中,在祠堂祭拜先祖。你一会东,一会西,我不信你,我要自己去看个明白”。一个娇俏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起。
黎黛扶着祠堂的门框,挑了挑眉,好戏开场喽!
匆匆的脚步声在黎黛身后停住,刚才那个娇俏的声音迟疑地说:“阿黛,是你吗?我来看你了”。
这个声音,一分紧张,两分怀疑,三分试探,还藏着四五分幸灾乐祸和即将得偿所愿的微颤。
黎黛没动,也没回头。
小丫鬟急切的声音响起:“释小姐,我家小姐真的不方便,您快请回吧”。
这时那个娇俏的声音底气更足了,似乎笃定了什么似的。“阿黛,听说你生病了,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酥,你快转过头来”。
黎黛应声悠悠的转过了头。
!!!
就见释白卉脸上还定格在掩藏不住的喜气上,眼里却渐渐的晕上了恐惧,整个瞳孔都在放大。心里似乎极度想逃,但是双脚已经不听她使唤了,导致整个身体都在微微抖动。
只见黎黛眼耳鼻唇,七窍留着黑血,脸上像纸糊的一样白,还沾着灰烬泥土和纸钱。
黎黛心道:你不跑那可还行!
于是黎黛张嘴,无声的说了句:还!我!命!来!
释白卉就像突然打开了开关一样,尖叫着,夺路狂奔。祠堂本来人就少也空旷,尖叫声再加上回声那效果比黎黛预想的还要棒。
小丫鬟憋着笑,赶紧过来帮黎黛把脸上糊的一层面具揭掉,丢到火盆里。又把头发衣服打理得看不出一丝破绽。这才急匆匆假模假式的去追释白卉。
黎黛不紧不慢的也追随了过去。刚走出祠堂的范围,正好看见释白卉慌不择路,一脚踩空跌进了祠堂外面的湖里。小丫鬟隔着老远就大呼小叫,情绪逼真,声嘶力竭,但就是不近前,当然也喊不来人。
等黎黛慢慢悠悠的走到湖边时,释白卉光剩一双手还偶尔上来扑腾一下。
小丫鬟本来还挺兴奋的,现在额头隐隐见汗了,不时地看看黎黛,一脸的欲言又止。
人类溺水的极限是8-10分钟,当然时间越短受的罪就越少,别问黎黛怎么知道的,娱乐圈这几年她什么都经历过了。
濒死的滋味不好受,相信原主被所谓的闺蜜欺骗暗害,被人活埋,拼命爬出来又毒发痛死的时候,比溺水更要难受一百倍,不光是身体上,还有心里。
一个本该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孩,最后惨死荒坟,连个栖身棺椁都没有,让罪魁祸首付出点小代价算是前菜吧!
黎黛掐着时间点,在小丫鬟再次看向他时,微微点了下头。
小丫鬟赶紧一招手,两个躲在暗处的家丁纵身跃进了湖里,把已经沉到湖底的释白卉捞了上来。
小丫鬟施救有一套,没等黎黛指挥,迫不及待的一套操作下来,释白卉呕出来大量的水,和绿油油的水草。
在释白卉睁开眼的一霎那,黎黛利索的蹲坐在地上,一脸的惊吓无措,双手放在释梦胸口还在不停地按压。
释梦一见到她,立刻尖叫了一声,转身双手抱住头,蜷缩成了一团,不住的说:“鬼,鬼,你是鬼,别找我,不是我”。
这边闹出来这么大动静,惊动了很多人围观,这其中就包括释白卉的哥哥释铭。
释铭急匆匆的赶来,看到黎黛的瞬间,瞳孔不受控制的缩成了一个点,但面上仍然维持着看到妹妹后担忧的表情。
黎黛心道:难对付的来了!
释铭冲黎黛一揖,然后把语无伦次的释白卉抱到了怀里,巧妙地把她的脸摁到了胸前,既遮挡了释白卉一脸的惊恐狰狞,又把她的嘴堵住了。
黎黛一脸无措的说:“释家哥哥,白卉今天一见到我,就大喊有鬼啊,还说不是她害的我,冤有头债有主,让我索命就找真正害我的人,白卉她是怎么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
释铭把呜呜挣动的释梦又往怀里摁了摁。温和的对黎黛说:“是不是吓到阿黛了,卉卉前几天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请了大师做法,这些天本来已经有了起色,没想到现在又犯病了,我这就把她带回家,改天一定登门赔礼道歉”。
说罢一把抱起了释梦,正要转头离开的时候,状似无意的对黎黛说:“我记得这个湖边本来是有一排栏杆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溺水,怎么现在不见了”,说着,眼圈一红,“如果栏杆在的话,我妹妹也不至于落水,差点没了性命”
周围人群一阵骚动。
“是啊是啊,你看释小姐这个样子可真可怜,刚才救了半天才缓了一口气过来,差点就不行了”。
黎黛暗暗勾了勾唇,拿手帕拭了拭眼角道:“这里本来是有一排栏杆的,但是今天是黎家高祖的忌日,我本来打算祭拜完祖宗,来湖里捞鱼放生,所以就让家丁把栏杆拆了,但怕有人误闯进来失足落水,所以今天谢绝了所有的访客。但是白卉今天很奇怪,不但强闯进黎家祠堂,还在祠堂内大喊大叫,失态狂奔,慌不择路才致落水”。
顿了顿,黎黛哽咽着道:“释家哥哥,让卉卉受惊了,是我的错”。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释家大小姐看来真是病的不轻啊,不但强闯人家祠堂,还在祠堂圣地大喊大叫,看来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儿女也不过尔如此”。
“就是,还疯疯癫癫的,你听她嘴里现在还在说着有鬼呢,这不是失心疯了吗”?
“就是就是,这马上要说亲的年纪了,这谁家还敢要哇”。
“黎家小姐真真心善,本来就不是她的过错,还这么包容大度,不愧是黎家教养的小姐”。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释铭一脸铁青。
“不是的,她刚才七窍流血,她就是鬼,她明明昨天晚上就该……唔”,释白卉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开来。
释铭一把捂住释白卉的嘴,温和地对黎黛说:“卉卉病的神志不清,让阿黛受惊了,改日定登门赔罪”。
说罢,一颔首,大步急匆匆的走掉了。
“小姐,你看他一副被狗撵的架势,活该!呸!”。
黎黛心道:也总算是为原主报了个小仇,希望她如果心中有怨,也能消散一些,下辈子再做回那个单纯善良的只知道闯祸,却有家人袒护的傻姑娘。
不过这个释铭挺有意思,妹妹浑身湿透,一览无余,他却只想着堵妹妹的嘴和甩锅,看来这两兄妹也不如表面上看来那么和谐。
人群中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随人群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