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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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雷声的掩护，林每家的动静也闹的有点儿太大了。
楼下的住客上来敲门询问情况，林每把人堵在门口，歉意的陪笑了几声，掏出了一套自己的打印机出问题，小小‘故障’了一下的虚假说辞。
“没出大事儿就好。”好在来人也没深究，只是皱着眉有意无意的伸头越过林每往室内看了好几眼。
之前闹起来的地方在工作室，客厅没受到什么影响。
深灰色的沙发上，背对门坐着的克劳德从沙发后面儿露出个后脑勺，没有回头，而正对门的张烁则是在人看过来的时候挤出了个疏离的笑脸。
楼下的住客收回视线，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能告辞离开。
保持冷静关上门，林每收敛了表情，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
客厅里各居沙发一角的两个人一个惊魂未定，眼神发虚；一个垂着头盯地，若有所思。
等林每从门口回来，他们两倒是动作整齐的一致望了过来。
林每被他们盯的发毛，说不了克劳德只能去怼张烁，“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
花倒是没花，就是因为之前的事儿蹭到了点儿灰。
林每的脑袋后面一如既往的扎了个小揪，柔顺的黑发微长，耳畔还垂着几缕。
戴着眼镜的青年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说不上来的文艺范儿，怎么看都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文人。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软了吧唧的文人，刚才在工作室里面对不速之客的突然袭击，张烁却亲眼目睹了他仅凭一个抬脚就踢倒了之前雇了两三个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搬回来的实木工作台。
“没，就是看你好看。”林每的长相确实不错，不说话的时候斯斯文文的，相当受妹子喜欢。张烁撇撇嘴回侃一句，瞅了眼一边的克劳德，又看了看神色淡定的林每，心里的郁闷加倍。
明明经历了那么危险的场面，这两个人现在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表情没有半点儿变化，感觉就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傻愣愣的心有余悸。
“那是哪儿来的机器怪，会飞还带枪。”张烁堵着口气儿嘟嘟囔囔的开口，发出的声音还带着点儿颤，显然还没完全从刚才的场面里缓过来。他一瞥林每，小声逼逼:“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怕的？”
“你哪只眼睛没看见我怕了。”林每回了张烁一个白眼，走到沙发边拿起靠枕往怀里一抱，坐下后伸手去摸茶几上的橙汁往嘴里灌，“我特怕死。”
先前的一出确实吓到了林每，但比起已经成了渣的机器人现在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位叫克劳德的小兄弟。
林每确实做了人偶，人偶也确实没了。
克劳德刚才的身手林每和张烁都看在眼里，像他们这样普通的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一脚踢弯那种枪管的。
于是，这大概、也许、可能、是‘克劳德·斯特莱夫’没跑了。
但问题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每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制作人偶的全过程，除了这次的木料是特别选购的新款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特殊的地方。
不，等等。林每停顿了一下，沉思。
有一个，有一个地方和他以前做人偶的时候不一样。
因为是要送给林晚的‘礼物’，林每把一枚从她的遗物里无意中发现的像是水晶珠一样的东西作为‘心脏’，给予了人偶。
难道是那个的问题？林每觉得有点儿玄，总感觉还差点儿什么。
林每纠结的点张烁看不出来，但看到他陷入思考没有继续搭理自己的意思，张烁干脆把注意力又放到了在场第三个人的身上。
金发少年，不也许该说青年。
毕竟是林每按照FF7的版本做的，哪怕身高是比他们矮了一点，可年纪也超过了该被叫‘少年’的时候。
“嘿，”张烁唤了一声，放低声音不敢去打扰林每，向克劳德眨眨眼睛，“你是怎么出现在每仔工作室里的，还有印象不？那机器怪是不是冲你来的？”
“不清楚，不是冲我来的。”回话的人目光没看张烁，落在林每的身上，“那是神罗的试验品，不过应该是很久以前的旧制型号。”
神罗出品的试验品淘汰速度很快，没有达到预期标准的以神罗的办事效率来说基本上当场就会被处理。今天出现的这个异类不合常规，目标也看起来非常意外。
“……”分神听到克劳德话的林每一僵，抬眼和对方对上又下意识的移开。他还记得刚才在工作室里听到的话，不是幻觉，林每确实听到克劳德说了‘冲你来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看克劳德当时的表情，林每可以确定，他发现了，那个机器人的目标就是自己。
不过，林每没什么想说的。
哪怕买了FF系列的游戏，可他自己根本没亲自玩过。
一拿起来就想到自己的妹妹林晚，没见到她最后一面，没保护好她，林每缠在心头的阴霾根本散不去，还谈什么去通关游戏。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看我。”鸵鸟心的撇清关系，林每捏紧手里的靠枕试图隐藏颤抖的指尖，“你知道的，张烁，我只做人偶。”
“人偶？”
“就是木头做的娃娃。”张烁简单粗暴的概括了一下说给克劳德听，“每仔之前还做了个你，不过现在没了。”
“做了个我？”
蓝绿色的眼中浮现出疑问，在看起来单纯无比的本人面前说做了对方的1:1人偶，林每觉得这话题有点儿秀，头皮发麻。
“巧合而已。”
莫名的想起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林每干巴巴的挤出四个字不想开口多说。这东西越解释越说不清，甚至没准还可能会被怀疑是不是思想有问题的痴汉。
但，张烁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说起来，每仔。”张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叫了声林每，“你记得有这种说法吧？人偶通灵什么的。”
“……鬼神说？”
“对。”
林每:“……”
他希望张烁不会想的是他想的那个可能性。
说来惭愧，林每虽然是个人偶师，可他对鬼怪这种东西有点儿苦手。
“劳烦问一下，克劳德先生。”张烁上下仔细看了看跟不上他们话题跳跃的克劳德，往林每身边靠了靠，心情复杂的小声寻问，“您在这里醒来之前的事儿还记得多少？您好好想想，想起来一点儿都行。”
可以，敬语都用上了。
林每在心里呵了一声，对比张烁之前随意的态度，现在这样子看起来要好笑的多。
“他有影子。”林每幽幽的提了一嘴。
张烁偏头瞪他:“我没跟你说话！”
被暗指‘你是不是死了’的克劳德:……
“我没死。”克劳德的声音有些沉，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先前没实说的话，“在睡觉。”
“在这里醒来之前，”他道，“我应该是睡了。”
克劳德转过头，将视线落在映出窗外高楼轮廓的阳台上，低声:“这里不是梦。”
他的梦里不可能同时有这样的高楼林立还如此和平，哪怕窗外下着再大的雷雨，也应该灭不掉那几乎占据了视野里全部的冲天火光。
——这里，全都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其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