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颜笑开》肉元子

53、不可能

　　“说！今日她都做了些什么？”祁云重重地放下茶杯，拍在木质地小桌上，桌上的杯盏哗啦啦地倒了一片。
　　“今日薛姑娘在将军夫人的卧房里讲故事，逗得夫人一家笑声不断，其乐融融。”每日都是这么些事情，公子为什么天天都要听呢……？
　　“都有谁在场？”
　　“将军和将军夫人，薛二小姐，还有……”
　　“还有谁？”
　　“还有……颜若邢、公子……”魑魅魍魉偷偷地咽了口唾沫，每次提到颜大公子的时候，公子都是一副恨不得吃人的表情。
　　“她还做了什么事？”祁云好不容易按捺下心中汹涌澎湃的怒气和……妒意，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
　　“……”魑魅魍魉沉默地站在一边，不肯吭声。
　　“怎么不说？”祁云抬眼等着四人。
　　“后来将军夫人歇下以后，颜若邢带着薛姑娘去了集市，买了一只永结同好的同心结送给筱颜姑娘……”魑一狠心，豁了出去。
　　啪——！放着茶盏的木桌应声而裂。
　　魑魅魍魉认栽地蹲下身子帮忙收拾残局：这是第几张桌子了？
　　门外的风行嗤笑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心知公子必定是又是发怒了。
　　“公子！”风行推门而入，挥手示意魑魅魍魉四人赶紧出去。
　　“什么事？”祁云没好气地说。
　　“公子，不知属下与您说的计划可否开始实行？”风行抬高了眼睛，说出了对祁云极具诱惑力的话。
　　“可以开始了！”祁云阴沉着脸，很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那属下这就下去安排！”风行嘴角含着诡异地笑容退了下去：全京中怕是只有公子不知道筱颜姑娘是颜大公子的义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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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颜小姐，门外有人找！”门外新换的小厮跑到倚梅阁敲响了筱颜的房门。
　　“先请来者进来，我随后就到！”
　　小厮应了声便回头领着来人坐下了。
　　筱颜对着镜子描好眉，拿着蒲扇去了内堂。
　　“哟，这位想必就是筱颜姑娘了吧？”一个浓妆艳抹的约摸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大红的衣服，香肩半露，扭摆着腰肢走到筱颜面前就是一阵打量。
　　筱颜略显恼怒地皱了下眉：“敢问大娘找小女何时？”
　　“姑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颜大将军收了你做义女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京中，听闻姑娘你美若天仙又无婚配，京中不少贵公子哥儿的心阿，就跟猫挠的似的痒痒着呢！”女人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容，摸摸下巴上又大又黑的痣，引诱地看着筱颜。
　　筱颜总算是弄清了来者的身份，忍耐住心里强烈的不适：“大娘是哪家的媒婆？小女可从未放出风声说急着出嫁阿！你怎的就自己跑来。这是给谁说媒来了？”
　　“哟！筱颜小姐真是个爽快人！还真不瞒您说，城东的李家公子可是富可敌国，当日姑娘进城的时候便相中姑娘了。李公子就寻思着您怕是颜大公子的人，只有忍着。现在您都成了颜公子的妹妹了，李公子可是再也忍不住啦！这不，今儿一早就托人寻了我王媒婆，来你这儿说亲来了？”
　　“王媒婆，筱颜不过是个姑娘家，这嫁人的事情还是要听从父母之命的，况且小女还未想嫁人之事……”
　　“哎呦姑娘！”王媒婆打断筱颜的话，踮起脚尖贴到筱颜身边，神神叨叨地说：“你瞧瞧你瞧瞧，姑娘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这可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时光阿！再不找个好人家嫁了，等过几年就变成老姑娘了，谁还敢要你阿！”
　　“福伯，送客！”筱颜再也忍受不住王媒婆的疯言疯语。
　　“哎哟，我说筱颜姑娘阿……老身可真是不骗你阿！女人阿……”福伯叫了下人扛起王媒婆就快步走到门外，将其放下，筱颜远远的还能听见她尖锐的声音。
　　筱颜虽是将王媒婆赶出了门，但是她的话却一直在筱颜的脑海里徘徊。
　　“姐姐……”静尘从暗处走出来。
　　“静尘？”筱颜惊讶地看着她。
　　“姐姐，刚才王媒婆的话我都听见了……姐姐这么难过可是因为王媒婆的话？”
　　“静尘，你说我都二十岁了，是不是真的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筱颜轻轻抚摸自己的面颊，甚至感到眼角已经起了淡淡的皱纹。
　　“姐姐你别瞎想，姐姐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可是她有句话事没有说错的，女人阿，有几个二十年可以虚度？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
　　“姐姐……”静尘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姐妹俩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姐姐可是想云公子了？”
　　筱颜的脸色突然惨白了起来。
　　“姐姐，我可是说错话了？”
　　筱颜只是颓然地摇摇头，不说一句话。
　　“姐姐可是怪我当初阻止你嫁给云公子？”
　　“我怎么会怪你呢！当初即使你不反对，我也定会回绝的，那时候的我们输不起阿！”
　　“那姐姐打算怎么做？今日已经来了一个，虽被姐姐打发走了，但是京中适龄的公子多了去了，姐姐不能一直回绝阿！到时万一真像那王媒婆所说的……姐姐可不是一辈子都栽进去了？”
　　“那么我只能……”筱颜抬头看了看门外蔚蓝的天空，沉重地闭上眼睛：“只能找一个合适的，就这么嫁了……”
　　“姐姐，难道不再考虑下云公子吗？”
　　“你不是一直反对我与祁云在一起，怎么今日……？”
　　“姐姐，我当时反对是因为时机不对，并不是他不好，姐姐，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可是已经晚了……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