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颜笑开》肉元子

15、皇上的审问

　　那日若欢像往常一样煮了茶水去皇后娘娘那儿请安。前日夜里，皇上翻了皇后娘娘的牌子，是在承乾宫歇息的。所以若欢特意给给皇后娘娘沏了提神的茶端进去，殊不知皇上下了早朝便又来了承乾宫与皇后商议政事。都说后宫不得干政，这皇上会来找皇后商议政事却是若欢怎么也想不到的，不过可见皇上对皇后娘娘是极其信任与重视的。
　　若欢慌忙着又下去煮了杯茶又端了上来。正欲走却隐约从皇上嘴里听见了“尹将军”三字，不由地愣了一愣，而后便挺直腰板向外间走去。可是皇上的眼力何其之好，仅这微不可见的一愣却也被皇上逮了个正着。
　　“站住！偷听帝后说话可知该当何罪阿？”皇上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皇上饶命，奴婢该死！”千言万语霎时涌上心头，若欢心里满是惊恐。
　　“皇上，也怕是难为了这奴才了。”皇后娘娘平日里便待若欢不薄，处处多有拂照，关键时刻也不忘为若欢开罪。
　　“噢？皇后此话怎讲？”皇上面色渐有怒色，似对皇后的话颇为不解。
　　“启禀皇上，这丫头本是尹将军幺女，后臣妾见她聪明伶俐却被撩了牌子有些可惜，便私自将她流了下来做丫鬟，这些日子却也踏踏实实的着实乖巧。如今怕是因听见自己父亲消息，思父心切了。”
　　“哦？此话当真？”皇上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若欢。
　　“回皇上，确有此事。”若欢拼命地用额头撞地，砰砰直响，像是唯有这样才能表明她的清白。”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皇上怒色稍平，但这句话对我来说不啻晴天霹雳，趴在地上迟迟不见动静。
　　“大胆奴才，还不快抬起头来让皇上瞧瞧！”听皇后的声音倒确实是为若欢着急，她心一横，便将头高高抬起。
　　皇上仔细端详了许久道：“如此看来，眉眼之间与尹爱卿倒也有几分想象。”
　　“可不是么，这模样也颇为俊俏，难怪尹将军时刻把她挂在嘴边了。”皇后娘娘笑言。听到这话，我便知道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既是尹爱卿之女，理应是这届秀女，为何当日在储秀宫选秀大典，朕似乎并未见过你？”皇上突然话锋一转直指若欢，声音陡然严峻起来。
　　“皇上息怒！大殿前夜若欢突然发起了高烧，无法参加选秀大殿所以陛下才会没有见过她的！”皇后娘娘温和地替若欢答道。
　　“噢？怎会突然发起了高烧？莫不是你不愿入宫为妃故意找的托辞？”皇上转过目光问若欢。
　　“回皇上，纵是女婢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犯这欺君治罪阿！”若欢急忙为自己解说，“那日奴婢做错了事，教习姑姑便罚女婢在院子里站着，却不想奴婢自小体弱竟是突然昏了过去，夜里还发起了高烧。等奴婢再次醒来的时候，选秀大殿早已结束，实在不是奴婢故意推脱责任阿……”若欢小心翼翼地答着，故意忽略了芷兰的部分，生怕一不小心牵扯到芷兰。
　　“此时当真？”皇上低头轻啄了一口若欢沏的茶。
　　“回皇上此事千真万确！当时储秀宫的各宫小主都可为若欢作证！”若欢惊觉里衣竟已被汗渍湿透，微风吹来，一阵阵袭骨的寒冷。
　　“唔。这茶可是你沏的？”皇上似乎不愿再追究此事，说完不等若欢答话便径自说，“清凉可口，口齿留香。茶艺不错！”
　　“谢皇上夸奖！”若欢低头受了皇上的奖赏。
　　“起来吧。”皇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若欢，低头把玩手中的扳指陷入了沉思。
　　皇后娘娘暗暗朝若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快退下。若欢见状低下头，寻了个空子便偷偷溜了出来。
　　出了承乾宫大厅，若欢才感到什么叫皇家威严，不过是几句看似寻常的问话却让若欢心惊胆战，似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若欢在风中哆嗦了一下身子，快步回到自己屋里换下了早已湿透的衣服。
　　“若欢！”屋外传来了凝萱的声音。
　　若欢匆匆换好衣物，开门问道：“凝萱姐姐，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凝萱朝若欢点了点头说：“是了，似乎是什么急事。娘娘正在寝殿等你呢，你快去看看吧！”若欢向凝萱道了声谢谢，赶紧去了皇后娘娘的寝殿。
　　“若欢，你可知本宫寻你何事？”皇后娘娘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剥着盘里的荔枝。
　　“娘娘见谅，奴婢愚钝不敢妄自猜测娘娘心思。”若欢喏喏道。
　　“你也不必如此拘谨，你为人聪明本宫也不与你兜圈子了。”皇后放下手中的盘子，起身走到若欢身边，抬起若欢的下巴道，“本宫将你许给云翳如何？”
　　若欢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后，颤声道：“娘娘——奴婢平庸姿色，怎么配得上大殿下满腹经纶……”
　　皇后一抬手，打断了若欢的话：“你也莫与本宫说什么客套话，本宫没精力于你虚与委蛇。你只需告诉本宫你可愿嫁给云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