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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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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颜从艺术楼回到教室后就听见同桌和前桌在讨论尤砚和程校,她迅速捕捉到了一些重点,加入了话题。
“你们是说,程校跑完1500米后就扑到尤砚怀里了?”
坐在前桌的季童童转过头,有些为难道,“芮颜你回来了啊……”一年三班和一年二班的人都知道,芮颜喜欢程校。
谁料芮颜笑着摆摆手,“哎没事,我已经放弃追他啦。”
“早跟你说了别追了,他那么冷冷清清的样子哪像会被单纯的热情融化的样子。”乔莘闻言开心地拉过芮颜的手,让她坐下来,“怎么就想通了,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不,我觉得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比较好。”芮颜故作严肃,惹得两人笑得捂脸。
季童童笑够了,拍了拍桌子,“既然你已经不追他了,那我就要光明正大磕CP了,我还是站尤砚和程校,你没看到他俩站一块多赏心悦目!”
乔莘不同意:“不行,尤砚必须要跟祁棠在一起,我刚听我哥说他俩从高一开始就针锋相对的,前两年1500的比赛都是尤砚赢了,这回祁棠赢了反攻你想想,你想想!”乔莘的哥哥也是高三体育生,被亲哥这么一描述,乔莘果断入了尤棠这对。
两人又开始努力说服对方磕自己的CP,芮颜在一旁暗想,程校也真够大胆的,想想看,让她大庭广众扑到程校怀里……那画面真是……不过,祁棠这个人难道是他情敌?
她越想越想笑,拿出手机翻出了特别分组的某人,发了条信息过去。
夜晚,夏风徐徐吹进窗户的缝隙中,一丝凉意抚上少年紧皱的眉头。
程校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试图将尤砚把祁棠压在身下亲吻脸颊的一幕从脑海里抹去。然而那一幕却越发清晰,他鼻尖似乎能闻到尤砚身上的夏日薄荷香,无可名状的烦躁情绪让他不自觉紧抓住薄衾。
静默许久后,他沉沉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随意地点了点,便看到了芮颜白天发给他的消息。
一颗颜草:听说你众目睽睽之下扑到尤砚怀里,你胆子可真大,我们班都有人磕你俩的CP了,再接再厉啊,不过那个祁棠是你情敌吗?
程校看了半晌,慢慢打字回复。
雨天路滑:CP是什么
对方回得很快,半夜竟也没睡。
一颗颜草:CP就是指你跟尤砚这对情侣咯
程校嘴角勾了勾,微不可见地露出个笑容。也没再继续回复,盖下手机转头就睡了。
那边芮颜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下文,猜他可能是睡了,嘟着嘴有些气呼呼的。帮你解疑答惑还鼓励你,竟然不缓解一下我的八卦之心,太自私了这人。
程校久违地做梦了。
他冲过终点线后继续加速,看着眼前的人面带惊慌地拦住了自己,不禁有些恶劣地把他重重扑倒在地。
周围人声鼎沸,欢呼声,尖叫声,都不及自己的心跳声沉重。一下一下地,似乎就打在身下人,好让他能看清自己的这颗心。
“程——”那人慌乱地扶住自己的肩头,没等他出声程校便果断的堵住了他的嘴。
意识里一片混沌,程校努力让自己清醒,就只记得那两片唇瓣触感柔软,他的舌头探进还微微张开的小缝里,口腔里有淡淡的水蜜桃味道。
他还没再仔细捕捉,那人就急急甩头大喊道,“程校!”
程校睁开眼,同时也醒了过来。
入目依然是刷得惨白的天花板,旭日微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房间不大却很干净,家具不多,墙边靠着一张书桌。
程校还在平复心里的悸动,躺着呆了呆半晌。
他转过身子想拿手机,身体一动,就感觉下身不对劲了。他掀开被子,看着站起身的那物撑着棉布,颜色深了一大块。
程校看着出神,低声笑了两声,迅速换了衣服出门。
运动会过后,接踵而至的便是期中考试。
尤砚觉得自己月考还不错,当时成绩单拿给尤硍看时也没见他多说,只提醒自己下个月开始一直到春节每个月都要去考一次托福。
现在手续早已办妥,就剩一张看得过去的成绩了。
尤砚回过神,才有了要出国读书的实感。突然想起这事还没和卫岑说过,若是他回来了自己又出国了,那就别提多搞笑了。
“尤砚!发什么愣呢?”英语老师被尤硍知会过,课上格外照顾尤砚。
无奈,尤砚竖起身子低头看着讲解资料。
午休时,他便掂着手机走到两幢教学楼之间的小道里,给卫岑播了个电话。
现在美国好像是……午夜了吧。
尤砚还没来得及挂断,对方就接通了。
“阿砚。”卫岑的嗓音通透清凉,似乎还没睡,十分清醒。
“嗯,是我。我好像一直忘了和你说,我哥让我出国读大学。”尤砚不自觉有点心虚,另一只手抠着裤带。
“我知道的。”卫岑毫不意外,一丝停顿也没有。
尤砚愣了,心道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之间来你家偶尔听到一些。”卫岑语气平静,末了还笑笑,“你不会以为我连这都不知道吧?”
“我哪知道你——这么能,什么都能猜对。”尤砚撇嘴,觉得自己这发小这辈子都能吃定自己,“那你之前说快回来是……”
“我再过段时间就回国一趟,等你要来这读书就跟你一块过来读研。”
尤砚好笑道:“你可真是把什么都安排好了,牛逼啊。”
“因为我说过的,再也不会发生两年前的事了。”
尤砚沉默下来,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会有各自飞的那天,大概是一直和卫岑过于亲密,当初才会刺激得以为自己离不了发小。
他张了张口,抬头见着程校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便急匆匆道,“那行,到时候有你这个土著带我就放心了,先挂了。”
卫岑等着对方挂断,最后一秒似乎听到了一声“阿砚”。他想张口,听筒里就传出嘟嘟嘟的机械声。他正思索着会是谁这么叫他,却又觉得自己现在对他知之甚少,不禁有点烦躁和未察觉的惊慌。
“岑,电话结束了吗?”自习室里走出一个金发绿眸的少年,“快来吧,加油干,这份企划今晚能做完。”
卫岑压下心中的异样,看了看手机,还是揣回兜里再次投入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