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程校！又来找你的！”班门口不知是谁一声大嗓门，程校抬头看去，又是那人。
为了不让其他人看着热闹，程校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程校这榆木脑袋还没被那个妹子打动呢？”
“听说那妹子追程校从初中就开始了。”
“我靠这还没成，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家长的好看眼光挑呗。”
“那妹子长得那么可爱还配不上程校呢？”
……
“又有什么事？”程校耳后听着这些杂言碎语，有些烦闷。说实在的，和芮颜打交道两年多，他的确有些招架不住这个咋咋呼呼的少女。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已不能再分神给其他。
芮颜看他面容冷淡，不禁起了坏心，凑上前轻声道，“你喜欢尤砚，对吧？”
程校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半步，眯着眼看着她。
芮颜瞧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知是酸涩还是轻松，“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怎么也没想到你喜欢……”
“你想说什么？”程校立刻打断她的话，也没否认。
女孩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往这边探听，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憋了一会儿，“中午来美术楼天台。”
程校并没有对方因自己而失恋伤心的觉悟，“既然知道了以后就不必再打扰我。”
芮颜急了，音量飙高，“你要是不来我就去追尤砚！”
“我天！尤砚？”
“关尤砚什么事？”
“求爱不成转投他人怀抱？”
“你看程校脸色立刻变了，我就说嘛，人家姑娘追了两年怎么可能毫无心动。”
“狗血，刺激，修罗场，我爱了。”
芮颜的话像巨石般激起阵阵涟漪，周围人全在窃窃私语。
然而程校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虽然他也不觉得尤砚能被轻易地追到，但是联想到他前几天说的……
“一点，过期不候。”程校冷冷地丢下几字转头进了班里，周身明显围绕着浓郁的不好惹气息。
芮颜还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回过神，想到这软硬不吃的人还有自己的软肋，不禁觉得好笑，喃喃道，“好笑的是我自己吧，傻乎乎地追了两年……谁知道竟然是个弯的。”
她甩甩头，拍了拍走回自己的班内，心想，既然追不到，但总得让他付出点代价，以慰我两年青春在天之灵！
芮颜跑到天台的时候一点还没到，就见程校倚在粗糙的墙壁上望着天。
他听到声响转过头，“有什么事现在说完。”
芮颜走过去和他并排靠着墙，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程校沉默了半晌，还是说出了口，“三年前。”
好吧，输给你了。芮颜心里最后一点不甘心也随之消解，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行，你喜欢三年都还没结果，我这不算什么。算啦！”
说着还高举两只手臂，大喊道，“就此再见啦——”
程校第一次觉得这个烦人鬼有点可爱，手抖了抖，掏出一支烟抽上。
芮颜并不意外，她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他。
像是彻底放下了过去，芮颜笑起来，“以后不会再烦你，不过我还是期待能和你交个朋友。”
程校点点头，也没说话。
芮颜自顾自继续说：“你早跟我说你喜欢男人，哪有这么多事啊，害我白白浪费了两年……”
“我就喜欢他而已。”程校呼出烟圈，眼神在烟雾中看得不真切。
“我知道的啦，你们都觉得自己的爱情是独一无二和旁人那些世俗不一样……”
程校轻声哼笑了两声，“是他救了我，不然我就死了。”
芮颜听闻，脸上的笑立刻僵住。
“不过他可能也记不得，不知道当初随手救的人现在来到他身边了。”
芮颜突然嗓子里干巴巴的。她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性向觉醒的暗恋，没想到这对程校来说那么沉重。
“你那时候不是打架挺厉害的吗，怎么会……”
“那时候的一年之前，我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垃圾。”
芮颜以为他看着程校走过的时光比任何人都多，见他从一个小毛头渐渐成长为当时叱诧风云的费学校霸。
原来他还有更不堪的过往，她从来都不知道。
程校抽完烟随手丢在门口的垃圾桶里，他打开门，破旧的铁门发出咿呀的声响，像是尘封多年的宝藏被人破土掏出。
“多谢你，我好像第一次亲口说这种话，感觉倒是不错。”程校淡淡笑起，而后走出去关上了身后的门。
完全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芮颜想，自己也没什么借口让他付出代价，她现在倒是觉得程校有点可怜。
*
月考后尾城一中的运动会便如期举行。尤砚懒癌发作却被班长逼得还是上报了一个1500米的长跑。
从高一开始尤砚便是男子一千五的第一名，永远都是。
就算他是堂堂校霸还是会被一些体育生视为眼中钉。
那又怎么样，尤砚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耐不了我何的跳脚模样。
比赛前一天，祁棠便来校门口堵人了。
“喂，听说你又报一千五了啊——”少年一头利落短发，剑眉星目，像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而在尤砚眼中则是个一点就炸炮竹。
他迤迤然走过去，眼神都不给人家一个，“是啊。”
“喂！尤砚！”祁棠立刻炸毛，“你少看不起人，这次我绝对赢你！”
“哦，我拭目以待。”尤砚语气平静，不做停留。程校也一直跟在旁边，许穆倒是凑过来安慰了几句，“你哪次不是这样，何必老挑衅砚哥。”
“我这是下战书！下战书！”祁棠咋咋呼呼地喊道，拂开搭在肩膀上的手。他的视线落到紧跟在尤砚身边的那个人，“那个程校不也是之前挑衅尤砚，怎么现在还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
许穆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你是真挑衅，他那是为了引起砚哥的注意。”
许穆这一个多月看下来总算明白了，程校可以说是迄今为止对砚哥这位老大最忠心的小弟。那马屁拍得许穆是自愧不如，也就歇了跟他争宠的心，罢了人家小学弟的崇拜真的止不住。就是有点郁闷，合着当初挑衅自己我还那么当真，敢情人家是早就把主意打到砚哥身上才那样口不择言。
还害我当真生闷气，臭小子。
祁棠皱了皱眉，“引起尤砚注意？为什么？”
许穆笑道，“你老跟砚哥对着干，当然不知道砚哥魅力了，小学弟早就爱慕砚哥许久了——”
“爱慕？！”祁棠像受了惊吓似的睁大眼睛。尾城一中就是个普通的公立学校，大多学生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所以校园主基调还是学习为主。尤砚在高一跟省重点的校霸打了一架后惊了尾城一中所有人，这才让他得名当了个所谓的校霸。
而且在祁棠十七年的人生中，还没收到过情书……
虽然当初有听闻尤砚在情人节收了一堆巧克力，也没见他跟谁谈恋爱啊……
原来尤砚喜欢男的？
祁棠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心里酸麻麻的，有些气闷。
许穆看他呆了呆，又刺激他，“你没见到程校那小子在砚哥面前多乖乖小白兔，背地里就爱向我使眼色炫耀砚哥多宠他，没眼看没眼看。”
“啊？”祁棠觉得他十七年的三观在此刻破碎重组，脑子里轰炸得喘不过气。
许穆拍了拍他的肩，自顾自便走了。
祁棠呆愣站那，放学时间人来人往一个不留神就被撞了一下。
“我去——”那人回头看，见是熟人便收住了脏话，“祁棠你站这干嘛呢？”
“尤砚……”祁棠下意识喃喃道。
“尤砚，尤砚又怎么你了？”那人自是知道祁棠和尤砚的恩怨，好笑道。
祁棠回过神，抓住对面人的人着急地吼道：“尤砚和一男的谈恋爱了！”
“什么？”
“你听到没？”
“那人说尤砚啥啥谈恋爱了！”
“他说的尤砚是我想的那个尤砚吗？”
“咱们学校还有第二个尤砚吗？不是，关键是他跟一男的谈恋爱了！”
“啊？？？”
而此时绯闻的两位男主角，刚刚与绯闻制造机许穆同学分开。
他们也没想到，许穆同学的两三句语焉不详的话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