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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醉扶归 ...
“我们是袁二爷约好的朋友。”
方凭故作粗声粗气自报家门,一双灵动眼珠却遮不住心虚似的溜溜转,那楼里出来迎客的嚼着笑盯她细看了眼,却被一旁管临简言命道:“带路。”
袁广才今日财大气粗,包的是独厅独戏台子的豪阔雅间,才近隔门就已听到里面丝竹曼歌,混着划拳醉语,想是正欢饮到兴头——一晚上了,谁都还没把谁撂倒是吗?
一开门,打眼就见台上佳人们拨弦弄舞,穿着甚是妖冶清凉。
管临尚未数清屋中确切有谁,就见一人打右手席间起身,是袁广才举杯道:“……有了古教头今儿这句话,日后咱这一带押运可就横着走了——小弟虽年长几岁,兄台不嫌弃,往后请允袁某手下一班见面都尊称一声:古兄!”
迟阶半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神十分涣散,跟着袁广才的一句句话不断发笑,听到最后,却头一正,拍案挺身,举杯怒道:“袁兄这是说的哪里话,要敬也是我敬袁兄!往后关内外哪个不长眼的敢动袁兄的镖,兄弟第一敲他个脑壳开花。”
跟谁都兄弟,这颠三倒四论的吧。
方执一脸怒气起身冲来,责向方凭道:“你怎么又跑来了!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走走走,赶快走。”
“来都来了,”方凭双眼向台上和席间的美人们兴奋看去,“这么热闹,我才不走呢。”
“逢疏你,”方执一转脸又向管临骂,“一晚上找你都见不着个人影,好容易来了又给我添乱——你来就是,把她带来干什么?”
方凭全当耳旁风,展扇端起一副潇洒步态,就欲往正对舞台前寻座落下。
方执心知这愁人妹妹今晚是甩不脱赶不走了,当哥的责任感刻不容缓,忙顾着一回头,朝席间嚷道:“都给我收敛规矩点啊,方……那谁来了,别丢人现眼的。”
席间几人都专注于举杯豪饮,唯一正在“丢人现眼”的就数一旁拉着酙酒娇娘小手正在痛讲自己英勇战史的曹猛,耳听方执喊话,一瞥眼见方大小姐来了,赶忙松了手勉强坐正,极力恢复成平日人前威武敦厚的曹副将。
管临蹙眉向方执低道:“你怎么带人来这儿?”
“不带来这,能见他也有这副德行吗?”方执醉眼得意微眯,向身后一瞥,点向正被旁客轮番举杯围剿、明显已疲于应战的迟阶,“我怎么说的,现原形了吧。”
管临很快别开眼,“明知这勒燕楼上下不少人都认得他,非选来这,生怕别人不知道赫布楞没死,还被你收揽至麾下?”
“生怕不知道!”方执压声倔道,却见笑意更浓,“传出去,传得越远越好,韦禄怕了也好,他赫布楞暴露也罢,两边互相惦记起来,我还不信逼不动他早日反杀夺回关下了。”
你可真不怕把事闹大。管临一时都搞不清他是真的对赫布楞有十足信心,还是终究抱着不管好坏胡人,但凡狗咬狗都是喜闻乐见的心理。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今晚这灌酒算盘是白打了,因为迟阶——装醉得也太假了。
管临打小见过他纵酒百态,惟这副失态吹嘘状绝不在其列,当下只看一眼便连那千分之一的意外忧心也放下,不知这家伙也怀着什么将势就势的心思,任由他一边尽兴演去。
徐善的两个儿子今皆荣幸被方少帅邀召席中,这徐大是个惯浪酒局的场面人,随他爹一副插科打诨本事,与袁广才一唱一和,围着迟阶劝酒劝得是此起彼伏。
徐二却是个略通文墨的小秀才,家里正给盘算着举荐应考太学的冒头路子,因而对管参军升迁经历尤为感兴趣,今借着这难得私下场合,跟管临问这问那,近乎套到不行。
管临与徐二聚在一角,顶着满屋琴歌嘈杂,与他知无不言,心思耳朵却不受控地统统投在桌席对面。
方执尽可能维控好了场面风化,坐回席间,悉听众人把酒正侃到何处,适时接起话头道:“广才,你往后多加点小心,过阵外头起了乱子,别说你们临时走镖的,就是常日混在关外的汉人面孔,怕也要挨家挨户清点轰出来了。”
袁广才竖起耳朵看来,赶忙问:“这话怎么说?北边要搞什么乱子?”
方执却是抚杯不语。
“朋成兄,咱们这镖局就是靠着个往来通顺做的辛苦生意,一不害人,二不多嘴,你多少透个信儿,”袁广才借着醉意恳求道,“这南北兴城若没活路,劝我爹大不了换个去处从头再起,好过日日吊在这边城内外,两边忽敌忽友,看形势眼色刀尖上糊口。”
“唉,有句说句,能撤早撤吧,”方执叹道,“对面意图挑起汉胡对立,明着要跟我们敌对支棱了。那苟延残喘的莫鞯,知道大炎不护着他这个龟大汗了,这不就又试着要重新拉拢鞊罕,搞种族论,打算一致对南。”
徐大一旁听了也接言道:“种族论?怎么可能,谁没听说过鞊罕军的头儿,那瘫子大额赞,打的就是万民平等救苦惩恶的揭竿旗号,正经也收揽了西边不少汉民跟着忠心卖命,还没过河呢就拆桥?”
方执自啜了口愁酒下去,忧心摇头:“千真万确。前时我爹率军西去,沿途便收揽到一支杂牌鞊罕军,这帮兵多是边境一带的穷苦百姓出身,论血缘胡不胡汉不汉的,原本跟着鞊罕麾下部落效命,现今被韦禄带头清理门户,给赶到荒坝上放牧,眼瞅都是贼寇或叫花子的料了,能收降进我军也算侥幸。且不知北边还有多少这样的无辜和隐患。”
袁广才与徐大听了都是啧啧生叹,高声对着方执东敲西问,偏偏被他二人围在中间的迟阶,迷离双眼怔盯台上,跟着歌姬欢舞一下一下敲击应和,只醉心于饮酒取乐,全不如寻常男子热衷研讨时事。
方凭瞥见他此状,也不是很开心。
方执干脆直接点道:“所以广才,今日专引介你与古教头认识,你别看咱们古教头年纪轻轻,可是这儿土生土长,关里关外胡人汉人中都吃得开的江湖巨佬,得这么个码头拜,往后别说没人罩着你威虎镖局。”
“那是!来来来,古教头,”袁广才连忙又举杯道,“荣幸之至,古兄再受小弟一敬。”
迟阶来者不拒,虽已明显看出酒量勉强,却也不肯丢了这被众人追捧着的排面气场,越醉越见得意忘形,撂杯豪气万丈道:“袁兄放心!待我助完少将军这边事,回关外大杀四方,以后谁敢找你袁家生意的不痛快,老子一律给他全窝端。”
袁广才未见如何,方执却是双眼瞬亮,慢慢移看来,字斟句酌道:“古教头何时要辞了我去?却还没跟我打过招呼呢。”
“不急,不急,”迟阶又缓下口摆摆手,“牛马也要吃饱了才跑得动,正是秋草养肥的季节,你急什么?”
方执看看桌上残席,意味深长道:“时候不早了。”
“不早了?不是才刚来吗?”迟阶瞪开眼睛恋恋不舍望着满室热闹,“光顾喝酒,我可还饿着肚子呢。”
方执冷笑:“你胃口大得很?”
台上一曲唱罢,歌姬款款谢礼,迟阶一撇耳抬头,立马抛了与方执的无聊言谈,带头鼓掌叫好,旁人也只得跟着捧场几声。
方执咬唇一哼,脚下碰了碰旁边只顾着跟徐二传授科考经验、好像不知道来干嘛的管临,顺手倒了杯新酒推去,给了他一个“你上”的眼色。
管临目不斜视,却句句听在耳中,完全了然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机锋,终逃不过被方执撺掇上场,不情不愿举了杯,站起身来。
“今日有事来迟了,古教头,”他寻向那已恍如无数秋未见的熟悉面孔,突就也狠狠语出个从未用过的自称——
“请先受兄弟自罚一杯。”
迟阶闻声喉间滚颤了下,只也举杯起身,醉颜却未展。
管临一饮而尽,撂杯后瞬换作礼待神色,温声询道:“既未食饱尽兴,不如再添几道菜,古教头有何偏爱菜肴?”
迟阶慢慢饮下苦酒,这才艰难抬起眼,逃无可逃地直视而来。
“我想要——”他看向管临一副外交辞令的坦荡神色,思绪一瞬沸涌奔腾。
……想要一碗江南米,想要一坛姬岭香,想要饕餮戚湖蟹,想要独享琴州鲜……
局面已至今时今状,再脱口就来这般撩拨话,可真太不是个东西了。
迟阶唇齿抖了抖,千言万语尽数吞咽,手中酒杯突然跌落,跟着便连膝节也软了,醉意不支,竟一个趔趄瘫下去,幸好被身后软椅接住了。
“哎哎,古兄,”袁广才连忙出手帮扶,“您这怎么着,才几轮敬下来,瞧不上小弟们酒量,要遁席不成?”
方凭却也眼神离了新奇台上,对赫布楞此状看不落忍,向袁广才和徐大不满道:“明儿都没正事啊,你们还要喝到几时?”
迟阶拨开袁广才手臂,死不承认道:“我没醉!兄弟们难得高兴,继续,一醉方休!”
方执白了他一眼,一晚上轮番灌酒试探,这家伙哪怕醉成这样,愣仍是死活不露口风,连管临上阵也无非如此,顿时也倦意上头意兴阑珊了,失望反斥道:“凭儿说得对,差不多了,撤吧,一个个的,喝起来没完没了!”
袁二爷和徐家兄弟都是来帮闲陪席的,听了方执话自然不再执意流连,结了席仍拥在迟阶身旁醉醺醺往外去,可怜曹猛跟斟酒小妹抒情畅谈意犹未尽,走得最是难舍难分。
管临躲在那勾肩搭背仨人背后远远走着,方执缓步下来,对他道:“这家伙真油盐不进,话到嘴边上了,就不给你吐出来。”
管临疑惑问起:“你才说那收编一支鞊罕残兵,还要清洗有汉民血统的传闻,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编着玩呢?一天寻不着你人影儿也没空跟你说,我爹收编后提拔出了个领队委以重用,此人很了解鞊罕军内部形势,特派他随传信兵回这头来助力我们,就这两天能到了,来了你跟他直接聊聊就知道了。”
方执说罢又叹一口气:“西边局势紧张,我们这边一定得想法稳住了。”
一行人晃晃悠悠出了勒燕楼,已是夜半时分,却各有各的亲兵小厮候在楼堂外院中,亚望也在其中,见状连忙迎来搀扶过他那已站立不稳的老大。
“古兄这边来,小弟有备马车,”袁广才殷勤邀请,“先送古兄回去。”
亚望客气代拒道:“不必不必,我老大就住在这街后巷,近得很,马车也不便驶进,不劳烦公子大人了。”
于是众人便互道来日再聚打算各去各向。
亚望想扶迟阶回小院,却觉今日真是喝大了,竟扶不动,只好俯身拽臂,打算背拖着他走。
可怜亚望一个不足成人身量的弱小身躯,哪里背得动这堂堂草原第一猛将,还是个醉到不省人事的猛将,扶上左腿掉下右腿,扯上双臂又歪落了身。
方执辞过众人后正迫不及待责起方凭,瞥眼见这热闹,也停下脚步,饶有兴致来看赫布楞难得出这洋相。
亚望愁眉苦脸对迟阶道:“老大你醒醒啊,就几步远,坚持下。”
迟阶半闭眼哼应了一声,听从劝告配合地展臂缩腿,却刚俯上亚望背就松懈难支,东倒西歪又跄了下去,连随身揣带的银钱都散落一地。
眼瞅就要醉身跌倒,一双有力手臂及时托扶了过来——
狼狈不堪的亚望听到个救人于水火的温暖声音:“我来。”
管临扶起迟阶,反手抓牢双臂绕头一转,稳稳缚于背上,两手兜起他双腿,在方执面含鼓励敦促和亚望的欣慰感激目光中,任劳任怨主动自请将贵客送回。
亚望脑筋倒清醒一分不乱,赶忙回身去拾才刚散落的银钱。
管临稳步背着人,终于转进到元和街离了众人视线,开口叹道:“装得挺像,下次不必了。”
迟阶绷不住低笑起:“看不见了,我下来,再把你压个好歹的。”
“没几步路,做戏做到底吧,”管临未松手,无奈道,“压不死,又不是头回背你。”
迟阶听言便也任由他,不是头回,什么时候背过?他一时想不到前日在关外草原中的昏迷危情,只觉得这情景单是在当年琴州无忧无虑成日变着法教唆人调皮捣蛋时,就有过数不清的太多次。
他二人如此牵绊深结,有着那许多深埋心间视如珍宝的共同经历与记忆,哪个是转脸装作路人,轻易抹得去的?
或许真是他兀自把一切想得太过复杂了,盲目以己度人会错了意,若管临明明只是一腔坦荡关切,自己何至于牺牲与辜负,用如此极端激进的方式去生生扼断?
便照旧嬉皮笑脸配合他做得一副兄友弟恭,又是何难事?相聚时日已如此短暂将尽,何必于人于己过于苛刻决绝……迟阶本就头痛难耐,更不堪脑中纷乱,却发现思来想去全是给自己的开脱借口。
于是越贪恋此时此景,越对自己加倍鄙视,抬头突见到自家院门入眼,这路程终是渐行渐短。
管临只顾沉默走路,迟阶怕他累着不说,交叉绕颈紧攀在肩头的一手抬指轻撩他一边肩上的零散发丝,偷眼去看他面上神情——
巷子两旁偶有讲究的住户挂着灯笼,风一吹照个半明半暗,却恰将管临的侧脸与漆黑背景清晰划分:月眉星眼一瞬被点亮,俊挺的鼻梁划起一个精致的峰尖,上面正沁着几滴圆滚的晶莹汗珠,流畅的颊颚弧度一览无余,朱唇距离比咫尺更近,挺拔白皙的脖颈隐入整齐紧扣着的交领,忽能清清楚楚看见甚至已觉触碰到,那肤上根根分明的细小茸毛……
迟阶呼息一粗,胸口一热,不对,全不对了……幸好将进院门,到家了!
开门踏进,迟阶如获大赦,正要松臂下来,却感到管临原地一顿,突被雷劈了一般,紧密接触着的身子整个僵直了一霎,继而还未待背上人自行挣扎,便一个猛烈掀臂,将迟阶摔扔了下去,自己大步走到院中石桌后,歇坐了下来,似是已乏到极致。
迟阶被摔了个四仰八叉,想说送人回家不能装体贴到底,进门就变脸,这也太不客气了。
但是他做贼心虚,深知自己失控在先,硌得无处遁形,还不许人当场庄重摆脸,以示鄙夷了?
不是……迟阶从地上爬起,心中耍赖嘀咕:有那么敏感?
他德性如此,本来自己也还不知该如何掩饰,但见管临反应如此夸张,却反而激起更大的没羞没臊——别人一旦将尴尬份额透支用尽,尴尬的就不是始作俑者了。
迟阶掸了掸衣衫,清清嗓子:“嗯,那什么,才勒燕楼里头,比较那个……香艳哈。”
管临原处坐着,面前石桌上有壶不知何时沏的放了多久的残茶,早冰冰凉了,他拿起来空前粗暴直接仰接着壶嘴,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
迟阶这句欲盖弥彰解释完,觉得气氛缓下,这篇应算是揭过去了,便走凑上前,欲换个话题道:“方执席间说的那个……”
管临眼见他近来,突然一个高蹿起,直将桌脚稳稳楔在地中的石桌都撞得一晃,他打自坐石凳远离迟阶的一边后面绕过,微微侧身,直奔院门,一声不吭就甩手离去。
一出院门却恰与刚回的亚望撞上,又把他吓了一跳,随口扔了句歉语,抬脚兔子似的就跑了。
气性这么大吗?
院中迟阶被晾到石化,明明才前气氛已向恢复,关系眼见有缓和余地了,再者说以管临的处世言行,就是真跟谁有什么芥蒂,也如前日在方执军帐中那礼貌一笑般,总还有个面上周全。
所以今日这异常就只因是……冒犯了,过分冒犯了。
人清风朗月干干净净。胡思乱想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你自己。
“你怎么又把管哥得罪了?”亚望进来疑惑道,“好不容易给你凑个道歉说开的机会,一进门就又被你气走了?”
迟阶愣愣失落想着,半天才听进去亚望这话头,恍然斥道:“行啊你小子,几天没看出来,藏这么多心眼了,愣装背不动我。”
亚望失望至极:“你跟方将军方姐姐他们都还能相处,没出什么大事,怎么反倒跟管哥闹翻没完了,天底下还能找着比管哥对你更好的人吗?”
“好……吗?”迟阶暗暗自喃,竟还真迷茫了。
——究竟是哪种好?
管临横冲直撞一口气奔出三条街。
明明半夜三更街上已空无一人了,他却只觉得自己正被万众瞩目,千夫所指。
隐秘而盛大的欲望在这黑夜里骤然绽放了个猝不及防,他头回清醒意识到,自己对迟阶竟已渴望到了这个离谱地步?
天地良心,原本那些自觉已足够异想天开的非分之念,细说来也无非是向往一如少年时,日日相见畅谈,时时亲密相伴,只觉这辈子只要能天天近前守着他,而他也愿意长久伴着自己,便是别无所求,神仙不换了。
而今日这……人家是惯常青楼风流客,被妖娆妩媚的香躯玉体生生勾燃,打小色坯血气方刚现了本形,再正常不过。自己却走火入魔着了道,误打误撞跟着擦枪躁动,生平头回人前失仪,差点被当场发现……针对谁,算什么!
兄弟?
可给我哪凉快哪算去吧,兄弟!
职场男子的酒局就是这么平平无奇,且机锋油腻。
管哥今日份暴起:是不是以为只有你会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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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醉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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