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繁花》落雁玄冰

81、第 81 章

　　午夜十二点，顾若夕准时来到了恐吓信上的指定地点——密道。当她用手电筒找到一旁墙壁上的开关按钮试图开灯时，竟意外地发现这灯不会亮了。顾若夕觉得很奇怪，今天下午她和纪衍来时，这灯明明还是好好的啊！
　　“砰——”一声沉闷的推门声从不远处传来，那是密道的另一端出口——顾太太的起居室。他来了！顾若夕不禁一手紧张地握紧了藏在上衣口袋中的瑞士军刀，另一只手则举起手电筒照向了起居室那端的出口。
　　随着密道那头的木门被缓缓地推来，一团昏黄的光线从远处慢慢闪现出来。
　　那人依旧如上次用匕首刺杀自己的那次一样用黑布蒙着脸，即便是有手电筒的照耀，顾若夕依然看不清楚来人的样子，只知道他点着一支蜡烛正朝自己走来。
　　“二小姐，你很准时啊！不过你可不可以把你手里的家伙先给关上，它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呢！”低沉而含糊的声音，让顾若夕觉得迷惑。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在这诡异的密道里却显得格外恐怖。
　　“是，我来了。你是否也该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呢？”顾若夕依那人所言关掉了手中的手电筒，但却仍然紧紧地攥在手中以作不时之需。她抑制住心中的恐惧，镇静地向那人回答道。她知道现在决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手。
　　“呵呵呵——”一声怪异的笑声在这个漆黑的密道里引起阵阵回声，“二小姐，你是不是太性急了。首先我得确定你是不是真是一个人来的。”
　　“既然我敢来就不会玩什么花样，如果你是怕我带其他的人来，你根本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地在信上加上那句话。”
　　“哈哈哈——二小姐果然痛快，我就算准了你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那既然你已经确定我是一个人来了，那就摘下你的蒙面吧！”
　　“好。公平。”
　　那人说着用右手缓缓地解开了蒙在头上的黑布。在隐隐绰绰的烛光下，顾若夕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孔。
　　陈妈——是她！

　　“陈妈，怎么是你？”顾若夕一声惊呼。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暗中要害她的人居然会是陈妈。陈妈不是从小一直都对她很好吗？只有在她的行为伤害到顾若凝的时候陈妈才会因焦急而对她说出些重话，可是事后陈妈又总是会反过来给自己赔不是。为什么会是她？难道说她之前对自己表现出来的一切全都是做戏、全都是假象？
　　“呵呵呵——二小姐，没有想到吧！”陈妈此时说话的语气与平时和蔼可亲的态度完全判若两人。
　　顾若夕强忍住心中汹涌的情感，缓缓地问道：“陈妈，你就是那个一直想杀我，还给我留恐吓信的人？”
　　“二小姐，你说得没错，可惜啊！你还真是命大！我做了三次都让你给逃过了。”
　　“这么说之前两次用花盆来砸我和用刀刺我的全都是你干得？”
　　“没错。”陈妈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的诡异：“事情到了现在这个份上，我也没必要瞒你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干的。第一次用花盆砸你，实在是我的无奈之举。那日我在三楼阳台上看到你正走在草坪上，当时我身边实在是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用得上，就只好挑了个最大的盆景候着你的步子扔了下去。可巧，那个姓纪的侦探早不出现玩不出现，刚刚在那时候拉了你一把，我只好草草离开了那里。”
　　“没有想到那次用花盆来砸你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怀疑，所有的人都把这一次当成了一次意外事件。那正好，我就将计就计，在你和李先生在花园里聊完天后，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再次赶到三楼砸下一个花盆。不过这回你倒反应得挺快，那花盆只让你伤到了点腿。不管怎么说总算也是有点收获了。”
　　听到这里顾若夕不觉冷冷地打断了陈妈：“这么说你那时候强烈阻止我住院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要在之后趁我腿脚不方便的时候再次下手了？”
　　“哈哈哈——二小姐果然聪明啊！我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你行动不方便，那个侦探又不在顾家，哪里去找这么好的时机啊！我当然得好好利用了喽！”
　　“这么说也是你在我的食物里，不，确切的说就是那碗你每□□我喝的猪蹄里下了迷药的喽？”
　　“哟，二小姐，连这你都知道啊？看来你倒知道得不少啊！”
　　“回答我，是不是。”顾若夕隐隐有些气愤，从刚开始发现那人是陈妈后，顾若夕心中就压着一股火，她有一种彻底地被人愚弄的感觉。
　　“二小姐，心平气和一点吗！我说过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不过，那药倒真不是我下的，是阿菊下的。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些恐吓信和匕首也都是阿菊放到你房间里的，包括那天阿菊翻出你装鬼的那身行头，想必你现在也猜到那都不是偶然了吧！”
　　阿菊？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居然也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