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繁花》落雁玄冰

72、第 72 章

　　在黄蔚然的丧事办得差不多的时候，顾守亭带着沈叔回到了顾家。
　　当他见到跪在灵堂里哭得满脸泪痕的顾若凝时，他还是不觉心软了下来。不管顾若凝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是一直把她当女儿一样地爱护着的。黄蔚然做的事情真的要让她一个小女孩来承担一切吗？她可是只有十四岁啊！
　　顾守亭沉默了，他慢慢地踱回了自己的书房。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顾守亭又多次看到了顾若凝，而他惊讶地发现他每一次见到顾若凝心里就会产生激烈地冲突。从理智上来说他不恨顾若凝，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和黄蔚然之间的恩恩怨怨，说到底顾若凝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但是在情感上他却不能认同这一点，黄蔚然的所作所为不仅让她名誉扫地更让他失去了应有的子嗣，顾若凝是她的女儿，是她和她的情人生的女儿，难道顾若凝不应该承担这一切吗？在这两种情绪的多次交锋之下，顾守亭终于在一个下午把顾若凝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开诚布公地告诉了顾若凝事情的真相，他不是她的父亲，他的父亲另有其人。
　　听到实情后的顾若凝惊讶万分，她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从丧失母亲的悲伤中渐渐恢复过来，马上就要承担另一个更加巨大的打击。
　　但父亲那张严肃的脸让她意识到父亲没有骗她，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一刻绝望的顾若凝哭了，她哭得十分伤心。
　　顾若凝的哭泣再次融化了顾守亭的仇恨，他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或许真的是太残酷了，他走上前来拍了拍顾若凝的肩膀柔声安慰起她来，最后顾守亭向顾若凝郑重地承诺：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只要你在这个家里一天，你就是我的女儿。我也会永远像对待女儿一样好生地待你的。”

　　自从那次与顾若凝开诚布公地谈过之后，顾守亭就减少了自己在家里待的时间。他开始不停地流连与上海滩的风月场所，他试图忘记黄蔚然的所作所为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他整夜喝得烂醉，公司里的事务也渐渐不再过问，幸好沈叔在一旁忠心耿耿地替他打理着一切。
　　事情发生在顾若凝十五岁时的一个晚上。
　　那天夜里照旧喝得烂醉的顾守亭出人意料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大喊大叫又颠三倒四的样子把家里的佣人吵醒了大半，睡梦中的顾若凝也被巨大的声音给惊醒。
　　那一晚顾若夕并不在家，因为自从顾太太去世之后，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看自己的母亲了，而每当母亲的忌日到来的时候顾若夕都会离开顾家去她和母亲以前住过的旧房子里住上七天，这一晚顾若夕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在顾家。
　　醒来后的顾若凝迅速地跑下了楼，当他看到父亲大醉的样子时不免也吓了一跳，忙指使着佣人们把顾守亭扶回了书房。而她自己则跟着佣人们进了父亲房间，她接过丫环们递过来的冷帕子轻敷在父亲的额头上，希望能让醉酒的父亲快点清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平静下来的顾守亭终于缓缓地醒了过来，顾若凝心中一悦，不觉轻声地叫道：“父亲，你酒醒了？”
　　顾守亭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完全醒过来，但顾若凝的声音却让他转过了头看向了身边的女孩。
　　在朦胧的灯光下，顾守亭看不清身旁的女子是谁，大概是酒精的作用还残留在体内，顾守亭依然觉得头晕得厉害。他用力地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对面的人影。
　　“黄蔚然？是你？”
　　顾守亭猛地一把抓住对面女子的双手。
　　“你这个贱人！你来干什么？”顾守亭显然把顾若凝错当成了她的母亲。
　　被父亲握紧手腕的顾若凝吓了一大跳，她奋力地辩解：“我，我是若凝啊，父亲，我是若凝啊！”
　　但此时的顾守亭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可言，他一把把顾若凝拖到床上，用力地撕扯起她的衣服，口中不住地骂道：
　　“你开心了是不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是不是？你不是要我断子绝孙吗？那我今天就要你给我生儿子！”
　　顾若凝奋力地反抗着，但却终究不是顾守亭的对手，顾守亭已经被愤怒和□□熏红了双眼，他听不到顾若凝的苦苦哀求，也看不到顾若凝的满脸泪水，他只知道他要惩罚黄蔚然——这个毁了他一生的女人！他向床上的女孩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