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繁花》落雁玄冰

34、第 34 章

　　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状况后，顾若夕反倒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与不安。她恢复了自己一贯如常的淡定笑容：
　　“纪先生，我想这个问题应该是你们做侦探的比我要更清楚才对。”
　　纪衍在心底暗暗惊诧于此时顾若夕的冷静态度，他朝顾若夕笑了笑：
　　“顾二小姐说得对，我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看着周围一圈人疑惑的神情。纪衍缓缓说道：
　　“各位，首先我必须要向大家说清楚一件事。我想之前发生的两次顾大小姐受害时的情况大家应该都很清楚了。顾大小姐声称有人要在她房中杀死她，是她的奋力搏斗和之后大家的及时赶到，才使凶手没有得逞。那么，我想请问各位，你们有谁真正看到过这个要杀死顾大小姐的凶手吗？”
　　众人面面相觑，的确没有人见过。他们每次都是在听到大小姐大喊大叫之后就马上赶到了房里，但是从来就没有真正在大小姐房里看到过有什么人出现，甚至是有什么异常，除了疯狂大叫或是因惊吓而昏过去的大小姐外，屋里一切如常。
　　陈妈想了想说：“纪先生，经你这么一说，我倒确实觉得这事情奇怪。自从闹过白衣鬼的事情以后，我每天都会多派几个人手在院子里巡查，而且大小姐的屋外面都是有人守着的。可是上两次出事的时候，大家都说没有看到有人进出大小姐的屋子。”
　　“陈妈，你说的没错。”纪衍接过话茬：“确实没有人进出过顾大小姐的屋子，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顾大小姐的幻觉，根本就没有什么要掐死她或拿刀杀她的人！”
　　“这——”沈叔不可置信。
　　“李先生，今天晚上的情况你最清楚，你认为顾大小姐今晚的状况与前两次有什么区别吗？”纪衍转头问一旁的李剑宇。
　　李剑宇回忆起方才的情形，当他和顾若凝两人幸福相拥之后，顾若凝不觉在她怀里悄悄睡着了。他想可能是顾若凝最近精神状态不好的缘故就依然搂着她任他在自己怀里安心熟睡，可是过了几分钟后，奇怪的事情出现了。怀中的顾若凝虽然依然紧闭着双眼，但却开始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李剑宇一惊，不觉抱紧了怀中的顾若凝。但顾若凝却反而动得更加剧烈，仿佛想挣脱自己的怀抱。接着他发现顾若凝开始哭泣，嘴里一边喃喃着放过她之类的话，李剑宇心里一惊，心想顾若凝可能是被恶梦给魔怔了，他不停地叫着顾若凝的名字，摇晃着她的身体，可是顾若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眼看着顾若凝的身子在自己的怀中慢慢变软，最后好像失去意识一般地昏了过去。
　　“恩，前几次的情形和今晚的情形确实有些相似。纪先生，难道你的意思是，前两次都是若凝做了恶梦，误将梦里的人当真以为有人要害她？”李剑宇问道。
　　“不，我不这么认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梦里的情景当真的人，只可能是精神上有问题的人，但是顾大小姐不是，她没有任何精神上的问题。”说到这里纪衍看向陆茗：“老陆，这个问题你来给大家说下！”
　　陆茗会意起身说道：“是的，今天早上我给顾大小姐做过检查，她的精神很正常，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纪衍笑着看了看陆茗继续说道：“顾大小姐精神上有没有问题，你们在坐的各位想必也都十分清楚。那么既然如此，顾大小姐为什么会多次产生幻觉呢？”说到这里纪衍看向顾若夕，随后冷冷地说道：“这是因为有人给她下了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

　　众人听罢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谁？这个人是谁？”陈妈急切地问道。
　　沈叔却在一旁紧锁着眉头：“纪先生，恕我直言，在下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药啊？”
　　纪衍笑着看向沈叔：“沈先生，你说得没错，国内确实没有这样的药，或者说得更大点吧，国外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药。严格上来说，这个也不应该称做药，老陆你说呢？”
　　陆茗笑了笑：“纪先生，说得没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点像于水一样的透明液体，他把瓶子举起来给众人看：
　　“据纪先生所说，这个瓶子里装的水曾经是用来给顾大小姐服药的。我稍稍地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混合着一种从黑麦里面萃取的物质。”
　　“黑麦？”陈妈不解：“这是什么东西？”
　　陆茗笑道：“你不用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你只需要知道人吃了它，会产生幻觉就可以了。”
　　李剑宇闻言说道：“陆先生，我好像看到过这样的记载。一位在北美传教的法国牧师曾经看到过的当地的土著部落在举行仪式的时候吞食黑麦角，据事后这些人回忆，他们在食用黑麦角后不久就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却又真切得像确实发生过一样。”
　　陆茗接道：“李先生果然博学广闻，黑麦的成份中确实有可以让人制幻的东西。”
　　“可是，”陈妈摇着头：“大小姐的日常生活都是我在打理的，没有给大小姐吃过什么叫黑麦的东西啊！”
　　纪衍笑了笑：“刚才陆先生没说黑麦，他说的是从黑麦里萃取的一种东西。而且，那东西不在顾大小姐日常的饭菜里，它是在顾大小姐服药的水杯里发现了的。“
　　话说到这份上，显然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二小姐你？“陈妈猛然醒悟：”大小姐平时吃药都是你照顾着的！难道，难道是你给大小姐下了药！“
　　面对着陈妈的质疑，顾若夕没有反驳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纪先生、陆先生，很抱歉，刚才你们说的东西我也没有听说过。”
　　“是吗？”纪衍直视着她的双眼：“那艾伯特•霍夫曼这个名字你总听说过吧！当然你也可以说你没有听说过，那么你在英国的导师诺曼教授你总不会说你连他都不认识了吧！”
　　“你调查我！”顾若夕心中一惊
　　“我早就说过，我有理由怀疑你，当然也会调查你的一切。”纪衍嘴角含着笑，但在顾若夕看来那笑却让人觉得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