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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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眼里的惊讶。
“你好！”
他后退了一步。
“同学，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走近一步。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
“林涛。”
“我叫钟岭。大二生，学文学的。”
“我们交个朋友可以吗？”
我有些紧张，眼睛盯着他，手不停地抓紧又放开我的裤子。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会儿，眉头紧皱，“随你。”
“谢谢你！”我松了口气。
“同学，牛牛烤串儿，今天新开业，满100减50，办卡的话还有更多优惠。”
他直接发起了传单。路过的人纷纷拿走了他手里的传单。我学着他，拿着手里的传单，看着路过的行人。
明明刚才看他发很轻松的样子，我此刻心里却满满的紧张。
“同，同，同学，要看一下吗？”
手心里的汗把传单都浸透了。
被我喊住的那个同学直接走过，没有看我一眼。
我有些气馁。没关系，第一次总不会那么容易的，我对自己说。再试一次吧，我给自己打气。
“同学，要不要看看牛牛烤串儿？”
本来这次说话没有结巴，我感觉自己已经发挥的很好了，但是事实是，那个同学和第一个同学一样，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无视了我。
我捏着手里的传单，原来，发传单并不像我想的呢么容易呀。原来接近一个人也不是我想的那么容易。
我回头看看林涛，他正认真发传单，“同学，同学，牛牛烤串儿……。”
他不管干什么事都这样，总是很认真，即使只是一件小事，他也会认认真真地去做。
即使对方拒绝了他。他也依然顶着一副笑脸。
我捏紧手里的传单，我也可以的。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将要想我这个方向走过来的阿姨，我决定这次把握好机会。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近。
“阿，阿姨，要看看牛牛烤串儿吗？”我微笑着看着那位路过的阿姨，她反而在走到我附近的时候离我远了一些，仿佛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
我很挫败，以前，我看大家发传单，总是很快就发完了，就以为很容易，只要发就好了。原来，拿不拿并不是我们发传单的人可以决定的，原来发传单也是需要技巧的。
想想以前有时候为了偷懒，拒绝了售货员手里的传单，心里泛起愧疚。
原来，这份工作，并不容易呀。
可是，我看看林涛，他却做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做的很好。
看看手里的传单，不行，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放弃，即使只能发出一点点，即使明天会被经理辞退，我也要试试。我已经放弃了那么多，既然现在决定要做出改变，那么我就不能再退缩了。
“同学，请你看看牛牛火锅吧，很好吃的！”
我对着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小姐姐说道。
她看看我，经过的时候，顺手拿了一张。
“谢谢，谢谢，谢谢你，小姐姐。”我对着她的背影连道三声谢谢。
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终于有人愿意拿我的传单了，这是我第一份发出去的传单。现在，我感到自己的内心又充满自信。虽然只是千百份中的一份。
“同学……。”我更加卖力的工作。虽然在那之后，工作依旧艰辛。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下班前把传单都发出去了。
我收拾好东西，紧跟在林涛的身后。
“林涛。”
“嘶。”
我看了看自己的脚，脚后跟儿好像磨破了。今天发传单随便穿一双就出来了，谁知出来后一直站着，还要四处走动。
“林涛。”
我又喊了一声，他走得很快，彷佛有什么事情要做。
他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
“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有要紧事吗？”我看看他，期待他的回答。
他看着我的脚，“嗯。有些急事。”
“那你先走吧。”
我顺势就对他挥挥手，“再见！”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你下次再穿的话试着在后面贴一个创可贴。今天回去用热水泡泡脚吧，不然明天会痛的。”
这下我反而愣住了，“嗯，好。”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才反应过来。
他们是真的不一样吧。
“林涛。”
我一进教室就看到了他，还是那个位置，他经常坐在那里。
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疑惑。
“我也在这儿上课。”
我顺势坐在他身边，“我经常看到你，你上课很认真。”
他好像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说完后，他的态度变得冷淡起来。
“昨天谢谢你啊。”我转移话题。
“用了你的方法，今天好多了。”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那个笑很奇怪，又高兴，又悲伤。明明嘴角是弯起的，眼里却是彻底的悲伤。
“林涛。”
我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
他似乎被惊醒，眼神突然清明。看了看四周，用更冷淡的眼神望向我。
“老师来了。”我移开眼睛，没再敢看他。
时间就这么继续下去。距那次之后，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他现在已经会在我喊他的第一时间回头了。
“林涛。”我叫住他。
“怎么了？”
“今晚，陪我过生日吧，下班后。”我抿住唇，紧盯着他。
他没说话，发着手里的传单。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答应我的时候。
“好啊。”
他的声音在我转身那刻响起。
“同学，……。”
我正发传单的，有个人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我刚想挣脱，就闻到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味，“蒋跃？”
“哈哈哈哈！”
少年独有的笑声在耳畔，我拿开他的手。
“你怎么来了？”对他从背后吓我的方式有些不满。
他怎么会来这里，等等，他来了，“我哥也来了？”
“对呀。”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
“就是他让我来接你的。”
“你知道吗？我找了好久，才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
他说什么我听不清了，呈现在我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我只想到，今天晚上，我怕是不能和林涛一起过生日了。他会怪我吗？
“喂喂，你听到我说的话没？”蒋跃摇摇我的肩膀。
“啊？什么？”
我迷茫地看着蒋跃。
“钟小岭，你怎么会来发传单呀？”
“为了挣钱吗？”
他又笑了出来。
“是你哥没给你钱吗？还是……。”
他刚想四处看，我就拉住他。
“干嘛？钟小岭，今天是我来了，如果是你哥……。”
他在我耳边，很吵。
“别闹。”
我拍拍他的头。
“我去跟我同班说一声。”
说着，我就向林涛走去。
“林涛。”
他看着我，脸色苍白，还有汗珠滑落。是生病了吗？
“对不起呀，我今天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去庆祝了。”
他没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
“你看。”
我指指蒋跃，“他来喊我了，我不能拒绝。”
在他的注视下，我感到很愧疚，这一切，都怪我。
“可你传单还没发完呢。”
他沉默半晌才开口，声音很沙哑。真的是生病了吗？
“我帮她。”蒋跃那小子走过来搂住我，还挑衅地看了林涛一眼。谁知道那一刻我多想不认识这个……。
“随便吧。”
他转过身，继续发传单。林涛也拉着我走到街对面。
“钟小岭，告诉我，他是谁呀？”
看着蒋跃笑嘻嘻的样子，想到他刚才的行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我就气呼呼地把传单扔给他走了。
我本来以为蒋跃这个公子哥儿会体会到和我一样的感受，但是，我忽略了一点。
蒋跃他不是一般人呀！
看着他顶着那张足以祸国殃民的脸得意洋洋地向我走过来，我感到了命运的不公。
“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滑过的景色。”我默不作声。
“小岭。”
我哥喊住我。
“啊？”
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哥哥来看你。不高兴吗？”
透过镜片，我可以看到他充满疑惑的眼睛。
“没，没，没。”我慌忙挥挥手。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事儿。”
“是吗？”我哥轻微地眯起了眼睛，他更怀疑了，甚至有点儿生气。
“真的，不信你问蒋跃，就他惹我生气了，是不是，蒋跃？”
我踢踢他。
“啊，对，怪我，我找她的时候对她同学说了不该说的话。”
蒋跃很给面子的帮我瞒了过去。
“是吗？”
我哥笑着看看我们俩。我和蒋跃大气都不敢出。
“嗯？”我哥用鼻子轻轻发出一个音节。
“蒋跃，这就是你不好了。”
他拍拍蒋跃的肩膀，我感到蒋跃低下的发梢都在轻微抖动。
“小岭今天就不回宿舍了吧。”
“哥哥今天在酒店给你安排了房间，多和哥哥说说话吧。我们兄妹好长时间没见了。”
“好吗？”
我看着我哥看我的眼神，“好，好啊。”
“我也很想哥哥呢。”
于是，就变成了，我和蒋跃一起听我哥“批斗”我们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等在林涛上课的教室门旁。
想着他昨天傍晚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喔，我很愧疚。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林涛。”
他一出来我就跟上去。
“可算是把蒋跃那小子送走了。你知道吗？他特烦人。”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没理我。
“对不起呀，昨天那么做，可我真不能拒绝蒋跃的要求。要不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他没有回应我，我跟上去。突然，他回头，看看我，就在我以为他要回答的时候，他转过身，离开了。
“随你。”
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笑着跑到他面前。
“那我走了，晚上见。”
我笑着边跑边跳，这是不是代表他不生气了？
今天晚上吃哪家的呢？前几天试过的那几家味道不错但是环境不好，我想想林涛。还是换一家吧，我不知道他对于环境的要求怎样。北门那一家环境好，菜也好吃，但是太贵了，万一他要买单，怎么办？难道还是东门那家？
我在脑海里进行评级大会，通过次次竞选，评级之后，终于敲定，还是酸浆面吧。
一想到今晚，我就很高兴。这是他第一次答应陪我过生日呢。
今晚，什么时候来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