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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公主的故事(完) ...


  •   王生承诺令月许多事。像每天念书给她听,照顾兔子。他是一个习惯将每件事做好的人。只有那一件,是没有做到的。

      他在除夕前离开了京都。没有很久,李承平陪令月过完生辰后也去了边疆。他们说一个月就回来。

      整个皇宫变得陌生而冰冷。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一个人的生活。

      令月小时候就可以一个人找食物、玩耍。她长大了,当然也可以。虽然很孤独。她很多时间跟着她侍女学习做布娃娃,给嫂嫂捉蝴蝶。

      冬天的最后一天,她睡起来,忽然想出去走走。

      那是像第一次她想走出那个院子一样偶然的想法。她是一个幸福的小孩。这天,天气格外好。日光照在头发上,暖洋洋的。

      她路过甬道边的榕树。那棵歪脖子树已经长得很高了。

      令月抬起头看了好久。她又想爬树了。这一次没有背小布包。她穿着最好看的绸裙。带着珍珠钗。

      侍女找来木梯,担忧地看着女人爬上去。并没有发生意外,她只是站在一半的位置透过树枝对着围墙。

      似乎是春暖花开。只有草地上有一些雪。

      令月像地上的豆芽,慢慢从围墙上探出头去。是那几个黑色的房子。她的头昏沉沉的,黑一阵,亮起来,那几个房子又仿佛亮起了灯火。

      她看见母妃。又看见父亲。还有很久没见过的皇兄。

      她乖巧地对他们挥手。

      却听到宫典训斥的声音。

      “对不起……大人。”令月喃喃着。她低下头,习惯地爬下去。

      却有人抓住了她的脚踝。一把将她拉下去。

      天上的日光好像暗淡了许多。黄昏了,只有绯红艳丽的烟霞。

      木梯摔进了池塘里。树冠上的雪像雨一般稀稀落落的盖在身上。

      令月又一次从这棵树上掉下来了。落在树丛里。角落里的向日葵没有开。只是发簪上的珠花摔碎了,慢慢被头下的血染成红色。

      “哥哥。”她对着缝隙里的天空,愣愣地叫出来。

      没有人走过来。

      她又去唤侍女的名字。

      这里有许多经过的侍女内侍。还有她的侍女。

      但他们低着头,避开这一处的血腥。

      地上的女人唤了几次就疼得没有再唤了,一动也不动。很久很久,似乎是意识模糊不清,又开始一句一句地叫着亲人的名字。像第一次见到他们。

      “范哥哥。”

      “父皇……”

      “母妃。”

      她的声音像小孩子的声音,甚至还包含着一些期待,一直看着她死去的侍女抖了一下。她知道那些人都不在了,却还是回过头,真的没有看见小范大人和皇帝。才松了口气。奔向那具尸体,涌出眼泪,叫唤着:

      “公主从树上摔下来了。”

      ————

      凶手很多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公主的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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