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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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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外正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
清澈的小池波澜四散，里面金红色的鲤鱼正欢快地畅游，它冒出头，眼睛看向行廊上坐着的阴阳师少女。
黑发蜜眸的少女捧着一杯热茶，身旁坐着一位看不清样貌的白发蓝眸青年，青年摇着桧扇，雪白的衣袖沾上雨水的痕迹。
‘源家的人，想把鬼切要回去？’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诧异，有些惊奇地回过头。
房间内，黑发紫眸的刀剑付丧神单膝跪下，黑得发紫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背上，垂下的鬓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然而桃华百百花依旧感觉得到，他并不开心，甚至还有些许愤怒。
果不其然，鬼切在单膝跪下后，察觉到阴阳师少女的视线，当即抬起头。
紫色的瞳眸倒映出少女的身影，他迫不及待地表明忠心。
‘百百花大人，鬼切永远效忠您一人！’
‘唔，倒不用说得这么决绝，’少女轻笑起来，她放下手中的茶杯，‘付丧神可是能活很久的哦，但是我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那个时候，桃华百百花还未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她融入了人类的社会，成为了盛名在外的阴阳师，挂名在阴阳寮之中，即便只是一位姬君，也从未有人小瞧过她。
‘人类有生老病死，或许明天我就不在了呢。’
‘请不要诅咒自己！’鬼切对她的玩笑话反应激烈，紫色的瞳眸染上丝丝血气，‘百百花大人，请不要开那样的玩笑！’
‘哎呀哎呀，一个不好，学了[——]的坏习惯，’桃华百百花无奈地笑起来，‘我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你别生气。’
‘站起来吧，这件事并非你的过错，你不需要为源氏那些人的肆意妄为感到羞愧。’
‘……是！’
等百百花与鬼切说完话，她身边的白发青年伸出手，桧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顶。
‘这可不能怪我，’青年无辜地说道，‘你若是没有逗弄他的心思，也不会沾染我·的·坏习惯吧？’
‘你是在生气吗？’
青年笑起来。
‘没有哦，’他声音愉悦轻快，‘只是觉得，百百花近来变化有些大了。’
‘嗯？’百百花有些许茫然，她看不懂对方的笑意，却下意识地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发青年展开桧扇，笔墨勾勒出的桔梗花栩栩如生，仿佛要从扇面上掉落下来。
桧扇轻摇，带着轻淡风雅的香气。
‘是好事哦。’青年轻声说道，眼眸柔和得如同天上的明月。
桧扇挪开，微凉的指尖落在百百花嘴角弯起的弧度上。
‘你现在是笑着的。’
桃华百百花依旧不懂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现在的表情让她非常喜欢。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大人？’
………………
记忆碎片的片段果然还有那位看不清模样的青年，桃华百百花看完自己的记忆之后，再去问鬼切相关的情况。鬼切就如之前召唤出来的式神一样，没有回答，而是抿着唇，朝她摇了摇头。
“抱歉，百百花大人。”恢复正常的鬼切有礼又稳重，如果能把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改掉就好了。
黑发紫眸的付丧神二话不说单膝跪下，甚至奉上了自己的本体。
“我不能说，请百百花大人惩罚我吧！”
桃华百百花：“……”
倒也不必如此耿直，她只是例行问一句而已。
之前蜜虫对她的问话笑而不语，茨木童子生硬地转移话题，桃华百百花都没有生气，没道理轮到鬼切，她便忍不住对他迁怒的。
“……起来吧。”
“是！”
原本鬼切应该是和妖刀一个待遇的，两人都该直接回到彼世去，等桃华百百花召唤再出来才对。然而鬼切似乎很不喜欢彼世，一说到要把他送回去，便无声地反抗着。
这式神脾气倔，也不肯告诉你他哪里不喜欢。若是被逼得急了，紫色的水晶眸便会变红。
他不肯回去彼世，也不愿意让百百花使用妖刀。桃华百百花好几次向他保证绝对不会抛弃他，鬼切也半信半疑。
或许鬼切是相信着桃华百百花的吧，从取回的记忆碎片中得知，鬼切知道百百花一向说话算话。
源氏的人得知鬼切可控，甚至十分强大之后，便动了将他抢回去的心思。
鬼切当然不想回去那个扭曲又怪异的地方，若是有得选择，他肯定会将那群满口谎言，只惦记着自身利益，心中毫无大爱的小人赶尽杀绝。
但是百百花并不允许。
她不希望鬼切走火入魔，更不想将他交还。源氏在京中的确有钱有势，甚至还篡改之前交送鬼切时说的话。
他们联合那些把被诅咒的刀剑们送到桃华百百花这里的家族，企图让她妥协。
知道这件事之后，刀剑的付丧神们联合起来，甚至想将那群宵小之辈连夜干掉。
不过事情还未发生，便被桃华百百花阻止了。
这位大人笑着让他们不必担心。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少女阴阳师承诺道，‘相信我吧。’
……是了，他应该相信这位大人才对。
只是现在的百百花大人，身边没有别的式神。
不管是姑获鸟，还是雪女，亦或者是大天狗，犬神——这些攻击力较强的式神都不在。百百花大人现在只召唤出了没有战斗之力的蜜虫，心中还惦记着酒吞童子的茨木童子，以及没有头脑的妖刀……不管怎么看，他都得好好保护难得脆弱的百百花大人才行。
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身边，终于只有他了。
——看着我吧，只看着我。
——我是您最忠诚的存在，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
然而，桃华百百花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只觉得不管去哪里，都要跟在她身后的鬼切非常的烦人。他烦人的程度堪比五条悟，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从五条悟那边拿回了妖刀，还欠了对方一份人情之后，百百花便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隔天便是交流会，二年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及禁赛的反转术式使用者家入硝子都派不上用场，三年级的几位前辈实力不强，甚至有些弱得过头。
胜利的砝码压在桃华百百花的身上，她可不会像二年级的前辈那样小看其他人，至少还是得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吧。
鬼切的外形比茨木童子或者妖刀都更像普通人类，他额头上没有长角，脸上也没有奇怪的花纹，普普通通，干干净净。
既然他这么烦了……那就让他出门好了！
想通之后，桃华百百花喊出鬼切的名字。
“鬼切。”
“是！请吩咐！”
“你这些年来，一直有着模糊的意识吧？”
“是的，”鬼切难得露出惭愧的表情，他垂下头颅，“对您做了那种大不敬的事……鬼切实在羞愧难当，无法陷入沉睡之中。”
式神们联合封印桃华百百花确有其事，百百花早就在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一丝丝真相。不过至今为止，她还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式神们对她依旧忠心耿耿，只不过守口如瓶，一致不肯说出真相。
或许是另类的束缚与约定也说不定……只不过百百花拿到的线索太少了，还得慢慢查才行。
毕竟都过去上千年了，几乎所有的线索证据都随着时间而湮灭。
她倒是不着急，若是真的遇到了反叛的式神，先打一顿也是可以的。
“以前的事暂时不管，”百百花将话题移开，她认真地注视着鬼切，这位付丧神，浑身上下写着“贵”字，“你还记得，我买你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吗？”
“……记得，是一亿美金。”
“你记得就好，”百百花声音越发的柔和了，她眼眸微微地弯了起来，嘴角弧度上扬，“那些是你的赎身费，去赚钱吧。”
——把买你的钱，自己赚回来。
这样的桃华百百花，鬼切还是第一次见。无论是和那个人混在一起的百百花，亦或者是在那个人死后冷漠的百百花，都不曾关心过钱财问题。
他还一脸懵的时候，被桃华百百花踹出了咒高专。
“我观察过你，你对现代的熟悉程度比茨木要高……没道理连他都比不上吧？”
“不可能！”一旦遭到对比，鬼切便激动起来，“茨木那家伙——不过是仗着与您相识更早罢了。”
“……我没说这个，”桃华百百花有瞬间的无言，“算了……你去人类世界学习一段时间吧，等你习惯之后，再来帮我做事。”
一听到可以帮上桃华百百花的忙，鬼切的抗拒之心飞快地消逝，他眼眸亮起来。
“是！请放心地交给我吧！”
单纯地指望式神赚到足够的钱是不可能的，桃华百百花心中有数。她只希望在人类社会的鬼切和茨木能够学习一下人类谦逊的优点，至少不要像个跟屁虫一样随时跟在她身后……
眼看着鬼切领命后就要离开，桃华百百花速度飞快地伸出手。
“离开之前，把刀留下。”
她拿走了鬼切的本体，想了想，叮嘱道。
“不准杀人，不要做犯法的事，尽量遵守人类的规则……能做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 打工吧，鬼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