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门》山河永固

14、第 14 章

　　捉鱼啊，封灵想了想，那瀑布长年奔涌不断，就算是冬日也仍会冲击湖泊，因此那个湖是个不冻湖，里面的鱼一年四季都能生长，从去年师父身体不好，封灵就很少抓鱼了，只是偶尔趁着师父身体爽利的时候出来抓一条炖了给师父补身子，今年翻过年来就没抓过了，想来应该长大不少。

　　虽然自己不能吃，但是可以捉了给翁婆婆和杨木他们吃，这样想着，封灵就往瀑布那边去，孙幼南已经没再翻石头了，正在周围挖野菜，见到封灵过来，她直起身子锤了锤酸痛的后背，好奇的看过来。

　　封灵冲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而后找到以往自己观望的位置站定，看着湖水中偶尔闪过的黑色鱼影，从中挑选着合适的目标。

　　许是这么长时间没人抓，这湖中的鱼儿们也野了，肆无忌惮的在湖泊中展现自己的身姿，那一闪而过的肥硕身影令人垂涎不已，封灵看了几秒，就相中了一条手臂长，估摸着得有五六斤的鲢鱼。

　　选中了目标，封灵弯腰从一旁捡起巴掌大的石头，估摸了一下，手一扬，朝着鱼身子偏下的位置砸去。

　　水的折射会让人眼产生错觉，直奔目标反而会落空，封灵这些年没少抓鱼，非常清楚怎么扔才能正好把石头打在鱼的身上。

　　裹挟着内力的石头像是一个小炮弹，从湖面上炸开一朵雪白的水花，封灵的力道控制的很好，那鱼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但身上却只是将将渗出了血丝，本身还是完完整整的。

　　水花平复下来，那条鲢鱼已经翻着肚皮浮到水面上了，封灵脚步轻点，从水面掠过将鲢鱼捡起来，而后重重踏上水面凌空而起，俯冲落到地面上，随手从地上拽了两根野草从鱼鳃中穿过，封灵没有理会对岸目瞪口呆的孙幼南，直接拎着鱼离开了。

　　“这也太帅了！”

　　封灵走远了，孙幼南才捂着胸口感叹，“妹妹，姐姐可以！”

　　她跑到封灵打鱼的位置，从这里到刚刚捞鱼的地方有近十米远，那里……哎？

　　孙幼南看了看湖面，不是特别深，咬咬牙，孙幼南扶着湖边下水，里面好像还有一条！

　　刚刚封灵击中了目标鲢鱼，等它浮上来就拎着走了，可那个石块的冲击力还波及到了其他的小鱼，它们晕晕乎乎的游了几下也翻着肚子昏过去了，正好被孙幼南捡了漏。

　　她小心的走到离湖面十米远的地方，除了条一扎长的鲢鱼，还有许多巴掌大的小鱼，将周围的湖面仔细找了找，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昏过去的鱼足足有六条。

　　发了发了，孙幼南扯着衣服的下摆将所有鱼都装进怀里，慢慢的朝岸上走，等顺利爬上岸，孙幼南也顾不得湿哒哒的衣服，先找了草绳将最大的那条串起来，剩下的那些继续抱在怀里，她去把鱼篓起一个装鱼，这些鱼这么小，就不用草绳栓了。

　　草编的鱼篓里只有两只误入的河蟹，孙幼南也不嫌弃，将怀里的鱼放进去，那条穿了草绳的也塞里面，加上她从石头底下翻找的河螺，还有半筐子野菜，堆在一起颇为壮观！

　　大丰收啊大丰收！

　　孙幼南放好它们，带着激动的心情把昨天放的鱼篓全都翻了一遍，又找出来三条鱼和十好几只虾蟹，虽然这些鱼篓里的虾蟹把孙幼南的手都夹破皮了，但这点小伤，孙幼南毫不关心，将今天的收获全都带走，背一个拎两个，孙幼南哼着歌往木屋走。

　　小鱼炖一锅每人分一条，大点的那个留着明天吃，野菜还能换成馅饼，这些虾蟹还能炒一大盘菜，这也太丰盛了，不愧是我，嘿嘿。

　　孙幼南忍不住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封灵将鱼给了翁婆婆就离开了。

　　翁婆婆拿到鱼就手脚麻利的刮了鳞，从里到外清理一番，塞上葱蒜，抹上盐巴，稍稍腌制了片刻就下锅煮了，等孙幼南收获满满的回来，鱼汤正熬出香气来，纯天然的鱼汤带着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孙幼南放下身上手里的东西挤到翁婆婆身边撒娇。

　　“婆婆你的手艺也太好了吧，熬得鱼汤好香啊，勾得我魂儿都没了。”

　　翁婆婆看她一眼，摸了个碗，掀开锅盖给她盛了一勺，连肉带汤，“你这小馋猫，身上湿哒哒的还往我这老婆子身上凑，也不怕染了风寒，这么大的姑娘了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喝点热乎的驱驱寒，抓紧时间把衣服换了吧！”

　　孙幼南笑嘻嘻的接过来，这衣服可不能换，合共就一套衣服，她倒是想换也得有啊，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嘛，一会她回房间去登录空间一趟刷新一下就成了，不过这就不用给翁婆婆解释了。

　　“我一会就回去换，”鱼汤烫得很，孙幼南捧着碗，还没喝就觉得浑身都热乎了，吹着气小口小口的喝进肚子里，道道暖流也顺着咽喉流进胃里，慢慢扩散的全身。

　　妥帖！

　　找了双筷子把碗里的鱼肉也吃了，孙幼南舀了水去屋后把碗筷冲洗干净，拿着自己捞的半篓子虾蟹河螺去找翁婆婆。

　　鉴于他们都是玩家，孙幼南不在乎这些东西里有没有寄生虫，但是至少得知道这些能不能吃才行，唯一能问的也只有翁婆婆了。

　　翁婆婆已经把鱼汤盛到两个瓷盆里，一个连同十多个馅饼放进了竹筐里，这是要送去给杨木师徒三人的，另一份稍小一点的则是翁婆婆留给自己的晚饭。

　　看孙幼南拎了两筐子鱼虾回来，翁婆婆也颇为惊诧，没想到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居然还精通捕鱼，接过鱼篓翻看，翁婆婆挑出了里面一些他们不吃的河螺，“这几个河螺肉质腥臭，吃了会腹泻不止，其他的都是普通的河鲜，可以入口。”

　　幸好自己问了，孙幼南拍拍胸脯心中大呼庆幸，“谢谢婆婆，我不认得这些河螺，万一吃坏了肚子就麻烦了。”

　　“那你可会处理这些河鲜？”翁婆婆眼中有些担忧，这些河鲜能吃是不错，前提是把不能吃的部分清理掉，可孙幼南这个样子，不像是会清理的人啊。

　　……啊，孙幼南低头看了一样两个鱼篓，应该是和现实里的河鲜一样清理吧？翁婆婆的话让孙幼南也不能确定，她再三考虑，还是没办法确定。

　　见孙幼南满脸迟疑，翁婆婆心中便有数了，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弄来这么多河鲜，但很明显，她不仅不认得，也不会处理。“我给你说一下吧，免得你没清理干净，吃坏了肚子就不好了。”

　　翁婆婆找了两个木盆，一个放鱼，另外一个放虾蟹跟螺蛳，放鱼的那个直接敞开着就行，另外一个则找了木板盖上，上面还压了块石头。

　　“我先给你示范一下鲢鱼怎么处理，你先学着把这些鱼处理了，等我送完饭回来，再给你说虾蟹河螺怎么弄，让它们先吐一吐沙才行。”

　　说完翁婆婆拿了个脑袋大的陶碗和一把菜刀递给孙幼南，“掐着鱼，先用刀背照着脑袋来一下，哎对，别太用力，敲晕了就行。”

　　等孙幼南照着做了，翁婆婆便指挥她做下一步，刮麟，开膛，破肚，清除不用的污血和鱼鳃、肠子。

　　清理干净的鱼放到陶碗里，那些废物则堆放在一边，等所有的鱼都清理完再处理就是了。

　　翁婆婆教了一遍，见孙幼南做的不错，就没再继续指挥，而是回屋子里将饭盒提着，“我去送饭，你自己来没问题的。 ”

　　孙幼南支棱着手冲翁婆婆点头，“婆婆忙去吧，我可以的！”

　　合共十条鱼，孙幼南蹲在木盆前处理了小半个时辰，腿都酸了才终于把所有的鱼都清理完洗干净，将剩下的废物用竹扫把扫到屋后的垃圾坑里，盖上土，孙幼南看着满满两碗鱼得意不已。

　　这下她也是会做鱼的人了！

　　放好鱼，孙幼南又把野菜摘了洗净，这些野菜有一部分是要给翁婆婆换馅饼的额，另一部分则是准备留着自己吃——比如跟鱼一块儿炖了。

　　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了，翁婆婆也从木屋那边回来，手上的饭盒湿淋淋的，一看就是从瀑布那边刷新了才过来的。

　　孙幼南迎上前去帮忙接过来，“婆婆你回来了。”

　　翁婆婆走了这么久的路有些气喘，也没拒绝孙幼南的帮助，她动了动肩膀，叹声道，“老了老了，五十多岁的人了，做什么都做不好喽。”

　　“哪里就老了，”孙幼南开口道，“婆婆长命百岁，这辈子才过了一半呢。”

　　“你这丫头，”翁婆婆听到这话开心不已，“惯会说好话。”

　　孙幼南又讲了几句，捡好听的哄人，只把翁婆婆逗得笑出声来才算罢。

　　找了个木凳让翁婆婆坐下，孙幼南听着婆婆的指挥刷洗虾蟹，用刀将河螺尾部砍掉冲刷，两人边唠嗑边忙活，倒也不觉的时间久。

　　收拾好，孙幼南就去灶台上炖鱼炒菜了，忙活到天黑，才终于把晚饭做好。

　　十条鱼炖了九条，里面放了野菜，分量十足。

　　河螺和虾蟹用姜蒜爆炒，加上一些茱萸、花椒，麻辣鲜香，滋味浓烈。

　　提前做好的馅饼贴在锅沿加热，一面软糯另一边则微微发硬，有着脆生生的锅巴口感，配上鲜美的鱼汤，别提有多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