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 穿早了几十年她欲哭无泪》熄知

211、番外四

　　珍妮死掉的时候，窝金和他的小伙伴们正在流星街外头胡作非为。那个尺寸不对的大块头已经和她保持了长达三年的关系，作为第一个在大块头的摧残下活下来的姑娘，用库哔的话说就是——

　　“啊这，虽然看上去很容易死的样子，但遇到状况时，意外地很冷静呢。”

　　珍妮对此不置可否，如果第一次见面时有什么救了她的话，应该就是“无知”。对值得恐惧的对象了解得不够具体，那么那些所谓的害怕，也就都流于表面。

　　毕竟深居简出又不善言辞的她，对于幻影旅团的认知，全面却朦胧，像是飘在远处的海市蜃楼。彼时的幻影旅团在流星街异军突起，那些摸不着的流言混合着八卦到处传播。珍妮在和窝金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固定伴侣关系后，库哔和侠客曾经揣着好整以暇的眼神问她对这大块头的初印象。

　　“嗯......讲实话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很大，总之就是，很——大——”珍妮认真地比划着，用瘦弱的胳膊划了那——么——大一个弧。

　　“哈哈哈我就说你除了‘好大’之外不会给女人留下任何印象吧？唉唉一时不知道该嘲笑还是嫉妒呢！”侠客拍着大腿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窝金睡过的女人们，基本都死掉了，要么是哭哭啼啼地反抗被手撕，要么是一不小心让那大块头压死，最惨的是第三种：硬/插/插/死的。

　　能活下来的谁还有空去看他帅不帅，技术好不好，性格是否讨人喜欢？

　　“否则看什么，难道窝金还能温柔地爱抚女人。”库哔瞪着圆眼睛，他给自己的定位是吐槽役来的。

　　“滚开！都回自己家去！”窝金挥挥蒲扇一样的大手，这些人为什么忽然开始喜欢往珍妮的小房子这儿跑，要喝茶不能自己去别的地方吗何况珍妮这里根本没有茶叶每次这些混蛋都是带着茶叶跑来要珍妮烧水沏给他们喝。

　　珍妮不是他的女人吗他根本不喝茶水那玩意儿！

　　“两难婆婆的茶水好喝我们喝不起，公主自从变成哑巴之后能动手从来不吵吵，米若连烧水都不会，米露每天温和微笑像菩萨团长从来不让她干活，啊还有妮卡哎不对？妮卡跟着猎人协会那男的出去浪了。”

　　侠客掰着手指一一列举，好萧瑟啊，这样的人生。整个旅团全都是没用的玩意儿，连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都拐不来，最后居然是窝金先拥有了这么个平稳的归处。

　　珍妮慢慢将滚水倒进杯子里，笑着端给每一个人。吓死人的蜘蛛们私下也不是谁都杀杀看，每个弱者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生存的位置。

　　她的小房子是窝金抢来送给她的，三年了，安全得不像在流星街。能得到强者的庇护是她的幸运，虽然窝金总是把她弄伤，最惨的一次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勉强起身。

　　对于这样的生活，珍妮很知足。

　　“走了走了！今晚有几个南区的余党扬言要捅了蜘蛛的老巢，咱回去看看飞坦怎么把他们杀光光。”侠客拍拍手上的瓜子皮，扔给珍妮一支移动电话。“钱算在窝金头上，他说要用抢的，但这个傻子不知道还要去办理号码哈哈哈。”

　　“你闭嘴！！！”窝金应该当场改名叫窝火，这些七七八八的事他不需要了解，有人能办不就好了！

　　“真麻烦啊！你也不会念！就是个废物！遇到麻烦很快就会死！！！”大个子转过身去抓乱了一头钢丝似的乱发。最近流星街有很多以前残留的势力在活动，虽然已经嘱咐了这条街上开店的小贩子保护珍妮，但那小贩子根本就是小滴捡来的智障，空有乱七八糟的念力没啥必杀技，根本是傻的。

　　珍妮双手接过手机，一边感谢侠客帮忙办理号码，一边冲着窝金的背影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自己和小贩子都能得到幻影旅团的庇护，被人袭击几次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她很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认为自己的存在能够给旅团造成威胁。

　　半个月后，当珍妮发现自己没有按时流血时，窝金一行人已经离开了流星街。珍妮在卫生间里愣了很久，紧紧攥住那只移动电话，里边有侠客和库哔的号码。

　　“珍妮，肉，吃。”晌午时分刚过，小贩子拿来一块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硬塞给珍妮。他是小滴捡来的，力气大有念力但完全不会用，年纪其实和珍妮差不多。小滴把他放在自己原来长大的店里，一边看店一边顺道照看珍妮。

　　看着小贩子单手拽着拖在地上还在冒血的肉，珍妮冲他温和地笑了笑，按侠客的说法，小贩子有点智商，但不多。

　　炖肉的香味慢慢飘散出来的时候，珍妮正在切一颗像模像样的洋葱，小贩子在院子里劈柴，时不时发出些奇怪的咕哝声。当珍妮正要把洋葱放进锅里的时候，沉闷的撞击声穿透墙壁，墙灰顺着夕阳的光线刺破厨房里的安稳，小贩子高大的身躯将墙壁砸出一个大洞，手里的斧子震裂了虎口，划出猩红的血线。

　　“珍妮，走，快走。”用手拽掉被打碎的牙齿，小贩子说话比平时更磕巴了。珍妮扔掉手里的盘子，右手伸进口袋里捏紧移动电话，扭头向着后门跑去。

　　遇到危险马上走，没有战斗力的人只会成为别人的绊脚石。

　　“抓住了。”一个少了半张脸的秃头正站在门后，伸手一把揪住了珍妮的头发。“这就是那个大块头的女人？啧啧，不怎么样。”

　　小贩子以一敌四，很快败下阵来，对方都是中上水准的念能力者。

　　珍妮被拉到院子里，一共来了五个人，就她本身的价值而言，这个阵仗确实不小。

　　“那大块头轰掉我半张脸，就这么算了可不行。”秃头走近，捏捏珍妮的下巴左右打量。

　　常规操作是将她凌辱一番然后杀掉，没准还会顺手拍个视频留念或者给窝金看看宣告复仇。珍妮以前把生死看的很淡，毕竟流星街每天都在死人，能多活过一天就是赚到。

　　但她现在怕了。

　　小贩子的头上不要钱似的在流血，手脚被一个人用什么东西束缚着没办法动，脸朝下趴在地上，试图站起来却不能。

　　“要什么我都给你，窝金现在人不在流星街。”珍妮很冷静，可以不救小贩子，五个人的话只要别太过分她也不会因为受辱就死掉。她太瘦了，瘦到3个月的小腹还很平坦，连一点微微的隆起都看不出来。

　　珍妮被摆在院子中央，那些人一个接一个。

　　她没吭声，挨了打也只是忍耐，隐隐的疼痛传来，粗略推断是外伤，身体里并没有事。没关系，如果对方打算以她为诱饵坐等窝金回来，那么暂时就不会死。

　　小贩子趴在地上，看着。嘴里嘟嘟囔囔，听不清在说什么。珍妮被人一下又一下顶起来很高，珍妮会不会死，小宝宝会不会死。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也或许有两个小时。珍妮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地面的泥土变得湿润泥泞，她仰面朝上看着流星街永远灰扑扑的天空，耳边传来小贩子加在这哭腔的嘶吼。

　　“卧槽，这女的不是被玩坏了吧？”刚提上裤子的男人被吓了一跳，他这么猛吗都给内脏干碎了？

　　半张脸的秃头皱着眉提起珍妮细弱的双腿，两根手指粗暴地伸了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有的玩儿了啊。”秃头在觉醒念力之前，是南区老杰特麾下的一个半吊子医生。

　　“把那傻子拉过来！”

　　小贩子哭的很伤心，珍妮努力歪头看了他一眼。真傻啊，还不如早点自己跑路得了。小滴和窝金让他保护自己，说的是提防流星街偷鸡摸狗那种级别的事，这么强大的念能力者一下来了五个，窝金本人在场都要花点时间吧。

　　五个刚刚发泄完的男人低声交流了几句，忽然爆发出一阵可怕的笑声。

　　小贩子被控制着，扯掉了身上的衣服。珍妮的双腿任由摆布，她看着他们将小贩子强行按在自己的身上，小贩子的鼻涕眼泪都糊到自己脸上了。

　　“来啊，快点！不然就杀了你！哈哈哈真没用！”

　　“这女的是不是快死了，录像别停啊，我先把那大块头的杂种掏出来！”

　　刀尖划过肚皮的凉意让珍妮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发出平生未曾有过的尖叫，双手紧紧握住刀刃，血水沿着金属的边缘，慢慢流了下来。

　　“噗”的一声，男人挥刀削掉了珍妮的手指。

　　用力一捅，珍妮张着嘴巴，没法发出声音。天空越来越灰了，是傍晚了吗？

　　三个多月的宝宝，有草莓那么大，挂着草莓的红色。

　　窝金曾经有一次带来那种叫草莓的水果给她吃，她很震惊居然会有那么细腻那么香甜的东西。那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对了，是她刚搬家到这个小房子的时候。

　　小贩子的的哭喊声像是飘在天边，那把刚刚把她的宝宝强行带出来看世界的刀向下一挥，再朝着脖子一抹。小贩子的鲜血顺着瘫软掉的大腿流下来，喉咙里再没了声息。

　　他们把小贩子的器官，硬塞进珍妮的身体，然后将小草莓扔进炖着肉的锅里煮熟，掰开珍妮一团稀烂的腹腔，让小草莓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兜里的手机发出滴滴滴的声音，珍妮已经没办法再接起。那些人在房子里大闹一番，扬长而去。

　　窝金回到流星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野狗和老鼠聚在院子里狂欢，小贩子和珍妮的脸早已被啃噬得分辨不清。

　　那段示威的视频在侠客的手机里存了很久，窝金只看了一遍。这个大块头的脸上没什么波动，只身一人，将南区的残党杀了个干净，个个都要砍掉器官，再整个人扔进沸水里煮熟。

　　小院子里的尸体直接被就地埋了，谁都没再回去看过。很久以后，蜘蛛们再提起“窝金曾经的那个女人”时，都会心照不宣地沏上一杯热茶。那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蜘蛛们正在肆意杀戮，被他们杀掉的人，也像珍妮和小贩子一样，哭过，通过，受伤，流血。

　　再后来没有人再提起这些了，小院子的杂草一年比一年高，明明是很好的位置，却始终没有不长眼的家伙敢去占据。

　　直到窝金的心脏被绞碎的那一刻，他再没提起，那个瘦弱的小女人，还有那团灰白色已经被煮熟的物体。这些在他的生命里根本不算什么，以前不曾拥有过，以后也不会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