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第二幅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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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气兼具春与夏的特质，暖融融的，让人舒爽得心生懒意。一只肥肥胖胖的猫大爷，翘着尾巴，迈着猫步，大摇大摆地从市局穿堂而过，寻了个地方舒舒服服地窝了起来。
市局的警员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理会这个不请自来的猫大爷，各个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活像从隔壁禁毒支队逃出来的瘾君子。
“老大，技侦连夜查了监控，破解了死者的手机，发现最近死者除了联系她的姐姐以外，在死亡的前一天还联系了一个叫乔玥的人。乔玥，女，死者的大学室友，经常去死者家中送学习资料。我们走访了死者邻居，他们说老城区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五月十八号下午曾听到过激烈争吵声，推开门看到乔玥从死者家里摔门而出，时间在通话后的半个小时左右，大概是从学校到死者家里的路程。学校那边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恐怕要麻烦老大亲自走一趟了。”肖沩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合上了手中的资料，“另外，那幅画里检测出了血液成分，是死者的。”
秦峰若有所思，转头问肖沩“小唯，凌桀呢？怎么没看到她？”
肖沩对自家老大跑火车的嘴习以为常，自动忽视了这个外号“昨天孟予嘉到现场看到死者，接受不了晕了过去，夏副队送她去医院了。”
秦峰点点头，对肖沩吩咐道：“你带上东西跟我去趟学校。”
笠阳大学。
校长办公室被征用作临时审讯室，校长领着一个穿着米白色短裙的姑娘走了进来，“小秦，乔玥我给你带来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秦峰对校长笑笑，“宋姨，麻烦您了，我们这有规定，不能透露情况，不过您放心，就是例行公事问个话，这小姑娘要是没什么问题，待会儿就能回去上课。”
“那就好，那就好，宋姨先走了，不打扰你办案了。”宋校长走出办公室，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小小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了三个人，校长走后秦峰脸上的笑就收敛了起来，他坐在办公桌后，对着站在办公室中央的乔玥说：“坐。”
乔玥咽了口唾沫，缓缓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秦峰没有再说话，办公室里只剩下肖沩翻动记录本的声音。乔玥低着头，手指抠着座椅的软垫。
“警官，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乔玥抬头瞄了一眼秦峰，低声问道。
秦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把一张照片推到了她面前，“照片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那是一个女孩的照片，黑色的长裙包裹着女孩的身躯，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女孩的大半张脸，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分明是彩色照片，整个人却显得阴沉沉的。
乔玥瞟了一眼照片，旋即又把头低了下去，“她叫孟思嘉，是我的大学室友，不过她不住校，我跟她不太熟。”
“五月十八号你都做了什么？”
“最近有一个国际美术大赛，那天上午，我一直在准备比赛的作品，中午，到学校旁边的饭店吃了饭，下午，林教授让我给孟思嘉送学习材料，送完我就回学校继续画画了。”
“你见到孟思嘉后有和她发生冲突吗？”
乔玥捏了捏裙角，“她......她当时的精神状况很不好，对我大吼大叫的，我说什么也不听。平白无故被人吼，我有点生气，把学习材料放下就走了。”
“你知道她死了吗？”
“什么！她死了？”乔玥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向秦峰。
“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如果你和这件案子没有关系的话，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秦峰站起身，走到乔玥身后，拍了拍乔玥的肩膀，俯身对她说，“还是，你向我们隐瞒了什么呢？”
乔玥的手一下子攥紧了裙角，将头埋的深深的，用沉默对抗秦峰的一切试探。
秦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对着乔玥笑了起来，“开个玩笑，漂亮的小姑娘一直是人民警察的忠实拥护者，相信乔玥小姐也是。”
“老大！”肖沩无奈的止住了秦峰开始跑偏的话题。
“咳咳。”秦峰正色，“你昨天在哪里吃的饭？”
“学校后街的一家西餐厅。”
“你一个人？”
“不，和朋友一起。”
“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带我们去看看你的作品吗？”
通往画室的走廊上，乔玥在前面带路，秦峰和肖沩护在乔玥的两侧。突然一声尖叫从画室的方向传来，秦峰率先反应过来，冲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看着对方有些愣神。
莫彦倒是一脸平静，“别楞着了。”说着便走进了大门洞开的画室。
秦峰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
“优秀毕业生回馈母校。”
画室里的情景莫彦早有猜测，画室里的人倒是有些出乎预料。只见孟予嘉失神地跪坐在地上，夏凌桀半跪在她身边，低声安慰着她。夏凌桀看到秦峰和莫言进来，转过脸向他们点头致意。
“凌桀？你和小孟怎么在这里？”
“小孟说要来学校收拾一下妹妹的遗物。”莫彦没有打扰市刑侦支队一二把手在案发现场的叙旧，掏出一次性手套，面无表情地查看起画室角落的尸体。
死者靠坐在墙边，一身标准职业女性的装扮，手浸在笔洗中，手腕有割伤，应当是死者身旁的美工刀造成的创口。身边有一些以死者为中心散落的素描草稿，看样子应当是死者自己所为。
检查完尸体，莫彦的目光转向了尸体身后的那幅画。依旧是画在墙上的油画，画面中央的女人跪坐在地上，素描像雨一样从空中飘落，一束光照到女人的身上，打在地面上的影子是个巨大的十字架，上面缠满了血一样的红玫瑰。
“看出了什么？”秦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莫彦的身后，贴着莫彦的耳朵问。
莫彦向旁边跨出一步，远离了秦峰，“出自一人之手。”
他没有说是凶案还是墙上的画，秦峰也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
“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找一个小姑娘问话。”
“人呢？”
恰好这时肖沩拽着乔玥赶到了画室，“呼，老大，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莫侦探，夏副队你们也在啊！”
咚！
乔玥看到画室内的一切不住地向后退去，被门槛绊倒，嘴里喃喃道：“报应，报应！是她，是她来报复我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第二幅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