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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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灵对这个不速之客恨得牙痒痒。
这个道貌岸然的半秃老道慕江便是小应龙不信任身边人的罪魁祸首。
他当初明明是看上了小应龙的内丹，才会将他收在山门豢养，居然大言不惭地骗小应龙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应龙好，还擅自将自己冠上了小应龙干爹的名头，欺负小应龙不谙世事，实在是恶心至极！
呸！
臭不要脸！！
恬不知耻！！！
“怎么了？”慕江见凌晅站住没动，便走了过来。
凌晅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想要悄悄地将发怒的柯灵藏起来。
然而柯灵头脑发昏气得不行，直接越过凌晅，对着慕江嘶吼起来。
慕江见柯灵这副不友好地恼怒模样，眼里先是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后笑道：“哟，这是哪里来的小野兽？”
凌晅匆匆将柯灵抱起，抿着嘴沉默。
“你捡的？”
凌晅点头。
“这种来路不明的小东西，还是不要随便捡的好。”慕江靠近，意图将柯灵带走，“野性不改，顽劣不逊，万一把你咬伤了，干爹可要心疼死了。”
虽然慕江嘴里说的话动听，态度却非常强硬，容不得凌晅拒绝。
凌晅的手臂蓦然僵硬，似乎并不是很想将柯灵交出去。
柯灵巴不得这个老东西靠近她，直接从凌晅手里挣脱，对着这个向自己伸过来的手臂重重地来了一爪子。
就算她变小了，爪子依旧锋利，直接划开了慕江的道袍，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五道血淋淋的爪子印。
“妈的，死畜生！”慕江没料到她居然这么大胆，一时间真的没有防备，捂着血淋淋的手臂直直地倒退了好几步，面目狰狞地骂了一句。
凌晅也没想到柯灵对百般乖巧，对慕江的敌意却这么重，居然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出手抓伤了他，赶紧将柯灵抱回来，急急几步扔出了院子。
凌晅张嘴，对着柯灵无声地说出了两个字。
快走。
柯灵似乎仍然没解气，但知道凌晅为难，最终只是对着慕江的身影低低嘶吼了好几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树林里，跑没影儿了。
凌晅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有些空落落的。
随后他双手藏在身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在慕江面前低着头，眼神忐忑。
慕江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很快便收敛了凶狠的表情，尽量放柔了语气。
“干爹没事……”慕江起手施法，给手臂上的抓痕做了简单的处理，“还好，这小畜生只是伤了干爹，没有伤到你。”
“今日是干爹替你受了这一劫。”
“干爹见多识广，平日里也不对你多加干涉，或许你很喜欢那小玩意儿，但畜生就是畜生，说不定哪天它就会本性暴露，恩将仇报，所以哪怕你不喜欢听，干爹也要苦口婆心教育你，在这些事情上，你还是得听干爹的，干爹是绝对不会做对你不好的事情的，明白吗？”
凌晅有些心不在焉，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柯灵在山上胡乱奔跑了一会儿，总算感觉发热的大脑有些冷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凶兽身体的缘故，她感觉自己的愤怒情绪会被放大，也会变得失去理智，产生杀戮嗜血的冲动。
方才她见着慕江那张老脸，本来就已经很生气了，又见他对小应龙搂搂抱抱，故作亲密，胸中蓬勃的情绪更是要爆炸，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不知道怎么的仿佛失控了一般，只想着狠狠地抓他，挠他，咬他，让他离小应龙越远越好。
这会儿回想起来小应龙不得不认贼作父，还对慕江心存感恩，真的把他当自己半个父亲，柯灵的牙齿就止不住地战栗，恨不能咬断慕江的喉咙。
还好小应龙及时将她扔了出来，让她保持了半分清明，不然她再在那里多呆半刻，现了穷奇身的原身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一定要让小应龙早日认清这狗东西的真面目，让他不再被欺骗感情！
柯灵还在一边狂奔泄愤一边思考怎么处理慕江才解气，就蓦然撞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头上鼓了好大一个包。
她捂着头上的包泪眼汪汪。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大冬天的来这深山老林里晃荡，还挡本穷奇大爷的路！
那被她撞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冲击力让他直直地坐在了地上，表情也颇有些懵。
柯灵抬眼看，只见被她撞到的人是个布衣角带的年轻书生，背了个小小的竹制书箱，里面却没有空空如也任何东西。
那书生晕晕乎乎地摸着脑袋，也看向柯灵，先是一愣，仿佛不敢置信般揉了揉眼睛，随后脸上绽开一个惊喜的表情，甚至顾不得起身，直接手脚并用地朝着柯灵爬了过来，吓得柯灵直往后缩。
这爬行速度之快，怕是连高端奇行种都自愧不如。
“天啊！这释然山中居然有你这样的异兽！”书生将柯灵举起来，仿佛狮子王举小狮子一般，满脸骄傲跟沉醉。
柯灵：……
这是哪里来的自来熟的e人？
柯灵狠狠地瞪他，暗示这个不懂分寸的书生赶紧将她放下来。
但书生很显然没有领会，甚至还曲解了她的意思。
“哦！小可爱！怎么用这么热情的眼神看我？难道说，你也很喜欢我？那可真是太好了！你愿意跟我走吗？我虽然四海为家，也没什么钱，但是养你一只还是不在话下的，你喜欢南方还是北方？或者我们冬天去南方，夏天去北方吧！对了，你也没有名字，我总不能老是叫你小可爱，你颜色这么黄，不如叫香蕉？怎么，不喜欢吗？那叫橘子怎么样？我很喜欢吃，也觉得很好听！……”
柯灵被他聒噪得双眼直冒金星，终于忍不住开口。
“住嘴，凡人！本兽有名字！”
看着猫嘴里吐人话，那奇怪的书生并没有丝毫惧怕，反而表情更是狂喜。
“你居然还会说话！哦老天爷！你真是太眷顾我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柯灵：……
这个书生的脑子该不会是刚刚被自己撞出毛病了吧？她本来想着自己开口说话能把这聒噪的人吓跑，怎么还是堵不住他这张破嘴？
“小穷奇，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书生喜滋滋地问。
“关你什么……”柯灵话还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穷奇？”
“我的这个乾坤书箱里包含万籍，曾经在其中读到过关于你们穷奇的介绍。”书生示意了一下他背后的小书箱，“只是以往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活的，天啊，瞧你这凶恶的小脸，漆黑的角印，血红的眼睛，还有令人战栗的吼叫声，你一定得有五百岁往上了吧！”
柯灵：……
关于书生对自己外貌的形容，柯灵只能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然后灵活地躲开他妄图抚摸自己脑袋的贼手。
“本兽真是谢谢你的夸奖啊。”
“不必，不必。”书生腼腆一笑。
“好了，凡人你跪安吧，本兽该走……”
柯灵懒得跟他废话，挣脱他的手就准备回凌晅的院子看看情况如何，却被打断。
“小穷奇，你的人身是什么样的？”书生眨巴着眼看她，表情十分天真，“书上写，百岁左右的穷奇便有化形的先例，你如今应当超过五百岁了，怎么也应该化形了吧！你的人身是什么样的？能让我看看吗？”
柯灵听他这样说，忽然感觉自尊心颇受打击。
照这书生的说法，她这身体当有五百年以上的妖力，化形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她也只是刚穿到这具穷奇身里来，满身的力量怎么用都不知道，也就这天生的翅膀会扇两下，鬼知道以前化没化形啊？
柯灵有些挫败感。
“小穷奇，你不会……还没化形吧？”书生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惊讶道。
小穷奇小穷奇，小你个大头鬼啊死凡人！本兽五百多岁了你管本兽叫老祖宗都是叫小了！
“真没化啊？你都会说人话了，不应该才对……”书生挠了挠头，“不如……我教你？”
没化形怎么了，没化形怎么你了，你个没边界感的凡人，还想教本兽……哎？
柯灵一对毛茸茸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
“你知道怎么让我化形？”
“我虽然道法不精，体术也不好，但是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还是知道一些。”书生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书箱，“全靠它。”
“你为什么要帮我？”柯灵狐疑地看着他，“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也是有的……”书生有些腼腆。
“虽然我是凶兽，但是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柯灵义正言辞。
“不不不，你误会了。”书生连忙解释，“其实，我这个人吧，没什么追求，就是喜好收集各类奇珍异兽……”
“什么？！你小子想圈养我？！”柯灵大吃一惊，“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可能为了一副人形就放弃自己的自由之身的！”
“……奇珍异兽的人形画像而已。”书生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后半句话都差点噎了回去。
柯灵：……
你这种说话大喘气的凡人，就算治好了也会流口水的知道吗！
“你看，这是我这些年来收集到的各色异兽画像。”书生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怀疑自己，连忙从书箱里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了一本有些泛黄的牛皮封的小册子，恭恭敬敬地放在她面前。
柯灵仍旧有些警惕，没有第一时间翻开，只是用小鼻子嗅了嗅那本牛皮册子的封面。
或许是这册子制成的时间太长，这牛皮封早就没有皮革的味道，只余一些书页与墨水的香气缓缓飘出。
“这是我从记事时便开始记录的异兽录。”书生也没在意她这样防备的姿态，大大方方地翻开了牛皮册，“这些年走南闯北，记录了不少罕见的异兽，你看，这是狌狌，这是鹿蜀，这是瞿如……”
书生在介绍他的小册子时，满眼沉醉，整个人由内而外发出的光彩都快把柯灵给闪瞎了。
“行行行，打住，我相信你了。”这牛皮册这么厚，柯灵生怕他真的要一个一个介绍完，“所以我要怎么样才能化形？”
“当然是修炼呀。”书生眨了眨眼。
"怎么修炼？"
“你们穷奇族同类怎么修炼，你就怎么修炼呀。”书生又眨了眨眼，“化形这件事情，妖力到了自然而然就能变出人身了，我问过很多异兽，他们都是这样的。”
柯灵：……
书生：？
“咳咳，本兽自小远离族群，吸收这释然山的日月精华才长成如今模样，并不认识其他穷奇。”柯灵眼珠一转，找了个借口。
“什么？！小穷奇居然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从来没见过面吗？”书生双眼一红，声音颤抖，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这也太可怜了！”
还好柯灵这次有防备，迅捷了当地躲开了他妄图抱住自己的双手，若是慢他一步，柯灵已经能预想到自己被糊一脸鼻涕眼泪的囧样了。
“本兽都五百多岁了，哪来那么多叽叽歪歪的感情。”柯灵瞪他，“你不是自诩知识繁多，难道还能不知道我们这种凶兽怎么修炼吗？”
“我自己只是个法力不济的凡人，对你们妖的修炼也就一知半解，遑论世间像你这样的穷奇太过于稀少，能够亲眼见到已是幸运至极了。”书生挠着头想了想，“不过我可以去找找以前画过像的异兽，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帮你。”
“真的？不需要我付出其他的东西吗？”柯灵还是对这个神神叨叨的书生不放心。
“当然。”书生憨厚一笑，“只要你化成人形之时，愿意让我画像就行。”
柯灵表面佯装思考，实则内心毫无犹豫。
“成交。”
“既然如此，咱们也算认识了。”书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落雪，“我叫终昼，终于的终，白昼的昼，你呢？”
柯灵思索了一会儿，好像在小说出场的人物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名。
看来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
柯灵摇了摇尾巴，轻哼了一声，用爪子在雪地里写下了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骄矜地昂起了下巴。
“何……炅？”书生仔细辨认了一下，有些疑惑，“小穷奇的名字好生奇怪。”
柯灵：……
“本兽叫柯灵！柯灵！”柯灵满含怨念地剜了他一眼。
从小到大，她总是被身边人调侃就算了，怎么到了异世界还能有人能认错她的名字啊！
每次她跟朋友强调她的名字，都会收获一句。
好的，何炅。
……
好你个大爷！
可恶啊！
“哦，柯灵……倒是挺好听的。”终昼笑道，“不过不像凶兽，倒像是个小姑娘的名字。”
要你管。
柯灵又哼了一声。
“哎呀，都这个点了。”终昼看了一眼天色，匆匆起身，“赴约该迟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终昼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柯灵总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金属碰撞的声响。
但那声音闷闷的，又不太像是铃铛的声音。
“小灵儿，既然你想修炼，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不行。”柯灵想也没想就拒绝。
“为什么？”终昼有些惊讶，“你不想修成人形了吗？”
“我还有事情要做，不能离开。”柯灵摇头。
“也罢。”终昼将身上沾上的草屑拍了个干净，“晚些我看看最近的异兽是住在哪里，请它过来跟你聊聊。”
“你面子这么大？”柯灵有些不相信，“不如你告诉我那异兽住在哪里，我亲自过去问。”
终昼笑了一声。
“放心，在下自认兽缘还算不错。”
“好吧……可是你要怎么找到我？”柯灵又问，“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让凡人知道我的存在。”
笑话，她这种凶兽若出现在黎阳门那群臭修士面前，可是要被喊打喊杀的。
“这个简单。”终昼在书箱里摸摸索索，最后拿出来两只镶着红色宝石的银手链，除了一只手链的宝石比另一只的宝石大一些之外，其余的都一模一样。
终昼将那只宝石小一些的手链戴在了她脖子上。
“这是什么？”柯灵低头看着那散发出明亮光芒的宝石。
“这是一对子母链，这两块儿火燧石是从同一颗石头里取出的，后打造成了这一对手链，他们有互相感应的能力，若佩戴者在附近，就会发出光芒，越近光芒越盛，就像现在这样。”
“除此之外，这宝石也能千里传音，只要你输入一点点法力，便能让另外一名佩戴者听到。”
终昼一边说，一边演示了一下。
“就像这样。”
他的声音真的是从脖子上那块儿火燧石里发出来的。
还得是手机方便！
柯灵迫不及待地尝试用手链对话，却发现怎么都没法出声。
难道她真的一点妖力也无？
真是可恶啊！
“没事，等日后你修炼出了一些妖力，自然就能用了。”终昼见她气得直跺脚，笑了笑。
待终昼站起身将自己收拾干净，柯灵才发现，那似有若无的金属声是从哪里发出的。
他纤细的左脚脚踝上，缠绕着一圈拇指粗的银链，而银链上拴着一只小巧的玄色云纹锁，行动间便与银链摩擦相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待柯灵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凌晅早已经跟慕江走了。
柯灵有些懊恼。
这老东西也不知道打的什么歪主意，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怎么看都憋着坏，她不应该那么冲动，就该一直守着的。
不过她隐约记得，当时老东西说的是要带小应龙见什么客人，那应该就在宗门内。
柯灵尝试着回想翅膀扇动的感觉，竟然真的从这具小小的兽身上长出了一对黑羽翅膀。
别的不说，这凶兽的身体似乎并不太拘泥于规矩，怎么舒服就能怎么来。
柯灵感叹，还得是凶兽这种看着不像好东西的角色，才会不受规矩束缚，还能随心所欲。
振翅一挥，她循着山下的黎阳门飞去。
黎阳门虽不算这个修仙界的名门大派，但也绝不能算小，光这道场就比四个足球场还大，遑论那些高高低低十数往上的室楼阁台，而且她还不能光明正大地找，只能一边用树木灌丛遮掩着，一边找路认人，实在是一件累人，啊不，累兽的技术活儿。
可恶，她一只八面威风，让人闻风丧胆的凶兽，怎么能把自己弄得这么偷感十足啊！
在宗门内偷偷摸摸地找了一会儿，柯灵似乎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香甜气息，那味道勾得她心里痒痒的，循着气味找去，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居然是慕青阳跟左良。
“是你亲眼见到的吗？”慕青阳脸色苍白，还有些病恹恹的，全然没了初见时的神气。
“只是打了个照面，你爹笑容满面的，好像是要带他去朝阳厅见客人，能让你爹那么护着的，除了那野种，宗门里也没有第二人了吧。”左良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脸的丧气。
“怎么会，明明是我亲自踢他下去的……”慕青阳眉头紧锁，咳嗽了两声。
“该，该不会，那天我们看到的怪物，就是那小子吧……”左良一回想起那场景，双腿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打颤。
“蠢货！”慕青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那怪物就是山上那野种，我们现在还有的命活吗？早就被他大卸八块吃进肚子里了！”
“也是，也是……”左良心有余悸。
“关于那怪物的事情，一定不能说出去，知道吗！”慕青阳的声音里带着凶狠。
“青阳，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咱们山里出了这种怪物，你还不让我报告给掌门叔叔呢？”左良挠头不解。
“蠢货，跟你说了也白说。”慕青阳冷道，“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笑话，他慕青阳以后是要继承黎阳门的人，若让人知道因为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物，折了玄铁刃不说，还吓得直接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侥幸捡回了一条命，直接灰溜溜地逃回宗门里一夜都能没阖眼，留下这种污点，以后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耻笑一辈子，他还怎么在门里立威？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远去。
柯灵爪子轻挠耳朵，若有所思。
本来还想再吓唬吓唬这两个蔫坏儿的臭小子，念在今天时间紧迫，就先放他们一马。
柯灵记得左良方才提到了慕江要带小应龙在朝阳厅见客人，便挥着小翅膀吭哧吭哧地一间一间找过去。
等找到朝阳厅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
这具身体毕竟还是用得不熟练，柯灵累得大喘气，直接在房顶上趴下，小心地扒开一块琉璃瓦，偷窥里面的情况。
慕江坐在主位，满面红光，看上去非常满意今日的谈话，凌晅坐在他身侧，依旧蒙着面，身形颇有些拘谨，眼神也飘忽不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而他们对面，正坐着慕江的客人。
布衣角带，一个小小的竹箱放在身旁。
柯灵：哎？
自来熟书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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