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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二 】姜汁撞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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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眼角忽觉有点痒，池友容便真的伸手抓了抓。
“没，没有。你坐，我刚好要走了。” 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话说到一半，就低身拿包，全然没察觉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仓皇。
“不再坐坐嘛？你咖啡还没喝呢。” 本应清朗的声线被压抑，碾得细碎，摩擦出沉闷的颗粒。
友容下意识地看桌面，却醒起自己根本没点喝得。脑中闪过什么，黯然。
没留神，双手忽地一空，拿着的行李却已回归原位。随即是椅子被拉开的动静，一切恢复，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来，你的咖啡。说好要请你喝的。” 不轻不重的低语。
一个金边白瓷杯被递到眼前，递前的双手某处闪过银光。避开眩目的银戒，友容终于看向对座的人，涩涩开口。
“姜奕，好久不见。”
男人翘起嘴角，这次毫不吝啬露出一双酒窝，颜上泛起涟漪，笑意从他眸中漫出。
从前过眉的流海都整齐梳后，只剩下浓楬色的眉目。记忆中那个耀眼、阳光又不羁的少年已敛起轻狂，变得稳重。同样是穿着他最常穿的牛仔外套，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而为他染上最醇厚色彩的，是坐在他身边，同样穿着牛仔外套的女孩。明明是最朴实的蓝，却让她觉得刺眼，提醒着自己应侧目回避。
垂眸，池友容拿起咖啡杯，细细泯了口。微苦的黑咖啡，反让她振作。
“倩倩，好吃吗？来，这是爸爸一个重要的朋友，快叫姐姐。” 声线中的低压消失，磁性明亮。
重要的……
“什么姐姐吖。你好，你是叫倩倩吧，叫我池阿姨就好。虽然身边的小孩会叫我容奶奶啦。呵呵。” 例如某小萍。
“嗯？为什么啊？姐姐你这么好看，怎么会是奶奶呢？”倩小朋友表示自己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疑惑，大人的世界，小孩不明。
“哈哈……倩倩嘴真甜，一定是因为吃了甜甜的蛋糕。”
自己口腔却越发苦涩……
“才不是呢！妈妈都不让我吃蛋糕的。只有生日才行！” 像是想起自己5年多的生命中都没吃过多少口蛋糕似的，竟真有点委屈起来。
生日……对啊。池友容目光扫过桌上变成两个的蛋糕盒。
“哇，倩倩真听话！阿姨一定要好好表扬你。”说着便竖起大拇指，夸张地做了个起飞的姿势，把手伸前，再摁了摁，像是盖章。
得到倩倩满足的笑容后，友容顺势就把手捎上蛋糕盒，拎起，再去抄自己的包。一气呵成！心中对自己的动作流畅度也甚是满意地盖上章。扯了个微笑道：“内个，姜奕，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啦。”
“等等，你咖啡还没喝完呢。”
“不了，我已经戒了，咖啡。不过，终于喝到了，谢谢请客啦。再见。”
别再见……
说完，友容便站起身。
嗞，椅子拉出一声尖锐的长音。脸上的笑容一刻变质。
“等等，小……池友容！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国后再约。楚妈她们也会想要见到你的。”
顷刻迟疑，友容又找回前一秒的笑容。冲姜奕摇了摇头。
“你……我……” 姜奕张嘴像说了些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那拜拜啦。生日快乐。” 说完友容头也不回地走出店门。
叮铃。
这次的铃声听起来格外透亮，盖过她吁出的一声微弱叹息。
————
“姜奕，我们就到这吧。”
“不行！小乃，我真的……我真的不行。”
“姜奕，那天的事，真的，我们都忘了吧。就当做了个梦。梦醒了。别再执着。”
“不行。你明明也喜欢我啊，为什么要忘？我，和你，心里一直装着对方，整整十年。现在我们终于发现了彼此，为什么要放手？”
“怎么可能不放手！你看看你的左手，看看无名指上，看看这宣誓着什么？”
“姜奕，七个月前，我才给过你女儿百日宴的红包。我还没有忘呢。你告诉我，我们怎么可能不结束？”
“我会离婚的，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想，我什么都愿意！只要，只要你别忘了那天。”
“离婚……呵呵。姜奕，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在离异家庭中长大的。你有想过你的孩子？想过她的妈妈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累了，你让我再想想。”
“行！小乃，行的。”
“……”
“姜奕，要不，你下礼拜请我喝杯咖啡吧。”
“诶？”
“那时候，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好。好好，都听你。我去找地方。”
“不用了，我找吧。”
———
“当——” 寄出最后一封邮件，友容看了看钟，已经4点，窗外是漆黑透顶的夜晚。她伸了个懒腰，呼一声起身。拿起手机跟小萍交代几句后，便放好一缸热水，将自己扔了进去。
小平心中有高山：跪谢我友容乃大大，您果然人如其名，爱你～木啊木啊木啊
小平心中有高山：我今晚终于可以安眠啦～
小平心中有高山：防碍了大大的春霄，小的只好以身相许都无以为报了。
小平心中有高山：友容？你在吗？
小平心中有高山：哇，友容大大，你不会真的去渡春宵了吧，怎么都不回我啊？
池奶奶：好了，都几点了。别再嗷嗷叫，洗洗睡吧。
池奶奶：你不是说春宵一刻值秃头嘛，怎么，又嫌头发多了？
小平心中有高山：魔鬼……嘤嘤嘤。秀发啊秀发，快跟这魔鬼跪安吧。
池奶奶：快休息，你的陈嬷嬷、王大人、李大人、贺大人说不定明天还来找你呢。
小平心中有高山：噫wwwwww！已逝！勿念！
放下手机，友容裹好自己，从冰箱取出蛋糕盒，打开，却停住了动作。
“爸爸，我们买这个白色有草莓的回去吧！像白免一样！给属免纸的爸爸刚刚好……”
看着蛋糕上“Happy Birthday Daddy!”的字样，她口中又泛起那杯咖啡的苦涩。怎么这么巧……回想了一下自己原本的蛋糕，她真想抽当时手欠的自己。该死，那可是她特地找到这家店订的姜味戚风……他会不会多想啊？
摇了摇头，找回些理智。池友容拿起蛋糕上的巧克力牌，颓然咬下。
算了，反正本来就是想着他买的蛋糕，这也算是交到正确的人手上。
算了，反正也没弄什么生日牌，他不会知道的。
算了，反正也不会再见。
———
“哈哈哈哈。小乃，之前我就很想跟你说了。哈哈哈哈哈……”
“说，说什么啊？”
“你和姜奕啊。”
“蛤？我，我和，和他有什么要说的？又不熟。”
“之前确实不熟，所以我才没讲吖，现在我们都一起在美术班这么久了。”
“什么什么？我们家小乃同学跟人姜奕怎么了？楚妈！你快说！”
“哎呀，奈奈子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别推我呀，我最厉害的就是起哄了。等等啊。小诗诗～快来快来！”
“我们啊，我，小乃，姜奕，初中不是一个班吗。那时候的小乃啊，那是含羞草成精啊，我都不敢接近。反而跟姜奕混得挺熟。那时候我就经常在想一件事，一想到就乐一整天。哈哈哈哈。”
“什么什么？诶，楚妈你别光顾着自己笑啊，说清楚。”
“小乃啊，你可千万千万要提防着姜奕，别被他给撞到。不然……哈哈……不然你就变……哈哈哈……姜汁撞奶……哈哈哈哈哈……了。万事小心为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什么鬼啊。哈哈哈哈哈。”
“这位姜汁先生，你自己也要看着点，别哪天把小乃同学变成了……噗，哈哈哈哈……”
“对啊，姜奕，我们家友容小乃同学是做个人还是做碗甜汤，就靠你把关了呀。”
“这我也很无辜，我哪知道撞没撞到？而且我就这么轻轻的一碰，嘿，那又怎样？”
“嗯？姜奕，你再。说。一。遍？”
“嗳，我尽力我尽力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诶诶诶，你们看，小乃是不是脸红了，确实有点姜撞奶的意思？怎么，姜奕刚没怎样啊，难道他偷偷对你做了什么～？”
“哎噫～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