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纸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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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暻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上课铃早已经响完了。
刚才还乱如鸡窝的走廊一下子变得安安静静，只有几个帮着老师抱作业的课代表零零散散地往回走。
只见有个人，扒开了前面走得悠闲缓慢，能晚上一会儿课是一会儿的课代表，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跑来，然后一下子扑到了池暻身上。
“妈的，这地方怎么这么绕？”苗川一个手挂在池暻脖子上，气喘吁吁地说道。
池暻被脖子上呼出来的气弄得很痒，皱着眉把他往外推了推，然后跟看见了什么怪物一样，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苗川的眼珠子跟着他的眼光上下动。
“额...”池暻的视线突然定在苗川的衣服上，犹豫了片刻后道：“你这是校服？”
苗川顺着他的眼光看着自己穿的板板正正的校服，不明所以道：“嗯？”
池暻：“怎么你穿这么丑。”
苗川：“操。”
苗川受到了第二次人身攻击。
他没好气地朝着池暻说道：“你说你抽什么风来上学，你自个儿抽风就算了，还带上我？你知不知道我多少年没碰课本了。”
“知道。”池暻突然正经地点了点头：“从出生到现在。”
苗川：“......”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我反驳不出来。
从初中就开始从老师眼皮子底下夹缝求生的苗川小同学，对叫做“老师”的这种生物有着独特的察觉力，他敏锐地嗅到了周围有老师的气息，然后越过池暻在走廊上寻找着。
果然，一个手里拿着保温杯的中年男教师抱着教案正往他们这边走。
“我操。”苗川突然打了个激灵，拍了拍池暻的肩：“不说了兄弟，狼人来了，微信聊。”说罢便急匆匆地往他自己的教室里跑。
池暻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头对迎面走来的陈邦德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想起什么，问道：“陈总，上节不是你的课？”
陈邦德对这个有些热情又有点自来熟的转学生有很强烈的好感，回答他道：“这节班会，赶紧进去吧。”
“哦。”池暻点了点头，跟在陈邦德后面走了进去。
只见陈邦德一脸笑容地走进教室，凭借着高二十二班同学们七百多天的经验，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
比如，宣布期中考试什么的。
果然，陈邦德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放，放眼望了下班级，开口说道：“同学们，本学期的期中考试，将于下周一举行。”
“下周一？那为什么现在才说。”
“什么玩意儿下周一？我现在什么都没学呢。”
“啊啊啊我也是。”
“完蛋了，完蛋了。”
下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抱怨。
陈邦德满意地听着下面的声音，目光有意识地往任以舟的方向看了看。
他很想知道现在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转学生脸上的表情。
可是他失望了。
只见后排的任以舟和池暻两个人出奇的安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只是他不知道两个人的镇静却不一样。
一个是因为自己成绩好，有把握，所以不紧张。
而另一个是因为不知道考试是什么东西，无知者无畏，所以不紧张。
陈邦德在看到任以舟的表情后瞬间拉下了脸，开始讲解同学们早已经耳熟能详千篇一律的考试注意事项之类的废话。
任以舟早已经听得快背过了，无聊地用一直手肘撑着下巴。
这时他的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同位突然戳了他一下，问道：“哥，你学习咋样啊？”
我什么时候成你哥了。任以舟在心里默默诽谤道，看了一眼肖玉后开口：“还行。”
“还行是什么程度啊？”肖玉好奇地问道。
任以舟沉默了片刻，回忆了一下：“四次年级第一吧。”
“哦，四次年级第一...”肖玉点了点头，小声地嘀咕着。
“等会儿。”他好像突然想明白似的，猛地回头：“四次年级第一？”
那不就是次次第一吗。
任以舟依然没什么表情，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撑着下巴听课。
肖玉同学眼睛瞪得大大的，没反应过来似的直挺挺地回过了头，然后把凳子往任以舟这边挨了挨。
学霸仙气这种东西，能蹭一个是一个。
池暻看到肖玉的小动作后，皱了皱眉，随手从桌子上放的空白练习本上撕了张纸，拿起笔写了点东西，然后越过任以舟头顶扔了过去。
一个小东西突然砸在了任以舟脑袋上，不疼不痒，他抬头摸了摸后脑勺然后转头向地下看去。
一个白色纸团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任以舟偏头瞥了一眼池暻。
池暻正在对他笑，还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纸团，示意他捡起来。
任以舟不情不愿地用两根手指头夹起来，抬头看了一眼陈邦德，在确认对方的视线没有落到自己这里后，做贼似的把手伸到桌洞里打开了纸团。
池暻：学霸，给我补个习？
任以舟想也没想就从桌子上拿起笔，回复到：凭...
“什么”这两个字还没落笔，他就听见后面的人好像往前移了移凳子，然后凑近他的后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听老板的话，是保姆的职业修养。”
任以舟：“......”去你妈的职业修养。
但他转念一想，发现自己拒绝给池暻补习，除了能让自己清静点，并不能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于是他咬了咬牙，手腕转了一圈，提笔接着写道：凭你是我老板，下不为例。
写完便把笔往桌子上一撂，使劲地揉了揉扔向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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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学校的时间都是一样，只是时间体感不一。
比如今天，任以舟度秒如年地坐在池暻前面，生怕下一秒后面就会伸出一只脚把他踹到地下，或者又扔过了什么比纸团更大的东西砸向他的后脑勺。
于是任以舟在煎熬中度过了一天的课程。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这里不同于燕博，晚自习是学生自愿上，可以选择在教室里上到九点半，或者直接回家学习，反正成绩都不错，老师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任以舟收拾好了书包，抻了抻僵了一天的上半身，正准备拎着书包离开的时候，池暻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单肩背着书包，一副在等他的样子。
任以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努力抑制住骂人的冲动，转头对池暻说：“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池暻挑了挑眉：“我不等你，你有钱坐车？”
任以舟掏了掏口袋，从里面翻出早上找回来的一大堆零钱，摆在桌子上，对着零钱点了点下巴：“够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池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伸出手把零钱一把抓了起来，然后不要脸地对着任以舟笑了笑：“现在没了。”
任以舟：“......”妈的。
“快点儿，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池暻的声音混在放学后的一堆嘈杂的声音里，任以舟听得不是特别真切，但是潜意识里觉得这句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凑近了池暻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池暻一手捞过任以舟要背起来的书包，没有再和任以舟磨叽下去，直接二话不说地走到了门口，任以舟看着自己的书包越来越远，咬了咬牙，把凳子往桌子下面一踢，跟了上去。
目睹了池暻拿任以舟书包全过程的肖玉：“......”我的天，新来的转学生居然互相认识？
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发现了这个名场面，几个不小心看见的同学纷纷惊讶地互相眨了眨眼，然后集体把目光投向了肖玉。
肖玉连忙摆手：“我也不知道......”
齐季一马当先地闪到肖玉身边，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道：“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肖玉被吓得连忙解释道。
齐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一巴掌拍在了他面前的课桌上，大声道：“高二十二班的全体好汉们！”
同学纷纷回头。
齐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号召力，继续喊道：“谁想跟我一起探秘神秘转学生背后的故事，现在，请举手！”说完后他自己先高高地举起了手。
他等待了一会儿，发现班级里没有他想象中的应和声，奇怪地放眼望去，只见所有人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一个人理他。
齐季：“......”
他撇了撇嘴，讪讪地放下了手，这时却又听见旁边的肖玉小声地嗤笑了一声。
齐季连忙回头，瞪着肖玉。
肖玉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怵，连忙解释道：“我我我...我没笑你，真的。”
只见齐季突然对他笑了一下，肖玉小朋友顿时打了个寒颤，然后他看见齐季弯下了身子，凑近自己耳边对着他敏感的耳垂说道：“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探秘？”
肖玉吞了吞口水：“好....好的。”
齐季直起了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纸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