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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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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水,再过几个月就25岁了,职业摄影师。
我从小便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没有人领养我。每当有人家来领养小孩,我就会偷偷躲起来。我健健康康,为什么父母不要我。我固执地不愿意妥协,既然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去别人家。
没有父母的约束,我毫无负担的成长为一个货真价实的gay。
后来,在大学遇见了贺加贝,我的初恋。
当时的贺加贝简直就是所有女生和gay的梦中白月光,长得痞帅,性格随和,招人喜欢。打得了篮球,跑得完全马,溜得了滑板,玩得转社团,最重要的是,温柔!
追他的人排的比电线还长,我纯粹就是运气好,一个寝室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就是那天上的月亮,我正好就是流向天河的水。
我两在一起,也是机缘巧合下互相出柜了,然后就日久生情了,一语双关的那种。
当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运气这么好,能拥有这么棒这么温柔的男朋友。
嘚瑟了7年,生活给我了一个大大的耳刮子,逼我认清了现实——他出轨了。
我很庆幸亲眼见到这一幕,眼见为实很残忍,却也比任何虚伪的自我开解都有用。
呵,渣男,表面装着白月光,里子里实际上就是放臭了的溏心鸡蛋。
昨天3月15日,是他的生日,也是我们在一起的7周年纪念日。我欢欢喜喜准备了一场惊喜,擅自悄悄去接他,却亲眼目睹他笑盈盈的挽着一个女人的手去开房。还是在我们最常光顾的酒店。
很久之前被忽略的一个细节浮现起来。那次他提前在酒店等着我,一进门就环住我。我两中场休息时枕头上一根长头发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抱怨这酒店卫生不过关,忽视了他那片刻异样。
现在想起来,我感到一阵恶寒,后背直泛冷汗,胃生理性抽搐,一股胃气冲上来,我止不住的干呕。
一场欢喜扑了空,还不如喂狗。狗都比他会疼人。
刚刚给贺渣男打了通分手电话,出轨石锤。
我蹲在房子里收拾我的衣物,把这些年的回忆打包,好的回忆我也不要了,不好的回忆也不要了,统统留给他,管他怎么处理。现在我已经没有家了,这是他的房子。
我这也算是单方面自动扫地出门,还净身出户了吧。
我自嘲地冷哼一声,然后抱头无声抽噎。涨潮的回忆走马观灯般一幕幕浮现脑海,心抽抽搭搭的疼的厉害。原来心痛是这种感受。
走出去的每一步,都离已经失去的青春远一步,我踏着这7年相处的点点滴滴,零零落落地踩了个稀碎。
我在大街上游荡,踌躇着拨出了发小的电话。
虽然不是第一次去他家蹭吃蹭住,但今天这情况着实令我尴尬,我有些难以启齿,就胡乱说了几句,让他来接我。
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那些面孔有笑的,有愁的,有哭的,有生气的……世间百态,我也是其中一个元素。
恍惚间陈耳东就到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应该无法称之为笑,因为陈耳东眼睛闪过一瞬疑惑与探究。我张不了口说一句话,嘴角都被心里沉重的秤砣压塌了。
大概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他什么话都没说,接过我手里的箱子,打开后备箱放了进去。
坐在车里,他尝试着与我交谈,我都没有什么回应,他也不再坚持了。
和贺加贝同居后,我也很久没来陈耳东家住过了,看着屋里明显的两人生活痕迹,我知道陈耳东这几年并不孤独,尽管他一直声称单身。
我慵懒地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他给我倒来一杯水。然后起身进房间拿出一张红色的纸,走近了才看清那是喜帖。
我一时惊讶无比,不快和烦躁都先抛到脑后,一攥过那张大红喜贴,言语恢复了一些生气:“你要结婚了?和谁啊?平时一声不吭的,办起这事来比谁都快。握草,你牛逼呀。”
他看我转移了注意力,不似之前那副消沉要死不活的样子,也高兴道:“嗯,下个月15号结婚。”又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摸摸鼻子“其实去年年底就领证了,过年去蜜月了。老婆说先不声张,不想被别人的祝福打扰,现在又想举行一场婚礼,我都听她的。”笑得幸福又傻气。
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由衷的祝福到:“恭喜恭喜。”
顿了会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结婚不给我说,咱俩从小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还是不是兄弟了”
他也觉得不好意思,窘迫地辩解:“不是,是我老婆决定的,我都听她的。嘿嘿。连我们父母都不知道。现在要办婚礼了才和他们说。”
我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竖起大拇指:“厉害,闪婚,太牛逼了。”接着叹了口气“我从今天恢复自由身了,分手。先别问我,我什么都不想说。”
他显然提前想到了,走过来给我了个大大的拥抱,拍着我的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