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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一天 ...
昨天,我去保定交材料,其实昨天很不顺利的。
我特地买了早上的高铁去保定,希望一上午搞定我的事。下了高铁之后我坐公交去客运站,上次去很顺利,我到了公交站那辆公交车就满员了,司机师傅直接就开车了。这次很不巧,车上一个人都没有,司机师傅说要等等,到点发车,我就等着去了,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了第二个人上车,于是司机就带着我们两个去客运站了。
在公交车上,单位的人给我打电话,说工作上有点儿问题,要我给评审专家回电话,我就在颠簸的车上打电话,幸而评审专家是懂行的,说了没几句他就说没问题了。然后我给单位的人回电话,说完这件事之后,他问我今天在哪里,我说我来保定交材料了,他应了一声说知道了。
本来,我并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我又去保定了,我只给管我的科长和主任请了假,但想一想我可能马上就能离开,又很释然,爱怎么怎么吧。所以之后又有单位的人问我在哪里,我就不在意了。
到了客运站刚过九点,我想肯定赶不上九点的车了,于是就去买九点半的一班车,但保定客运站跟我说没有九点半去易县的客车,我记得半个小时就有一辆的,但客运站的售票员说没有,我只能等十点的那一班。
我算着到易县的时间感觉紧巴巴,之后又想随缘吧,上午能交就交,不能交我就自己去林场盖章。从九点等到十点,终于上了车,可能是我心里着急,总希望司机师傅赶紧走,但司机师傅不慌不忙,还去加油站加了个油,又在出站的时候帮别人带了点儿东西,方才往易县去。
我已经去过几次易县,对于客车也适应了,除了第一次我有点儿不舒服,之后几次都还行,但这次可能因为着急紧张,我的胃不大舒服,有点儿头晕恶心,还没出保定市我就想吐了。
恰逢此时,我手机响了。
我用蓝牙耳机接听电话,对面总是听不清,我只能换成听筒,忍着恶心跟同事说怎么用APP文字识别。他说在微信上发了图片,我手机流量欠缺,何况我恶心的根本不想看手机,就只在电话里耐心的跟他一点点说,中途实在是想发火,那么简单,怎么就不明白。
先点“文字识别”,然后拍照,接着把要识别的内容框起来,最后点击“下一步”,完成之后,点“复制”,然后粘贴到微信的文件传输助手里就行了。
同事不明白,一遍一遍问,我把头抵在前面的座椅上一遍一遍重复,最后终于搞定,同事问我在哪里,我说我来保定盖章。
“那你明天回来吗?”
“我不确定,今天能搞定我就回去,搞不定我就明天回。”
“哦,那你先忙你的,先忙你的,回来再说。”
我挂了电话,想吐的欲望就更强烈了。
为了防止我真的吐在车上,我缩成一团团在座位上,尽量把自己变成一个靠垫,的确好一些,耳机里面的音乐声也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手机微信群里,不时弹出20多条消息,这里要修改,那里不对了,我想着我的表格,完蛋,要大改,等我上午到了易县,再改表格过去估计人家下班了。
上午看来是搞不定了,我报考的单位专门拉了个群,有工作人员加我,但我那时候晕车的厉害没看见,看见的时候晚了。
工作人员给了打了微信电话,问我是不是表格还没交过去。
“对,但是我现在快到县城了,您那边几点下班?”
工作人员跟我说我报考的林场来人等着盖章,没等到我走了,我心中大为无奈,还是没赶上。
“你是哪里的?”
“石家庄。”
“哦,外地的可以提前联系,传个电子版的,你们就不用来回跑了,以前也有个石家庄的小伙子。”
然而这事没人跟我说,我只能说:“那我下午交可以吗,下午您那边几点上班?”
“下午也可以,两点半上班。”
于是,我彻底不用着急了。
十二点,我在易县的打印店里打印表格,生怕哪里再出问题,拍了表格发进群里让领导先看,领导又指出两处错误,于是继续修改。
改着改着,有人进来,也是打印表格的,是个女生,她看见我之后说:“你往群里发的?”
“对,我怕再改。”
她给我看了她的,已经盖好章了,结果又要修改,重新盖章,她很无奈,我也很无奈,这件事就好像挤牙膏,一点一点的改。那个女生说她已经跑了一上去了,还没弄好,她也是外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好回去。
我们都很无奈。
我打印好了我的就去我的审查单位盖章,下午要两点半上班,我就到附近吃饭,那地方临近一个旅游景点,燕都古城。
我举着手机拍了拍大门,里面小吃一条街,还有古玩街,没人,可能要等晚上才营业吧。中午很热,但是在那里面还可以,旁边有河,偶尔有凉风吹来。
我在里面的戏台前找了个阴凉地坐下,树影斑斑驳驳,空荡荡的戏台上只有风经过,也许阳光刚好,也许是时间正好,也许是风来得刚好,我突然想到这个夏天要过去了。
我拍了张表格的图片发了朋友圈,好多朋友发来消息询问,还有朋友打来电话为我高兴,我的心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也许是真的意识到我要离开石家庄,要离开我的朋友们,赴他市开启一段新的路程。
我在戏台那里跟朋友聊到快两点,然后坐到两点二十就去我的审查单位,交了表格,又问了报道跟住宿的问题我就走了,本以为就此搞定,谁知还有下文。
我扫了共享电动车回去,来这么几次,我已经很熟练共享电动车的使用了,到客运站,我的手机还剩20个电,网络一开,微信群里又有通知,又有要修改的地方。我扭头又出了客运站,手机电量岌岌可危,为了顺利回去,只能不用手机,所以,我打印了一版去找领导看,领导又指出几个问题,我就回打印店重新再打,再让他看。
往返三回吧,终于说可以了,就这样吧。
我就重新回打印店打好去审查单位,到了地方,很多人,也有人在盖章,我说的我有问题,要换,于是找出来我的那几份进行了更换。
工作人员很好,看到我是邯郸的,问我是不是要回邯郸,我说我在石家庄工作,回石家庄。
“哦,就是你,先放在这里吧,有问题再联系,不用来回跑,我们可以给你打。”
我道了谢,带着我还剩16个电的手机赶往客运站。
易县不大,我的电动车速度很快,二十多分钟就赶到了,幸亏我脑子比较好使,路记得也清楚,没有用手机再导航。
易县客运站没有去石家庄的车了,只能先去保定,从保定坐火车回去,手机电量不足,我用了几个电买完火车票就不敢动手机了。想着借充电器充个电,但没借到,小商店的阿姨说她没有充电线,客运站的乘客有充电接口不对的,也有没带着的,还有发现自己只带了充电头,没有线。
我想,大概今天做什么都不顺利,所以也就不挣扎了,反正我已经买了票,到时候进站也不用手机,到石家庄又是周四免费坐公交的日子,我还有公交卡,手机没电也不怕。
我放心的太早了,都说今天很不顺利。
等到六点我坐上了去往保定的客车,但进入保定之后,赶上了晚高峰。那么多车,那么多车,我看着客车上的时间觉得我怕是要赶不到火车站了,我想着我得提前下车打个车去保定站了。
正好,我前面的人是学生,要去高铁站,我就跟着一起下来了,司机师傅跟他们说最好往前走走再下,但是两人还是下了。而我,资深社交恐惧,也不管位置对不对也跟着下车了。
下了车,两个人聚在一起不知说什么,我用手机叫车,一开流量我的电量就往下掉,等我叫完车,看到了车号,我的手机就剩2个电了。
我在路边祈求司机师傅千万不要给我打电话,打了我也接不成,估计打了我的手机就自动关机了。我握着手机看着来往车辆,希望一眼就看见来接我的车,同时又很担心司机师傅找不到我。
好的是,我看见了司机师傅的车,司机师傅也顺利找到了等在路边的我。
一上车,我就问师傅有没有华为充电口的充电线,“我手机快没电了。”
司机师傅很好,找了根线让我充电,挽救了我即将关机的手机,也挽救了他可能拿不到的车费。
“到火车站得多久啊?”
“半个小时吧。”
我算了算时间,还好,可以赶上我的那列火车,于是放了心。
晚高峰嘛,走得慢,师傅就跟我聊天,问我是不是在叫车的地方上班,问我从哪里来,做什么的,东拉西扯的也转移了我紧张的情绪。
“哎呀,你都不知道地点对不对就敢下车。”
“没事吧,不都已经到市里了吗,打个车就行了。”
“你这是下的正好,那两个去高铁站的要再往前面点下车才好。”
“可能着急吧,他们也赶七点半的车。”
“车费贵啊,往前面点儿再下,车费就少点儿。”
哦哦,师傅说的对,那肯定是路程近点儿的好,幸亏我下的正是时候。
去火车站的路上有段路特别堵,司机师傅说走旁边的便道不堵,于是就走了便道,我看见那段路上堵着两辆公交车,还有很多私家车,整个一锅粥。过了之后,师傅说,便道还是好,快。
虽然不应该,但我着急去火车站,也觉得挺好的。
之后,师傅知道我是做环境监测的问我测什么,我说就是看看水、大气什么的有没有污染,师傅不是很明白,说他拉过一个做土壤监测的。
“对,我们也做土壤的监测。”
“土壤做什么?”
“就是看看土壤里有没有超标的东西,庄稼要长好总要有个好土。”
师傅说他不是很明白,然后说他以前也拉到过一个做监测的,他那人打电话说了一堆但还是听不懂,“也就是随便听听。”
太专业的东西大概很多人都听不懂,我也只是简单说了说,也不知道师傅能不能明白。之后师傅问我来去易县干什么,我说我考编考到那里了,来交材料。
“哦哦,那你老家是哪里的?”
“山东。”
“那么远啊?”
“也不远,我小时候我爸工作迁到邯郸了。”
师傅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你自己家。”
我很懵,“邯郸啊。”
“你自己没成家啊?”
我忽然明白了过来,“没有没有,我成家就不往这里考了。”
师傅也明白了过来,“那你学历挺高的吧,硕士还是博士?”
“硕士。”
之后,师傅说他还拉过一个博士,岁月比他还大,结果还没有毕业,我说博士比较难毕业,正常。师傅感慨道:“博士真难啊。”
路况的确不好,堵车堵的厉害,遇上红绿灯总是要等一等,我就时不时的看手机,师傅又说:“你说,买个60多万的东西,差2、3万,算不算差钱?”
我想了想觉得不算,就2、3万,也不算多,凑凑就行了。
我问师傅要买什么,房子,还是车子,他说是房子。
“我特别喜欢那个房子,环境好,安静,适合居住,离家也近,还能把老婆孩子接过来。”
“那很好啊,看中了就买,2、3万块钱不能找人凑凑吗?”
师傅说,他最多能出62万,房东要65万,中介希望赶紧做完这单生意,跟房东谈,最多也就谈到64万,房东不着急出,所以价钱上不会降的太多。
这样就很没办法,价钱上也不会有很大的下降空间,“其实还是你想要,总想着。”
“是,我很喜欢那个房子,总惦记。”
司机师傅大概四十多岁吧,话语里感觉他很喜欢那间房子,我忽然想起我也很喜欢的一本画集,但是要400块钱,太贵了,我理性上知道我不应该买,但感性上又非常喜欢。最后到下架我都没买,很遗憾。
我说:“既然你喜欢,也想要就凑凑钱买吧。”
司机师傅想了会儿,说:“等房东再打电话过来,不然就定下。”
等到了火车站,我的手机已经有了17个电,我付了钱,谢了师傅就进站去了。等着进站的时候又想起司机师傅,找到订单包了个5块钱的红包过去,希望司机师傅能买到他喜欢的房子。
进了保定站之后,候车大厅里面很空,我还没见过这么空的保定站,几次过来都是下午回去,候车厅里都找不到位子坐,现在就是随便坐。但我的那列火车已经快检票了,我只能在队伍末尾排着等检票。很快,我就检票进站了,我怕手机没电,专门把车厢和座位号写了下来,坐下之后,瞬间安心,手机没电也不怕啦。
接着旅客陆陆续续上车,有一对母子,孩子看着很小,母亲看着也不大,但是行李很多,孩子有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放在座位间很挡路,于是跟他座位挨着的男生建议放在行李架上。但行李箱太大了,他有点儿放不上去,那男生就帮了他一把。
母子本来是99、100的座位,数字挨着,但是座位不挨着,母亲因此很不理解。
“我们怎么不在一起?”
孩子说:“没事,你坐那里,我就在这里,晚上你就睡觉,离得也不远,我看行李。”
说着过去把母亲带上来的行李包放在行李架上,但他实在是个子小,又不是很强壮,所以放上去的时候被包裹砸到了,然后也扭到了胳膊。
母亲还在纠结座位的事情,翻出手机重新看了看信息,说着99跟100怎么连号不连座,孩子则是不断安慰。
“错开了,没事,高铁选座的就在一起了。”
“我就在旁边,这么近,没事。”
“你就坐靠窗户那个位置,我能看见你。”
……
后来,母亲终于坐了下来。
本来我以为就这样了,旅行中遇到各色各样的人,我们从四面八方来,坐一趟车,然后去往四面八方,火车上的时光只是短暂的相遇,每个人怀抱不同的心事前往相同或者不同的目的地。
但母亲一会儿来一趟,一会儿来一趟,我对面的男生也很尴尬,因为孩子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男生的座位在他旁边,母亲举着手机过来时,总是横亘在男生前,而男生恰好带着耳机在打王者荣耀。
母亲一会儿让孩子跟家里的姥爷视频聊天,一会儿又说手机哪里出了问题,一会儿又拿着泡面说怎么都是辣的,一会儿又让孩子多喝水,如此多种,往往返返。
等母亲泡好了面吃了两口说有点儿辣,不想吃了,端着来找孩子,小孩就接了过来。
母亲又说:“哎呦,我嗓子不好,别传染给你,你别吃了。”
“没事,我都吃了两口了。”
“都怪我,我没想着。”
小孩呼噜呼噜吃了两口,大概也不能吃辣,突然呛了嗓子,咳嗽了几声,吃不下去了,母亲只好把泡面拿走,给他递了瓶水。而我对面的男生大概又觉尴尬只得离开了座位。
夜晚,行人本就不多,售票员又在积极推销卧铺,于是火车上空了大半个车厢,母亲那里四个座位只有她一人,男生也建议小孩可以坐过去,等有人来了走就是了,但小孩一直没有坐过去。
之后,男生打完了游戏回来,靠在座位上休息。
列车员突然走了过来,“王阳是哪位?”
孩子说:“是我。”
“学生是吧,学生证看一下。”
“没有学生证,只有录取通知书。”
然后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就从书包里拿了出来,列车员看完之后就走了。
原来那小孩是个大一新生。
我也才突然意识到明天就是9月1日了,新生开学的日子。
男生知道他是大一新生,于是多聊了两句,原来两人都去江西景德镇,而且那小孩的学校距离男生非常近,两个人又都是从保定上的车,一问才知道两个人都是易县的,于是气氛突然就热络了起来。
“什么时候报到的?”
“九月一号到三号。”
“我大三,跟你们学校就隔一条街,你也在信阳转车?”
“不是,在郑州。”
“哦,那你学的什么?”
“环艺。”
“我学机械的,学艺术的学费都贵,你学费多少?”
“一万三。”
“我有朋友在学校附近,到时候可以一起来玩。”
“好。”
两个人七七八八的说着社团、说着小吃,然后说到新生入学。
“我入学的时候都是自己去的,疫情原因,学校也不让家长住,我就自己去报道了。”
旁边的母亲大概也被吸引,走了过来说:“那现在没事了吧?去那么远,我不放心。”
“现在肯定没事了,当时就是疫情所以才不让住。”
母亲稍稍放了心,“哎,就是太远了,第一次出远门,我不跟着怕他不行。”
小孩倒是很乖,一直看着自己的妈妈。
我想那大一的小孩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皮肤有点儿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给我一种很熊猫的感觉,圆滚滚的很可爱。我想,怪不得这么小,原来是大一新生。
原来母亲那么多来回也都是因为第一次出门不放心,怕小孩照顾不好自己。
儿行千里母担忧。
车厢里说话的声音渐小,对面的男生跟小孩也都安静了下来,小孩拿出耳机跟平板不知在看什么,男生则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已经八点多了,算是夜间行车。
我猛然想起,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坐过夜车了。
上学时,我在石家庄,父母在张家口,每逢节假日我要去张家口只有晚上的车,好像是八九点的车,凌晨三点多到张家口。
自母亲去世,我就再也没坐夜车去过张家口了,或许也是因为2020年的那场疫情,等疫情好一些之后,又没什么假期,国庆节时父亲给我打电话。
“你说,我再找一个行不行?”
当时,石家庄好像在封城,我被困在单位许久,久到忘记了时间,听到父亲说这句话时,我才想到母亲好像才去世一年,甚至还没有到来年一月,还不到一年,你就要再找一个了。
我不大开心,又明白阻止是最没用的,也是不能做的。
“行,你觉得好就再找一个。”
父亲当时喝多了酒,他一喝多就容易话多,而且话都是重复的,反反复复跟我说他坐公交时找健康码,说回邯郸很不容易,说我再找一个行不行?
我拿着手机看向外面的天空,院子里的李子树叶子已经掉了很多了,我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脑子里面空空的,只能跟着机械的重复。
“你觉得好就再找一个。”
“你觉得好就再找一个。”
“你觉得好就再找一个。”
那年春节,因为疫情,我没回家。
或许我也可以回去,只是我不想回去。
那年春节,我在单位喝多了酒,吐了一地。
或许我也可以不喝酒,但是我那时候的确不太开心。
2021年,新的一年,仍然疫情肆虐,我与父亲联系不多,或者他从来没想过要给我打电话,问问我在石家庄是否安好,我也没想过要去给他打电话,问问他是否在张家口,是否安好。我们之间像是陌生人,甚至我觉得都不如陌生人,因为我时常遇见一些好的陌生人,而父亲,并不好。
之后春节,父亲打来电话问我能不能回来,他在邯郸,我说回去。
“正好,去年春节你都没回来,你张燕姨一直想见见你。”
原来已经找到了吗?
我签好了返程信息去了火车站,在回邯郸的火车上哥哥打来电话,小心翼翼问:“你知道咱爸又找了一个吗?”
“知道,他跟我说了。”
“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前不久吧,怎么了?”
“哦,没事,你回来就能见见了。”
我回去之后也的确见到了人,只是我人情淡薄,并不知道怎么称呼她,饭桌上她很热情,只是我许久没享受过这种热情,有些不知所措。
春节七天假,匆匆忙忙,父亲每天忙着应付酒场,她则是回家看望她的母亲,家里只余我一人。
期间父亲执意要去喝酒,我看着摇摇晃晃的他说:“你去,我就回石家庄了。”
他仍要走,我拿了他的手机说:“你今天出去,我马上收拾东西回石家庄,你爱去就去。”
父亲散着酒气笑着说:“那不去了,不去了。”,接着他就在沙发上睡了。
父亲的手机铃声想起,我置若罔闻,直到铃声不再响起。
那是个很压抑的春节,我像是误入别人地界的陌生人,我在家中找不到归属感,这不是我的家,我感到陌生,感到彷徨,甚至感到想逃离。那家里没有我一件衣服,没有我的洗漱用品,没有我一双鞋,我与那个地方格格不入。
我并不想回家去,我想一个人待着。
火车九点到石家庄,我满怀心事下了车,夜风微凉,站台上硕大的“石家庄”在晚上熠熠生辉,我想,我真的是很久没有坐过夜车了。
我大概就是思想很容易狂奔,又或者是很久没有在人群中,总是胡思乱想。本来是在火车上打这篇字,但后来手机电量实在是撑不住了,许多都是脑内所想,但今天写出来又觉得与当时所想相差甚远,大概跳出了那个环境,就无法再回到当时的心境,也无法将所想变成文字。实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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