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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刽子手杀人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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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毛三鬼魂的指引,白幼宁不费吹飞之力就找到了消失的电车和女工,虽然中间有点暴力的小插曲,但加上路垚的推理这个案件很快便告破了。
这几天路垚的心情分外的不错,而且接连几天天气都很好,今天路垚起了个早做了顿丰盛的早饭。
“尝尝。”路垚将早餐摆盘摆好,自己一份,白幼宁一份,接着对着正在看新月日报的白幼宁笑道。
白幼宁从报纸中抬头:“谢谢,我更想要喝咖啡,麻烦帮我泡一杯。”
路垚听了居然没有反驳,噔噔汲着拖鞋就去泡咖啡,过了一会儿端着咖啡杯就回来了,他殷勤地将咖啡摆到白幼宁的右手边:“意大利进口咖啡豆,85度水温的热水泡的。”
白幼宁刚想去拿咖啡杯的手一顿,说:“不会要钱吧?”
“不要钱,我请你的。”路垚无比温柔地将早饭往白幼宁方向推了推,“早餐也是。毕竟你快搬走了不是?”
白幼宁说:“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啊?”
路垚一听急了:“你不会是想反悔吧?说好给你时间找公寓的,这都过好几天了!”
白幼宁:“我已经找了。”
路垚一顿,又不复先前焦急的脸色,高兴道:“真的?太好——”
“地址在华南路721号。”
一个“了”未来的及说出口就生生憋在路垚的喉咙里,他差点就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华南路721?!我没听错吧?不是什么华北路721号或者华西路721号?”
“嗯。”白幼宁点头,“没错。”
“不还是这栋公寓吗!”路垚没好气道,“你这和没搬走有什么区别?”
白幼宁皱眉道,“你在二楼,我在三楼,这就是区别啊。”
“姐,咱能别玩了吗。”
白幼宁一本正经说:“我交的是一年的房租,算下来不是小数目,房东不会退钱的。”
“你爹是白老大,你要钱谁敢不给啊。”
“我们是签过合同的,从法律上讲房东可以不退钱,我难不成还去打她?房东能给我换间就不错了。”
路垚唰唰唰将白幼宁的早饭全挪到自己这边,包括那杯咖啡,气愤地指着白幼宁:“你!”他顿了顿,然后飞快地说,“算了,三楼就三楼吧!你赶紧搬!现在就搬!”
白幼宁一听,“啪”的将报纸拍在了餐桌上,餐桌很明显的阵了一阵。
“现在还没到搬的时候。”
路垚被白幼宁的动作吓得一抖,后者说完话双眼一眨不眨凝视自己,他的身体瞬间作出反应往椅子上缩,以为白幼宁生气了,委屈道:“你生气了?明明说搬的是你,现在——”
白幼宁食指向上一指,打断了路垚,淡淡道:“你听。”
楼上传来了电钻启动的声音,还有装修发出的哐当哐当的噪音。
第三层房东孟小云没租出去过,也没怎么装修,当白幼宁提出换租到三楼并进行装修的时孟小云答应的很爽快。白幼宁说:“今天才开始装修。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说的原因。”
路垚顿时安静如鸡,只觉得心里苦巴巴的。
乔楚生到公寓的时候,看见白幼宁坐在沙发上看着和时装有关的女性刊物,而路垚一个人坐在餐桌一声不吭的吃着饭。
“这都几点了,还在吃早饭呐。”
路垚哼唧:“因为吃的是二人份啊。”他咽下一口鸡蛋卷,“你怎么又来了?阴魂不散的。”
“当然是有正事,我长话短说。”乔楚生说,“死者沈大志,淞沪警察厅闸北分厅户政科科长,死亡时间昨天晚上十点左右。”
白幼宁仿佛没听见乔楚生说的案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拿出支黑色钢笔兴致/勃/勃地从报刊上圈出一条绛紫色连衣裙,又翻了几页圈出了一对祖母绿耳环配饰。心里想着最近手头紧,等酒吧开张有了收益之后就去把这些东西买下。
“死因目前还不明确,死者右手握枪,天花板上有一个弹孔,但身上却没有,头部几乎被砍断。案发现场门窗都已反锁,没有任何人进出。”乔楚生简单几句介绍了情况,对着路垚说,“陆先生,开个价吧。”
“NO,这单我不接。”路垚不假思索地拒绝道。
“为什么?”
“巡捕房在租界,警察厅在华界,政商关系错综复杂,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乔楚生道:“分厅厅长是老爷子的门生,不早点处理会影响他的仕途。这件事我必须得查清楚。”
路垚放下筷子,从餐桌椅子站起来:“一个门生干到厅长,你家老爷子花了不少钱吧。”
“是啊,所以才要尽快破案。只要能保住他的位子,价钱好商量。”
路垚的视线落在乔楚生手上的表:“大家都是兄弟,谈钱多俗啊,但你这块表.......百达翡丽的吧?我还没戴过……”
乔楚生看了路垚一眼:“哦~那你得问问幼宁的愿不愿意。”
路垚不满道:“问她干什么?她是你妹子又不是你女朋友。”
白幼宁这时忽然有了反应,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路垚,嘴角勾起一抹威胁的假笑:“这块表是我送给楚生哥的,你敢要?”她喜欢百达翡丽,所以在乔楚生生日的时候亲自挑了一块还在表背刻字后送给了乔楚生,颇有纪念意义。
路垚梗住了,短暂地噤声三秒,因为白幼宁飞刀舨的眼神仿佛写着“敢对表下手你就死定了”。他想,如果自己真拿了,搞不好下一秒就会被白幼宁按在地上摩擦。
乔楚生无奈道:“你喜欢我让别人订一块,大概一个月后到。”
快到手的手表可不能飞了,路垚迅速答道:“就这么说定了。”
*
乔楚生和路垚二人来到了华界的警察厅了解情况。
自从凶杀案发生后,现场封锁保存完好,一切都未曾动过。进入沈科长办公室后的第一眼,路垚就瞧见了全球限量版的留声机。他哇了一声垂涎地拨动着指针,“这听的我耳朵都要醉了。”
乔楚生无语地看着路垚,他醉的哪里是音乐的声音,分明是大洋的声音。
“看一眼尸体去。”
“我看过了。”
乔楚生知道路垚并没有看,道:“你不会是晕血了吧?我记得你可是学过医。”
“怎么可能?”路垚反驳,他走到断头尸体边看了不过几眼,脸色骤然一变,强行忍住恶心要吐未吐的模样。
乔楚生说:“想吐就去吐吧,没人笑话你。”
这句话刚落,路垚就噌的一下跑到了窗边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