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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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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结界里的蓝天是模糊，大片大片的碧草之上是三两只成群结队的小妖，它们蹦着跳着相互间不停地嬉戏打闹，愉悦的声响回荡飘至空中。从前只有激烈打斗的妖族竟也能迎来欢声笑语的一天，可叹实在是可叹。
代升站在山顶巅一处静静的欣赏这幅景象，在他治理下的妖族现在远不及人族任何一座都城来的繁华热闹，但能向寻常村庄般祥和宁静已经很满意。他终于可以稍稍松口气，自己总算是对得起那些在背后支持他的同伴。
一个高大的身影飞身下来，踩到地面后朝着前方款款行来。昔十走到代升身旁同他一道俯瞰，不禁开口表扬了番代升的功劳，它又道：“妖可比人难驯服的多，人好治理可妖太倔。但妖被制服后几乎不会再反抗要比人老实的多。这么说来，还是人族复杂的多啊。”
代升仰头看向身边的妖厉，昔十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远方的画面不知道从其中想到了什么。它说的对，这世上人心最为难测。不管是在北珍派里接触过的弟子还是在世间历练时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这句话都得到了应证。代升尝试摸索昔十拒绝当妖王的原因，他指着下方道：“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所以你不想当妖王？”也许是在辰国皇宫里看了几十年的勾心斗角，由此及彼妖王的位子会让它心生反感。
“往事不必再提。”昔十瞥了眼代升，转过头去，“没想到你挺厉害呀，还真下得了心管理。代升，我对你师姐的眼光心服口服。”
“没错，我也一直都很佩服我师姐，对任何事她总是那么胸有成竹。她很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可我总是在幻想，幻想有一天我能保护她幻想她需要我。”代升高昂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一句几乎是停留在嗓子里。
一方想保护另一方，却不曾问过那一方的意愿是何，结果善意变成枷锁徒增烦恼罢了。昔十和代升有了共鸣，难得一见开口安慰说当好妖王就是不辜负伍闲。
代升点了点头，而后想到一个难解之谜：“对了，为何你身上没有妖气？”
对方反问道：“说到气息，你可知伍闲身上为何有妖气？”
双方相视一笑。代升把香囊一事讲了出来，接着昔十告诉他自己没有妖气是因为身上有一只觅食怪。说到此处，昔十伸手把头冠上的一颗玉石拿了下来，掌心上那颗玉石由碧绿色一点点变为肤色，昔十用指头拨动几下那颗玉石，代升眼尖发现石头动了再仔细看去所谓的玉石竟然是不知名的虫子。
“当年我在世间各处搜寻珍宝的时候，偶然间寻得这觅食怪。”昔十大方的把掌心之物递过去，让代升能看个仔细，“我曾在一本书中看过觅食怪的记载，这种东西的本能就是不断吞噬身边之物的灵气，要么不知节制而死要么被饿死。当我发现它能帮我隐藏身份，便也不在乎那点被它吞噬的那点修为。”
当觅食怪从昔十身上离开后，代升几乎是瞬间感受到它强大的妖气，这只觅食怪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代升忙问：“可否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寻得这觅食怪的，那里还有吗？”
“很可惜，我在世间这么多年也只碰到过这一只觅食怪。”
代升非常失望，如果他也有一只能帮自己掩盖住身份的宝物该多好，也许……代升挥散心中妄想，故作轻松的笑笑：“也是，毕竟是宝物哪会有一大堆呢。如果每只妖都有一只觅食怪，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谁知昔十告诉他一般的小妖可受不了觅食怪的吞噬，只为掩盖妖气白白耗损妖力得不偿失。凡人哪能闻见妖气只须躲开修真者即可。代升把觅食怪还了回去，昔十重新把它放在头冠上之后，他问道：“今后你还会留在妖族吗？”
昔十望向结界穹顶，好一会才说天大地大，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妖族被整顿的初见成效，代升决定乘胜追击再让手下颁布一道命令，说为鼓励更多的妖遵纪守法在一个月之内安分守己着，将有机会加入妖王亲自率领的队伍一同去世间。
此消息一出引起一片哗然，小妖们如海巧所说大部分都好奇结界外的世间，好奇传说中的人族，知道乖乖待着不做乱能有这种好事后都来打探细节，夸下海口说保证遵守。代升成功利用小妖们想去世间的心态，规范整个妖族的行为。
一月时间很快已到，筛筛选选之后数目不足五十个。比预期少太多代升告诉自己急不得，妖族几百年的状态哪能这么容易扭转。他让海巧从中挑一些性格温顺的小妖，择日跟他一道出发。
距离妖族最近的人族地方就是边城，不过代升断然不敢放小妖过去。他领着一群小妖来到黄沙屏障外的稀疏林子里，让狼七和海巧看好自己有点事要去办。狼七说有事可以交给它去做，被海巧拉住：“你在这待着不好吗，非要没事找事。”狼七瞪它一眼，海巧拉着它走向妖群。
当代升回来后，召集妖群一道返回妖族。
这天，代升见到了久违的伍闲。小麦正在和伍闲说着话两人笑的欢快，代升进来后小麦没说几句话退了出去。代升从衣袖中取出一个东西把外面包裹着的布打开：“师姐，这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我已坐上妖王之位，现在你可以安心回门派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代升始终没去看伍闲的表情。
绸布中央是一块玉佩，玉佩看上去不是世间一般的玉石，那是灵玉石。伍闲认出这块玉佩的来源，她伸手拿过来翻覆看了下直接挂在腰间正好和香囊对称。伍闲看向代升，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当了妖王就不要她这个师姐。
“不是的，”代升抬头望去，语气急切地说道，“师姐，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是人族而我是妖族啊。”分离是迟早的事情，她陪在自己身边够久了是时候该分道扬镳。
伍闲面色凝重，语气不容置疑道：“这句话你今后不准再说，之前我们是什么样的之后还是。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因为你的身份改变对你的态度。”
代升还想说些什么，被伍闲抢先开口询问他整顿好妖族后可有想过还在世间的妖：“师弟，你做到了我曾今说过的话，妖族的王能够带领众妖平息战乱。但别忘了世间还存有大量的妖，妖族易主的消息很难传到它们耳中，更别说你定的那些规矩。光教好这里的妖可不行，万一那些留在世间的妖为非作歹给妖族抹黑，岂不还是会给人族心中落下个不好的名声？”
接着伍闲说出自己的计划，要与代生一起去世间寻找外面的妖告诉它们妖族最新情况，让它们知道妖族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如果选择留在世间一旦发现它们有伤害人的举动，妖王定不会轻饶。并表示虽然这是代升的事情，但自己愿意帮忙，也算是历练的一部分。
代升一口答应下来。伍闲需要自己，就是他想要的，听到伍闲需要自己帮忙整治存留在世间的妖，代升高兴的不得了。
“对了，”代升从胸口的衣襟里摸出一根羽毛，“不知道妖族里有没有认识这鸟妖的。”
海巧小麦和狼七他们很快知道代升要去世间整顿妖厉一事，纷纷认同他的想法。狼大告诉代升因为妖族战乱的关系，很多妖不得已离开这里被迫流离失所，如果它们知道新任妖王的事情肯定会回来的。狼三对它的话频频点头附和。
代升最后嘱咐说：“我会布下一处结界，万一妖族有事只要你们攻向结界我就知道是出事了，会马上赶回来。”代升趁着还未走抓紧时间完善整顿妖族的计划，一位稀客过来了。
“听说你要离开妖族挺长一段时间，我来送你一件回礼，”昔十把头上的觅食怪摘下，伸手递向代升，“我看得出来你很想要它，我可有猜错？”
洞穴中央站着的昔十伸着一只手，淡然的神色中带有些许紧张。代升快步走下来到它面前，觅食怪价值非同小可对妖厉于而言更是如此，他不懂昔十的意思。代升尝试着接了过来问昔十是否真的愿意把它给自己。
看到代升接过觅食怪，昔十似是松了口气：“我猜对了。当初你在辰皇宫宝库里挑选的那个东西不算数，本来也是想再给你一份回礼。”不管人心还是妖心都很难猜，猜对实在是不容易啊。
只是为还当初的那份情，昔十帮过代升太多早已足够。助他松动结界、入他们阵营使得上任妖王不敢轻举妄动，凭借昔十的威信他们才能不费吹飞之力与其他首领结盟。甚至可以说，代升的妖王之位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昔十。
“我所做的远远比不上你们为我做的。”离开辰国后昔十回想起那五年的所作所为，差一点酿成大祸。如果不是伍闲师姐弟的到来，让勿清醒过来对它敞开心扉最终除掉自己的心魔，昔十无法想象它会在昏迷的勿死后做些什么事情。
好聚好散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世间这么大，不能光倚靠老狼妖寻找当初的荒镇妖群，代升和伍闲出来后正好可以顺道寻找。
自从代升体内妖力大涨，虽未彻底冲破封印但五识各个方面增强了许多。伍闲跟着他轻轻松松找到一个接着一个的妖。代升的做法很简单对于有杀孽的妖厉直接诛杀，安分守己的小妖如实告知妖族情况。
他俩分工明确。面对人族时，伍闲出面打出北珍派的名头和当地官员打交道；面对妖族时，代升视情况而是否定惩戒自己的族群。
北珍派的名声在世间中渐渐变得如雷贯耳。伍闲很开心，代升既替伍闲开心又替曾经的门派开心，更加卖力的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 当我写完才发现自己染上了商家的通病，将有机会＝没有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