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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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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来药房，不过十天。
若说其他弟子最熟悉的地方是修炼场，那他则是药房。
穿过忙碌的人群，代升找到阿芒，后者不等他开口熟稔打招呼：“代升师兄，药用完了来拿药吗？”
代升长年累月生病，经常来拿些补身子的药，阿芒误以为他又是来拿这些药。他没有告诉过阿芒自己受伤的事：“不是，我想拿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哦，好的好的。”
阿芒让代升坐下，自己转身离开不多时拿着药回来了。
“代升师兄哪里磕着了吗，我帮师兄上药，”阿芒是北珍派药房的杂役弟子，是从三等弟子转岗来的，和隔三差五来拿药的代升算是熟悉，“顺便帮师兄按摩，活血化瘀好的快。”
现在代升不用隐瞒伤情便答应了他的好意，阿芒帮代升挽起袖子，被眼前的情形吓住，一看就不是日常中的磕碰所致，想必是受到了不平对待。
“代升师兄你为何不早些过来治疗，这伤情得有些时日了。你有难处可以向苗子青师兄说，师兄一定不会放任门派里的害群之马恃强凌弱。”阿芒忿忿不平。
代升听到阿芒的话，看着手臂上渗人的淤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不必了，师姐、伍闲师姐已经知道了此事。”
阿芒接上话：“哦，伍闲师姐是掌门的弟子，她在门派的声望高，修为又高，有她替你做主欺负你的人肯定不会好过，报仇容易多了。”
“师姐真的很好，我知道。”代升对这一点莫名骄傲。
阿芒在他手臂上涂抹了很多药膏，代升捏着鼻子这味道他难以接受，最后阿芒夸张的用上绷带，代升适应气味后苦笑着说自己没法拿筷子了。
身后一阵躁动声，是立禾奉二长老之命过来办事。
“我就知道来药房十有八九会看见你，我看你干脆搬来当个杂役弟子算了，反正来这里的次数比修炼场要多得多。”立禾在房里转了几圈看到他二人。
正坐着的阿芒和代升起来行礼。
每逢立禾来药房碰见代升，总会奚落他几句。阿芒不懂为何一向爽朗的立禾师姐，转头对上代升师兄会性格大变。
这十年来面对立禾莫名的针对，代升早已习以为常，不过是口头说上几句罢了，何况立禾讨伍闲喜欢，他更不会在心里计较。
“立禾师姐是替二长老过来办事的吧，辛苦师姐了，不如坐下稍作休息。”代升走了几步让出座位。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立禾就生气：“我天天替师傅跑腿忙前忙后累的脚不沾地，根本抽不了空休息一下。我看你是全门派最清闲的人，光会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休息。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早晚会到头，等师姐看清你真面目不再保着你，你就等着被逐出师门吧！”
阿芒赶紧叫住立禾：“立禾师姐，别说啦。”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立禾对面，想让她多喝水少说话。
二长老越老性格越像个孩童，常常做事做到一半心情不好撒手不干，他可以借口跑开但是立禾不行。代升知道立禾压力大，现在借着他的名义抱怨二长老，思索一番有了对策。
“我倒是很羡慕立禾师姐，可以得到二长老的青睐成为助手。立禾师姐不辞辛苦为门派做事，所有的弟子都看在眼里。想必伍闲师姐也知道立禾师姐你的辛苦。相信不久之后，一定也会是伍闲师姐的好助手。”
这番话戳中立禾心头，立禾态度有点软下嘴硬说：“那师姐怎么不常来找我？”
代升看效果不错，接着说：“伍闲师姐的道行我等望尘莫及，但是立禾师姐则不同，许是希望立禾师姐可以跟上她的步伐，所以不想耽误立禾师姐的修炼，立禾师姐今后一定会是伍闲师姐的好助手。修仙之人无一不向往成为强者，北珍派还靠各位师兄师姐们发扬光大。”
立禾脑海里已经出现画面，自己跟着伍闲师姐把北珍派发展成为第一门派，痴痴的笑着。阿芒偷偷给代升比了个手势，庆祝他再一次转危为安。
“你说的没错，”立禾捧着脸颊幻想着，“我要抓紧时间提升修为，壮大北珍派还早着，眼下想办法在师姐手里赢一招，好陪着一道下山历练。”
阿芒不明所以：“立禾师姐你想跟着队伍下山去找二长老说不就好了，赢过伍闲师姐这也太难了吧？”
“你不懂，这次师姐不是奉命下山办事，而是历练。”立禾耐心的解释道。
“伍闲师姐也要下山历练了？。”
下山历练和奉命外出不同。世间哪里有妖怪作祟便有修仙之人前去除妖。北珍派奉命外出的弟子一般三个月便会回来，但出去历练的人，少说也要三年才会返回。
“伍闲师姐这十年来都没有下山历练，为何突然会这么想？”难道自己三年都见不到师姐了吗，代升心乱了起来，急促询问。
立禾奇怪的看他一眼，她哪里知道：“师姐想法我们这些人怎么会得知。另外不要以为师姐对你另眼相看，就会一直被你迷住眼。”
害怕这两人冲突再起，阿芒插话试图降低代升存在感。
夕阳笼罩住大地，天空泛着红光，代升顶着余晖往回走身形孤寂。
刚才立禾师姐那番话是不会有假，有关伍闲师姐的事情诓骗不了他，难道真的要三五年见不到师姐一面吗？
如果自己想要下山，三等弟子需经过一年一度的门派测试后方才可以。他在门派十年没有半点修为，体质也差，如何参加测试。
怎么办？
当初自己被师姐救起，就想要一辈子跟随在恩人身后做牛做马偿还这份恩情，奈何身体不争气。愿望只完成一半那就是跟在师姐身边，十年来师姐最多是下山办事离开两三月，这次一走不知何年才能再见，他这个心愿也要落空吗。
代升一路上都在琢磨伍闲突然下山的原因，饶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伍闲先前不下山仅仅是要监视他，怕他在成长期间累积出成为妖王的实力，现在改变了思路情况就不一样了。
代升回到院落，迎面走上几位弟子。为首的威大宽笑着打招呼：“代升师兄啊，刚来你是没来修炼场，先前找你麻烦的几个败类被苗师兄查出来，说既然喜欢切磋便让他们切磋个够。几个人累的剑都拿不稳又被拎到禁闭室去了，今后没人会欺负你了。”
这边是三等院落里和代升打招呼的那行人。
往常的话，代升会花时间和他们闲聊几句，现下心中有事没空搭理。代升客气两句借口离开。
“大宽师兄，我看今后还是多帮着点代升师兄，他和几位大弟子还有伍闲师姐确实走得近。”
“早就和你们说了，他那样子至今还能留在门派说没点后台谁信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苗师兄惩罚弟子下手这么重。”
“对了，大宽师兄，我们几个就属你来门派时间早，你再和我们仔细讲讲代升师兄的事儿呗。”
“是啊是啊。”威大宽面前的几人的异口同声。
北珍派周围群山围绕，其中最高的一处被称为北山之巅，站立此处整个北山风光尽收眼底，天气原因碰上云雾缭绕的景象好似处在仙界之中。
不过此地距离北珍派较为远，周围山峰陡峭阴空气冷潮湿，鲜有门派弟子前来修炼，选择北山之巅更不可能，伍闲前两世都喜欢来此处修炼。
伍闲气息吐纳调整呼吸睁开双眼，结束修炼后起身离开。回到后山往自己院落走去，路上遇见代升并不意外。只见他坐在树下，蜷缩成一团靠着树干瑟瑟发抖。
这一幕看在眼里，但是伍闲并没有停下脚步。伍闲想像往常一样装作没看见走过去，代升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惊醒起来，这下伍闲走不了了。
代升醒来看见伍闲赶忙起身，腿麻差点摔到踉跄了一下。伍闲无奈的摇摇头，脑海里关于妖王代升不可一世的印象越来越模糊。
“师姐，好巧啊。”代升憋了半天出来这么一句话。
有时候伍闲真的很佩服代升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这是她修炼的必经之路，先前她多少次直接路过代升。
“现在应该是丑时，你不回房休息睡在这里是在做什么？”这个问题曾经划过她的脑海，现在想听代升回答。
“师姐，我是练剑练累了想休息一下，不曾想睡着了。”
她这个师弟看着乖巧，谁知道谎话连篇，不得不让她忌惮。不怪她以为代升有阴谋从而操心不少。但是他没发现自己没有能说谎的聪明劲吗，太傻了。
伍闲毫不留情戳穿他的谎言：“练剑？哪里来的剑，难不成是被精怪偷走了？”
代升看向自己的手想到今日出门确实没带佩剑，一连在这里等了好几天都没遇见师姐。这次他没抱有希望，从饭堂出来后直接前往此地。
就算伍闲看不清代升的脸也知道他憋得满脸通红，嘴笨的人还撒谎。伍闲结束话题：“身体虚弱不好好呆着，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就算门派有再多灵丹妙药又有什么用。既然如此，那你今后不用再去药房，北珍派弟子众多，少你一人又有何妨。”
代升身子一震脸色苍白，伍闲说的话让他想起前几日立禾的话，自己对门派来说无足轻重，好日子过得太久忘了真实处境。
伍闲想着他该知错今后不会跑来此处碍眼，抬脚走了几步，代升突然奔上前来跪在地上，伍闲以为他要偷袭差点把一脚踢飞。
“师姐我想学习修仙之术，求师姐教我修炼。”代升不停磕头。
这倒是新鲜事，据她所知代升从未主动求助过任何人事情。伍闲没有退步明知故问：“你不是都在修炼场学了十年吗？”
代升跪在地上低着头闷声道：“师姐，以我这幅身体怕是今生都修炼不了。”
“你知道就好，早些断了念头吧。”让她教妖王修炼，怎么可能。
“我知道师姐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了师姐，师姐。”代升抬头，仰面看着伍闲眼中满是期望，因为寒冷身子瑟瑟发抖，显得楚楚可怜。
啊，你能和第一世的妖王交换下吗？伍闲摸摸胸膛，那里曾被他捅穿过，刺痛感记忆尤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