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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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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被重新点燃起来，是漆黑山洞的唯一亮源。两人坐在旁边烤火，代升突然起身把躺在远处还昏迷着的妖拎过来，让它靠近火堆得以取暖。
注意到‘妖王’如此关爱子民，伍闲不置可否。她收回目光在原地闭目养神，待到那妖醒来后再做盘问。把妖照顾好以后，代升抬头看见伍闲已入定，自觉坐到洞口把守望风。
等伍闲再次睁开眼，火堆旁的妖还是未醒，走到洞口看天色大约是寅时。洞口坐着的代升正靠在石壁上睡得正香。
不知道妖什么时候能醒，他们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伍闲扒开它的衣服，看见被自己捅穿的伤口并没有恶化的迹象。带它去镇上看大夫是不可能，只能靠伍闲他们，幸好对于修仙者来说受伤是常事，久病成良医随便处理下不成问题。
伍闲注意到这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那痕迹不像是在对战中所受的伤，反倒是像被单方面的施暴。伍闲又仔细的查看着妖的手掌，上面只有被树丛枝叶划破的小伤口，另一只也是如此。“难道是那道士所为？”
怪不得凭代升那点本事居然能缠住妖。伍闲得到代升消息御剑赶来，找到他时一看那妖的速度后怕被它逮住机会逃走，情急之下用牵魂术控制代升直接用他的剑制服妖。
眼前的小妖□□的上半身尽是淤青和鞭痕，还有法术攻击过的印记，伍闲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表情，一脸坦然自若。
一阵冷风袭来，把本就微弱的火焰彻底弄熄灭，顺带着惊醒了代升。发现自己竟然睡了过去，他重重的打一巴掌试图赶走瞌睡虫，又立马查看洞内情况。
“师姐你醒了？”看见火熄灭，代升摇晃着起来重新生火。
代升办完手上的活走了过去，顺着伍闲视线看去被吓了一跳。
“这、这是，它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伍闲见他醒来就把妖交给他然后自己走到火堆旁取暖。
继伍闲查看完妖的伤势，代升又蹲下观察起来。片刻后，代升来到火堆旁和伍闲说起此事。
“那妖身上的伤看着像是被长期施暴所致，如果我想的没错，是逃走的道士下的手。我认为镇上宅子发生的那些事，是道士胁迫这妖做的目的是为了他们家钱财。”
伍闲听着代升一条条列举着证据，试图还原真相，她没有做声评判。
“师姐，你觉得呢？”一直没听到伍闲点评自己的推断，代升不禁发问。
这时，一阵窸窣响起，两人转头看去发现地上的妖在动。
伍闲一个大跨步来到它身旁，后面是紧跟着的代升。妖缓慢的睁开眼，伍闲刚把手抬起，它一脸惊恐不顾肩膀的伤口双臂抱头整个身子蜷缩起来。
他二人对视一眼，伍闲示意代升来和他说话。虽然他们身上和道士有相似的气息，同为修仙者，但是代升毕竟不是人族，相比伍闲还是他去安抚的好。
代升被委以重任，尽责的同妖单方面交谈起来，试图撬开它的嘴道出实情。差不多有两个时辰，在代升焦头烂额之际，那妖放松下来把脸露了出来，知道他们二人真的没有恶意。
“……坏蛋……”
小妖嘴动起来含糊不清的开口，可把代升兴奋地转身叫伍闲过来问话。伍闲一靠近，那小妖又把头给捂住，代升苦口婆心的叫它别害怕现在没人会再伤害它。
“……族骗子，都是坏蛋……”
虽然看不见小妖的脸，但是能听见它的声音。代升赶紧和它对话：“你身上的伤是昨晚那道士所为？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还有，是你在镇上的宅子中捣乱的吗，是你自己跑去的吗？”
“人族是骗子，都是坏蛋，坏人。”
往后，不管代升说什么小妖只重复那句话。伍闲看不下去，对它说到：“人族都是坏蛋，你不是和宅院中的小丫头玩的挺好吗？”
小妖听见闭嘴了。
伍闲接着说：“想和她玩耍吗，我可以让你们见面。”
等了一小会，小妖露出半张脸看了看代升又瞅了一眼伍闲，马上转过头瑟缩着身子轻声道：“我、我，想玩。”
“看你只是小妖，那道士身边还有其他妖吗？”见小妖能正常对话，伍闲接着询问起来。
一人一妖你问我答，事情的来龙去脉渐渐清晰。
原来，小妖一家的栖息地和人族相距甚远，它的父母忙着照顾新生儿和比它修为低的同胞，已能幻化人形的小妖自然少于关爱。它整天在外独自玩耍，一次偶然遇见人族的孩子跟着他们离开了。小妖在人族天天跟着一帮孩子闹腾，玩的乐不思蜀。
一天突然出现个道士，在小妖察觉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那道士捉到它后独自放在一间屋子里，小妖想逃走触碰到外面结界被赶来的道士用法术不停攻击，虽不致死但也伤的不轻。如此反复一段时间后，即使门开着小妖都不敢挪动一步。
后来道士带着它不知走了多久，指示它去人族家里捣乱，每隔一段时间捣乱一次，下次换个地方还是做一样的事情。
还是师姐厉害，像他问了半天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代升听着听着肚子有点饿，手上只有野果想了想还是吃了几个，惹得那小妖用愤怒的目光死死盯住他。
“恩？你要吃吗？”
看到小妖有点馋，代升给了它一个野果，小妖抢过来迫不及待的啃着。
道士令人发指的行为实在是修仙者中的败类，伍闲有职责戳穿他的阴谋，让被道士骗的那家人知道真相。
小妖被绑住的手和腿现在还不能松绑，伍闲让代升背着它，两人启程先返回客栈。
外面雨早已停下，天空是大片大片的云，太阳被遮挡住夕阳把它们映的发红。空气中土腥味消散不少，能隐约能闻见花香。
一路上，代升显得特别不自然呲牙咧嘴的。忍了许久之后，他再也受不了了：“师姐，师姐，我能休息一下吗？”
“可以。”
得到首肯后，代升把后背的小妖放下往旁边走了好几步似乎是在躲它，还边夸张的张嘴呼吸。伍闲问他怎么回事。
“师姐，它身上味道好刺鼻，这就是妖气吗？”代升指着那小妖，神情特别委屈。
刺鼻？伍闲怕她是站太远，特意凑近闻了一下还是没闻见代升所说的刺鼻味。但想到代升不是一般人嗅觉十分灵敏，伍闲不认为是代升骗她。
伍闲问那小妖：“你身上曾今抹过什么东西没有？”
“每次去捣乱，大坏蛋会拿一个盒子过来把里面的东西蹭在我脸上和衣服上。”
伍闲抓起小妖的衣服仔细闻着，有股像是脂粉的味道。她喃喃自语道：“怪不得闻不见妖气，是被这胭脂水粉味盖住了。但是能管多久？”
对了，以这小妖的速度，在宅院捣乱一次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招倒是厉害，就算碰见同道中人怕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伍闲起身对代升说道：“它身上是脂粉味。那道士怕被其他道友发现妖气坏了自己的事情，居然想出这招。”
“脂粉味？”想到自己在集市摊主的吆喝下见过胭脂，并没有这么刺鼻，代升恍然大悟，“它身上得抹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啊，那道士心肠太歹毒了。”
心中对小妖的同情又上升了不少。可代升还是不想去背它，连靠近都不想，但又不能让伍闲去背。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背上小妖继续前行。
伍闲看他苦大仇深的样子，叫他把小妖衣服扔了，找些树叶裹起它。这下背着小妖代升好过多了。
特意等夜黑下来，伍闲和代升才回到镇子。代升听话的从客栈后门回屋去，伍闲专程买了套衣服回来，往楼上走的时候叫来小二备热水送几道荤菜去她房间。
房内，代升把小妖弄干净后等它吃饱肚子又抱回自己房间，他再回去接着吃饭。
代升把桌上荤菜吃的干干净净，连滴油都不剩，伍闲不禁皱眉想他到底有多饿。等代升吃饱喝足后，伍闲开始了问他是否知错，吓得代升一动不动犹如被施了定身术。
“师、师姐？”
被喊到的人怡然自得喝着茶，晾了对方半晌才开口：“不是你不自量力打草惊蛇的话，那道士会逃走吗？现在可好，天大地大怕是很难抓回那个败类。”
一想到那个道士对小妖的所作所为，代升愤怒不已的握住双拳。
“是我太冲动，一发现妖就追上去还擅自和它交手，差点让师姐徒劳往返。”
“要记住，凡事需等到摸清情况再动手不迟。很明显这件事的主谋是谁，擒贼先擒王，何必白费力气捉一个小妖。”
如果代升能沉住气在发现妖后留在原地等伍闲过来，这时候早就把那道士捉拿住伏法，也许还能找回被骗的银两。
代升一脸诚恳：“师姐我会吸取教训的。还好我把小妖捉住了，那时候情况紧急慌乱之中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是吧师姐？”
伍闲下意识的清清嗓子，转移话题：“你说，那道士还会回来找小妖吗？毕竟它是敛财工具。”
除此之外，不管代升是否在洞门口让那道士有所察觉，对方的反应都很奇怪。如果发现代升，小妖这么重要应该会为了它和代升交手；他们赶回来时火堆是熄灭的不知对方走了多久，如果是在伍闲二人过来前发现了要离开，他们不会一点没有察觉到。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发现小妖找食物迟迟没有回去，那道士开始担心。找到的时候发现我把小妖制服，觉得不是我对手转头逃跑了。”
代升眼巴巴瞅着伍闲，见对方轻点一下头是同意他的说法，高兴的不得了。
待伍闲躺回床上后，回忆在找代升的路上并没有发现他人，发现代升、施展牵魂术控制代升、在远处等了一会儿才与他汇合。这期间方圆十里都再没有他人。
“在我们住进客栈后离开，知道我们追赶小妖连一招都不敢对。是自身实力太低还是，还是在害怕我们？”
他们很厉害吗？伍闲倒知道自己修为如何，但那道士是如何知道她的修为情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