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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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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小香的房间后,为保安全,沈狐柯又帮她补了个阵法,以免有事他能及时赶到。
本来他是想让大家今晚都住在一块儿,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但是听小香说,到了夜里大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被送回房间后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如今的法力还不足以支撑所有人违背“厉鬼狱”的法则,勉强只会遭受反噬。
只能再谨慎一点,多救几个是几个。
两人又在府里转了转,却依旧没搜寻到什么异常。
沈狐柯这时想起了徐少爷,说起来如今他们还不知道这位徐少爷的大名,于是转道到了徐少爷的院子门口。
可还没见到这位少爷的面,里面就传来一声怒喝:“滚!”
这位徐少爷,对他们的敌意似乎太大了。
又敲了敲门,屋内的人就是始终不开门。
沈狐柯笑眯眯地看向林霜骨:“交给你了,加油。”
下一秒,林霜骨拔出了乌啼,向这所可怜的小院子挥了个十字斩,只听“砰”的一声,这所小院子已然四分五裂。
这位徐少爷坐在桌前还没缓过神。
下人们闻声纷纷赶了过来,可能是这场景过于奇异,大家默契地呆在了原地。
徐少爷涨红了脸:“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沈狐柯带着林霜骨跨过废墟,坐在了这位徐少爷面前:“就是有些事想问问你。”
徐少爷大怒,唾沫星子横飞:“有事想问我,你们就劈了我院子?”
身子骨这么虚,火气还挺大。
沈狐柯无奈:“因为你一直不开门,所以我们只能出此下策了。”
被下人围观属实没有面子,徐少爷站起来吼道:“看什么,都回自己屋子,闲出屁了。”
大家纷纷如鸟兽散开,原地很快只剩下他们三人。
沈狐柯行礼:“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沈狐柯,符道散修,刚才的事还望见谅。”
林霜骨:“林霜,剑修。”
徐少爷别扭地回了个礼:“徐跖北。”
沈狐柯这趟专门过来,也是真的有些事问他,于是趁徐跖北面色稍好些,问道:“你为何一直躲在外面看我们,不直接进屋?”
徐跖北翻了个白眼:“看你们是不是跟先前那几批修士一样,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你也是修士?”沈狐柯反问。
徐跖北一噎:“当然,当然不是。”
说完徐跖北感觉手腕一痛,已经被林霜骨钳制住了:“痛!你干嘛!”
徐霜骨放开他:“筋脉无灵气流转。”
徐跖北疼得龇牙咧嘴,刚想骂人,又看到徐霜骨冰冷的眼神,一下安静了,只老老实实揉手腕。
沈狐柯又问:“你昨晚在哪儿?”
徐跖北依旧揉着手腕:“房间睡觉,还能去哪儿?”
沈狐柯看他一脸病容,又确实不曾有过修炼的痕迹,继续道:“你会功夫吗?”
徐跖北摇头,然后不耐烦道:“你们问够了没有,我想休息一下。”
说完,他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上那些仅存的血色也瞬间消失,仿佛去了半条命。
林霜骨:“他确有先天不足之症。”
沈狐柯也不好再问,嘱咐他好好休息便打算离开,忽有想起这房子的惨状,好心道:“你要不去我们哪儿住?”
“咳咳……”徐跖北咳得撕心裂肺“我家不至于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沈狐柯两人就此告辞,后来天色微暗时又一起去了趟厨房,出来时沈狐柯手里拎了两壶酒。
暮色降临,沈狐柯两人翻身上了屋顶。
沈狐柯掀开酒盖,满足地嗅了嗅:“晚上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等到黑暗彻底笼罩住徐府,一轮弯月也爬上了两人的头顶,在阴冷的月光下,目及之处均是一副阴惨惨的模样。
脚下的房间内能听到小香均匀的呼吸声。
等到后半夜时,沈狐柯打了个哈欠:“今日会不会不来了?”
林霜骨皱着眉仿佛若有所思,他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
林霜骨问:“昨日那邪祟被你伤得重吗?”
沈狐柯想起那团黑影:“应该重,要不是昨日那个黑衣人,他是不可能从我手下逃脱的。”
林霜骨感觉自己抓到点什么:“你觉得仅凭一个阵法能将一位厉鬼伤得毫无还手之力吗?”
不对。
沈狐柯的酒也醒了些:“你是说,这府内不止一个邪祟?”
如此一来,那一切都说得通了,红衣女鬼、白衣女鬼……
下人们的证词之所以合不上,是因为他们每个人说得都是真的!
沈狐柯心中升起一阵寒意,当下决定分头行动,他们原先以为只有一个邪祟,那两人守在一块便是了,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必须得做出应对。
沈狐柯:“阿霜,你御剑更方便,巡逻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霜骨点头,捏了个召唤决便踏上剑离开了。
本来沈狐柯打算和他分开巡逻,但他总感觉小香昨日的事情没这么简单,所以还是选择留在这儿。
*
林霜骨踏着乌啼在院子上空徘徊,浓重的雾气掀起他的衣角。
他又转了两圈,直到鼻尖嗅到了一股极淡的妖气……
此时徐跖北院子内出现了一个纤细的白色身影,那人呆呆地站在院子的废墟上,嘴唇微动发出了几声狐狸叫。
很快徐跖北从废墟里爬了起来,原来他还守在这儿。
徐跖北招招手:“过来!”
人影刚走了两步,忽然又拔起腿往身后逃去,可还没跑两步,就差点被一把长剑削了半拉脑袋。
林霜骨沉声:“别动。”
那人影也似乎是怕了,只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等等”
徐跖北大喝一声,脚下轻点几下,快速移动到了两人面前。
林霜骨想起昨日沈狐柯说的黑影:“你会功夫?”
黑暗里,徐跖北眼神闪烁不定。
一国大将的儿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这点确实有点说不通。
林霜骨口气不容置喙:“昨日沈狐柯重伤的就是这位狐妖,是你赶过来救了她。”
徐跖北咬牙:“是又怎样?”
林霜骨手腕翻动,长剑在空中飞起。
“别!”
徐跖北扑了过来,竟妄想用手指去抓乌啼,然而林霜骨的速度更快,脚下只移动半步,然后用剑一下拍在了狐妖的脖颈处。
狐妖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徐跖北连忙接住。
林霜骨收起剑:“晕了而已。”
徐跖北抱着狐妖:“厉鬼狱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林霜骨嗯了一声,然后道:“但是这只狐妖我要带走。”
徐跖北不松手:“不行。”
但林霜骨貌似只是通知他而已,手里使了个定身诀,然后将狐妖夹在腋下飞走了。
徐跖北只能瞪着眼看他远去。
*
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沈狐柯也有些放松了,身子后仰躺在了房顶上。
月明星稀,明日应该是个好天气。
沈狐柯这么想着,忽感腰间一烫,连忙低头看向房顶上早已揭开的一块瓦片处。
屋内小香睡得正香,但床头上贴着的辟邪符却疯狂闪烁着,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黑雾,飞快往小香那边蔓延着。
沈狐柯直接启动了房间的阵法,但那黑雾只是顿了顿,然后继续前进,他当即跳下屋顶,一脚踹开了房门,挡在了小香前面。
他甩去几张雷符,黑雾被彻底击散,朝他扑过来的竟是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红衣女子。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击,这女子扑在他身上又变成了一团黑雾。
刹那间,怨恨、恶心、恐惧一时占据他整个内心,一阵嘻嘻嘻的笑声似雷声炸裂在耳边。
他咬住牙关,心中默念清心决,直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双耳才渐渐恢复平静。
他慢慢睁开眼,一张七窍流血的女人面停在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