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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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使不上力。
就在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要面部朝地时，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接住了，有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许是这次蛊发的速度比较慢，他还能清晰地看见林霜骨的脸庞。
林霜骨皱眉：“你蛊毒发了。”
沈狐柯嗓子干得疼，双颊以极快的速度凹陷了下去：“又要麻烦你了。”
林霜骨抱着他进入林子，低下头：“要开始了，你且忍着些。”
忽然想起什么，沈狐柯侧过头挡住他的嘴：“你好像不能控制自己？”
沈狐柯想起来，上一次林霜骨差点把他吸干，一旦进入状况也许控制不了自己，毕竟他们都这么熟了，他也不好像上次一样用雷符。
林霜骨抽出乌啼塞到沈狐柯手里，声音有些嘶哑：“如果我没办法停下来，你直接用这个。”
沈狐柯刚想拒绝，下一秒身体萎缩的速度加快，他彻底说不出话了。
“得罪了”
林霜骨露出牙齿，在脖子上轻轻地咬了下去。
鲜甜的血液自身体涌出，又缓缓流进另一个人的身体，空气里充斥着血液的味道。
沈狐柯眼神慢慢清亮，活力也慢慢回来了。
沈狐柯忍住眩晕感：“林霜，可以停下来了。”
眩晕感愈发强烈。
“林霜”
“停下来！”
林霜骨双眼通红，仿佛像只嗜血的野兽，血液让他兴奋，激发了身体伸出的兽性，他吮吸的速度加快。
沈狐柯摸索着按上林霜骨头颅上的凹陷，用力按了下去，身侧之人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沈狐柯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又一次活下来了。”
他侧头看向身侧的林霜骨，对方已经毫无知觉地晕了过去。
整个脸庞陷在绿意盎然的杂草中，嘴唇和脸颊上还未干透的鲜血被衬托的更加刺眼。
*
林霜骨醒来时已经是深夜里。
月色自云端流泻而下，给河边的人披上一层白色丝绸。
沈狐柯回头，笑道：“想着你也快醒了，再等等就可以吃了。”
身边的篝火生的很旺，林霜骨感觉浑身暖暖的，坐起来熟练地摸向背后。
空荡荡的。
剑呢？
沈狐柯串好鱼坐过来，随手放下一个乌黑的东西：“差点忘了，你的剑，放心已经洗过了。”
林霜骨拿起乌啼仔细端详：“杀鱼？”
沈狐柯熟练地给鱼撒上香料：“当然了，我们身上又没有别的刀具，你放心好了，保证帮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没事”林霜骨收起剑，看他忙上忙下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你歇着就行”
白嫩的鱼肉在火焰上渐渐焦香，鱼皮微微卷起，因着沈狐柯在鱼肚里塞满了香料，待温度上升，香料便渐渐迸发了出来。
燃起的篝火引了些小虫过来，沈狐柯脸上被叮了好几口，肿起几个小包，于是烤的途中他总时不时用肩膀蹭蹭。
痒死了。
“林霜，给我挠挠”
他伸出脸：“就眉心那里。”
林霜骨走过来，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沈狐柯等了一会儿，目光从烤鱼上移开，看向旁边的林霜骨：“快点，痒死我了。”
林霜骨伸出食指，在他眉心轻轻挠了挠，那里很快肿起一个小包。
沈狐柯拱了拱鼻子，显然不太满意：“你帮我用力掐一掐。”
说完又想起林爽骨的“残暴”，改口道：“算了，轻轻地掐一掐。”
林霜骨不太清楚“轻轻地掐一掐”是什么概念，于是蹲下来，专心地盯着那个眉心的小包，然后伸出手，在那个小包上掐了个十字。
沈狐柯满意地发出几声哼唧。
看着林霜蛊又站起来，他嘱咐道：“别跑远了，鱼快好了。”
林霜骨点头。
沈狐柯继续专心烤鱼，他看向不远处练剑的林霜蛊，不由地赞叹道：“剑修就是不一样。”
篝火发出“噼啪”的声响，与草丛里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
不一会儿，鱼熟了。
“鱼好了，快过来”沈狐柯叫道。
林霜骨收起剑，接过烤鱼坐了下来。
咬一口，牙齿先碰到的是焦香的鱼皮，焦香裹挟着孜然冲击味蕾，然后是带着香料味的鱼肉，鲜甜细嫩。
沈狐柯笑道：“好吃吧，爷我一般可不亲自下厨。”
林霜骨点点头：“嗯，好吃。”
沈狐柯有点惊讶，因为他甚少听见林霜骨说“好吃”这样的字眼，对方平日擅长的更多是“还行、还可以，一般”，如今听见他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一阵小得意。
“有眼光”
说起这个，沈狐柯记得自己从前外出也常常做烤鱼，主要是因为这种食材简单易得且做起来也方便，门派里好多人都吃过他做的烤鱼。
他心里有点没底，试探着问道：“你从前吃过烤鱼吗？”
林霜骨咽下一口鱼肉：“有，自己以前做过，但没你做得好。”
沈狐柯松了口气。
如今对方只知道他是崇真剑派的一名弟子，名唤沈忆，不仅不清楚他和孟允鹭的关系，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想起梅花蛊，沈狐柯还是有很多想问的：“梅花蛊是什么？”
林霜骨扔下一条鱼骨头：“是噬魂蛊。”
噬魂蛊？所以原身其实是灵魂被这蛊侵蚀干净了，自己才有机会回来的？
沈狐柯又问：“只要身体里灵魂不灭，那噬魂虫就会一直存在吗？”
“嗯”
那原身蛊发的那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除开你咬我的这种方法，以及你说的找神药炼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蛊毒？”
“饮下下蛊之人的血，也可以”
所以，孟允鹭是知道原身的蛊是谁下的，又或者说，他就是下蛊之人。
沈狐柯好奇：“下这种蛊的作用是什么？”
“不知”
这是林霜骨今天第一次摇头。
吃完烤鱼，沈狐柯将鱼骨扔进火堆，几个火星子炸了出来。
“那雌蛊和雄蛊的区别是什么？”
“大体一致，只是蛊毒发作时有区别，雄蛊是狂躁，雌蛊是自我消耗”
沈狐柯好奇，凑上去打量着林霜骨：“那我怎么从没过你狂躁？”
林霜骨也学着他将吃剩的鱼骨扔进火堆：“帮你也是自保。”
沈狐柯明白了，自己蛊毒发作的时候，他的蛊毒应该也是发作了的，至于为什么他看起来没有外在表现，估计是个人体质吧，他想道。
接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罕见的睡的很香，那些讨厌的虫子也没再来招惹他。
睡梦中，有个人一直在帮他驱赶蚊虫。
眼见着天已经亮了，林霜骨也停下了剑招。
清晨起了阵小风，自他脚边而过，带起了厚厚的蚊虫尸体。
*
沈狐柯醒过来时已经在路上了，是趴在马背上被颠醒的。
他坐起来看了看周围：“这是到哪儿了？”
见他醒了，坐在马背上的林霜骨也松了他的缰绳，然后递给他：“快进城了。”
“菡城？”
林霜骨点头。
沈狐柯兴奋起来，他还从没来过菡城。
菡城本是属于的清玄派的管辖边境，但随着清玄派的没落，清玄派早已无暇管理菡城，于是渐渐的，菡城成为了三不管地带。但菡城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这地谁都不管，散修魔修和各大门派弟子出入自由，形成了天底下举世闻名的黑市。
沈狐柯问：“你确定黑市没有你要的那几样东西？”
“没有”
沈狐柯想到什么：“你以前来过菡城？”
“来过”
听到对方来过，沈狐柯有点紧张：“那我能在菡城多玩两天吗？”
林霜骨皱眉，而后则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狐柯连忙保证：“我保证玩两天就走，不会耽误你的事。”
林霜骨点头。
说完，两人一夹马肚子，往菡城快速奔了过去。
进城时没有阻拦，沈狐柯好奇地看向周围。
好多人啊～
两人在客栈前下马，订了两间房。
沈狐柯急着去黑市，被林霜骨一手抓住：“吃完饭再去。”
黑市是十二个时辰全天开放的，得有引荐人方可入内。
而沈狐柯是在到了地点后才知晓的，结果下一秒眼睁睁看见林霜骨掏出来了一张通行证。
林霜骨指着沈狐柯：“我是他的引荐人。”
就这样两人顺利进了黑市。
通行口的修士给了两个面具，嘱咐要按规矩带上。
两个面具，一个是纯白的大白脸，一个是纯黑的狗妖，狗妖面具长着长长的獠牙。
沈狐柯要了大白脸带上，剩下的那个给了林霜骨。
沈狐柯边走边摸着腰间的乾坤袋：“黑市的东西都很贵吧？也不知道我带的这些钱够不够。”
林霜骨用剑柄将他腰间的乾坤袋往内推了推：“无须用钱，可以看中之后择日再交易。”
黑市一共有三条街，第一条名“通天”，主要是卖消息的；第二条名“化神”，主要是治病卖丹药的；第三条名“成仙”，属于买卖法器的。
三条街互不想干，按需入内。
沈狐柯摸了摸胸口那一沓提前画好的符篆以及做好的辟邪吊坠：“林霜，你是去通天街吧？”
林霜骨在路上就看见他写写画画个不停，知晓他打算干什么，点头道：“嗯，你且先去，我稍后便过来寻你。”
沈狐柯刚想问他到时候怎么找自己，便看到林霜骨已经迈进了通天街。
进了成仙街，沈狐柯这才知道摆摊不能随便摆，要去街尾的街保处先交保证金，领了小牌子才能摆摊，不然会被逐出黑市。
说是保证金，其实就是要分你卖的物品的十分之一。
街保看着沈狐柯递过来的符篆，皱眉：“你这能卖的出去吗？”
怎么还带看不起人的。
沈狐柯撸了撸袖子，又抽出三张“啪”的拍在桌上：“童叟无欺，效果要是不好，我倒赔你钱。”
街保扔过来一个小牌子：“走走走。”
沈狐柯捏着小牌子，气冲冲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