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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体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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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二人彼此默默对视无言间,被威压强行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外门弟子也都认出了来人,瞬间都惊慌起来。
身为紫微山重点培养的麒麟子,在紫微山诸多弟子中,祁不知无疑地位最高的那一个,即便是天玑峰的洛千秋,在受重视方面,也是难以望其项背。
他们这些外门弟子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诸多外门弟子心里,皆有默契地达成了一个共识——即便同在紫微山,但他们与祁不知这等人物,终归只会是毫无交集的平行线。
可现在,有着这种身份的祁师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呢?
“祁、祁师兄……?!”刀疤男同样狼狈地跪在地上,甚至膝盖都被压制地陷入了泥土之中,动弹不得,他却已经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只剩下满心的惊骇和恐慌。
他的脑袋里同样乱成一团,他看着将祁不知打横将梦惟渝抱起的姿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念头——莫非这位祁师兄,是因为梦惟渝而来的?
那他刚刚的所作所为……
刀疤男脑袋嗡地一声,脸色煞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这边这一群人正如丧考妣,那边,梦惟渝和祁不知对视了好几秒,最终祁不知淡淡地收回视线,落在地上,将他给放了下来。
在地上站稳,梦惟渝终于回过神,赶紧跑到困着的流云的那张大网前,焦急地问道:“流云,你怎么样了?”
“唰——”
身后跟来一道剑气,正好从他身边擦过,将那张大网劈成了两半。
失去了束缚,流云脱困而出,它引颈清啼,张开翅膀挥了挥,亲昵地蹭了蹭梦惟渝。
梦惟渝扒拉着它的翅膀,正要检查一下,祁不知走了过来。
他随手掐了个法诀,修长的双指并拢,点在流云受伤流血的那一处,那翅膀上晕开的血色逐渐淡去,最后彻底消失。
梦惟渝小心翼翼地扒开那出的羽毛,没有看到一丝的伤痕。
他松了口气,转过身低声开口道谢:“多谢……师兄出手相救。”
虽然不清楚男主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可再怎么说,也是对方帮自己解的围。
祁不知微微颔首。
梦惟渝见他依旧冷冷淡淡的,没什么的表示,倒也不奇怪。
当初看小说的时候,他可是上帝视角把祁不知的一生都要看尽了,对于祁不知的性格,文里同样也有具体解释。
在这方世界里,唯有体内生有灵根的人,才有感应到天地灵气,接触大道走上修行之路。
而在灵根之上,还有先天灵体。
如果说,拥有灵根就是拥有了修道的资格,那么拥有灵体之人,便是老天爷赏饭吃,是天生的修道者。
打个比方,就是普通的修道者只能依靠体内的那点儿灵根感应并接收天道的“信号”,而先天灵体,则是整个身体的每一处皮肉,甚至是毛发,都拥有这样的功能。
二者之间的上限和修炼的效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祁不知就是先天灵体,而且还是灵体中,最为顶级的天水灵体。
除此之外,他还先天拥有着变异水灵魂中的最顶级的天水灵魂。
这两种万年难遇的灵体和灵魂,他一个独占其二,可见这方天地的天道,对他是有多么的偏爱。
正所谓福祸相依,这天道的偏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撑得住的。
天水灵魂和天水灵体二者叠加,互相作用下,祁不知体内生出了一种奇异的寒气。
这股寒气是因他的灵魂灵体而生,自然也会随着他修为越来越强而变强盛,最终会逐渐封冻他的情感,若是不找到火属性的天材地宝随身带着,抵御消解那股由内而外的寒气,不仅仅是情感,就连他体内的灵力、肉/身、血液、乃至他的灵魂,都会被彻底地封冻起来。
当初梦惟渝看小说的时候,还悄悄吐槽过这一点——水上加水不还是水吗?怎么还能变成冰的!
不过毕竟这是寻常世界的物理化学无法解释的修仙世界观,这种东西,作者说是什么,那它就是什么了。
总而言之,在两种牛逼体质的影响下,祁不知的情感和性格就会冰封。
现在的祁不知还不算特别强,情感封冻程度还比较轻。
这要是大后期的祁不知,那可真是,冷得完全都不像人了,就只是一块有着人的外形、会走动的冰雕罢了。
祁不知瞥了梦惟渝一眼,又看向那跪倒在地的刀疤男。
方才他同样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不过考虑到他在“跟踪”梦惟渝,不方便出面,只是暗中联系了执法殿的人。
没想到就在他联系人的短短一会儿,下面的事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逼得他不得不现身。
思及此,祁不知心里杀意涌动。
这样品行低劣的弟子,留着也只会是害群之马。
见到祁不知冲着自己看过来,刀疤男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求饶道:“祁师兄!这、这……”
他有心为自己辩解几句,可迎着祁不知那冷冰冰的,隐约流淌着杀意的目光,那些为自己开脱的话就都梗在喉咙,有些说不出口了。
站在一旁的梦惟渝才给自己使了个法诀蒸干衣服,一转眼就见刀疤男这幅怂蛋模样,又想起刚刚这厮得意洋洋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讥讽道:“狗东西,刚刚不是横得很吗?联合其他的弟子打压人欺负人,想要逼迫人就范行龌龊之事的时候,不是很盛气凌人吗?!”
他也是一时气急了,骂完了才反应过来——现在这场子是祁不知镇住的,按理来说,现在也该由他来出面解决才对。
自己这么开口,好像……有些越俎代庖,喧宾夺主了。
想到这,梦惟渝悄咪咪地往祁不知看了眼,见他神色淡淡,似乎没什么要表态的,底气瞬间足了那么一丢丢,又趁机狐假虎威地补了一句:“前倨而后恭,你这副变脸的速度,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见祁不知盯着他不说话,又没阻止梦惟渝接过话事权,看起来一副专门来替梦惟渝撑腰的模样,刀疤男彻底慌了神,赶紧对着梦惟渝猛地一顿磕头:“梦师兄教训的是,我该死!我该死!”
梦惟渝下意识跳到一旁躲开:“别,我可承担不起你这磕头。”
“我、我刚刚真的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这才做下这等错事!我……我认打认罚! 只要能让师兄解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刀疤男见状,又改为狂扇自己耳光。
和套路里犯了错的人,为了避免被重罚开始自我清算的程序一模一样。
梦惟渝可不吃他这一套:“让你去死也可以?”
刀疤男一僵,立马改了口:“师兄,您要打要罚要骂,怎么都行,只求师兄能高抬贵手,饶我一条贱命啊师兄!”
梦惟渝重重地哼了声,走到那刀疤男面前,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抓住了刀疤男的一缕头发。
刀疤男立马发出一声惨叫:“嗷——”
“你嚎个屁啊嚎,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梦惟渝瞪了刀疤男一眼,又对着流云招了招手。
流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
梦惟渝把那一缕头发递到它面前:“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来吧。”
流云听懂了他的话,然后张开嘴把那头发咬住,仰了仰头,使劲地一扯——
“啊——”刀疤男这回真的是发出了实质意义的一声惨叫。
扯完了头发,流云立马就把那头发吐了出来,迈着长腿飞快地跑到小溪边对着溪水一通狂洗,其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刀疤男:“……”
周围跪了一地的外门弟子:“……”
这洗嘴的举动,伤害是一点儿没有,但侮辱性是拉满了。
梦惟渝看了眼刀疤男那难看得仿佛吃了死苍蝇似的脸色,嘴角扯了扯,差点忍不住给流云鼓掌。
但一想到那边祁不知还杵着,他还是克制收敛了许多,只是默默地在心里给流云点了个赞。
做得真好!真解气!!
被一只自己看不起的畜生如此羞辱,刀疤男此刻内心憋屈到爆炸,但旁边还杵着个情况不明的祁不知,他敢怒不敢言,忍着疼痛,勉强开口道:“既然师兄已经解了气,那么……”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飞鹤乃我摇光峰豢养的灵兽,你私自对其动手,罚一年俸禄。”
祁不知突然开口,那刀疤男微微一愣,立马点头应下:“是是是,祁师兄教训的是!”
听着祁不知的判决,梦惟渝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刚刚男主一直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和个背景板似的,这会儿可算是有动静了。
不过……虽然理智上清楚自己这儿有原主的历史遗留问题,梦惟渝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凄凉地想——果然,在男主那儿,一只鹤都比我要重要。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他就看到祁不知似是往他这个方向微偏了偏头,薄唇微启:“蓄意谋害同门,此为第二罪。”
“按理,当诛灭。”
梦惟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