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非耽]古剑同辉》孤月清寒

28、第二十八章

　　丁月华提了水进来，发现出门时房间里紧张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此时的四个人竟是围坐一桌，其乐融融？不由也放松下来，打趣道：“枉我还自我检讨了一路，想着之前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惹哥哥们不高兴了，总要倒茶赔罪的，现在看来竟是我多心了，你们要想喝茶自己倒吧。”说着也不见去寻茶叶或是往桌上的茶壶里续水，只是取了个杯子直接倒了杯白水递给展昭。

　　展昭笑了笑，接过握在手里，暖意从手心一直传送到心里，胸口隐隐的痛感也减轻不少，脸上也带上了暖暖的笑意，诚心地说了声“谢谢”。

　　“你两当着三个大男人的面能不能不要这么腻歪！”白玉堂作出有些受不了的表情。

　　展昭低了头，似乎有些羞赧，丁月华却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反而白了白玉堂一眼，巧笑道：“小五哥，你是嫉妒吧！”

　　众人又是一笑，展昭拉了拉丁月华的袖子，低语道：“月华，帮哥哥们把茶倒上吧！”

　　丁月华笑了笑，也是想到说笑归说笑，不要耽误正事，便道：“能给各位英雄提壶续水是咱的福分呢！”说完也就提了茶壶寻茶去了。

　　“其实真正要死守的也就是明天后天两天，待后日把他们的粮草一烧，依元昊的脾气必要等到援兵来才会攻城，所以后面两天倒不必惧怕。”可能是看完了信心里定下了主意，展昭很是认真地喝完了那杯不加任何外物却有着暖意的白水后，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自信的神情让在座的众人定下了心来，就连一直对战事抱着悲观态度的丁兆兰也觉得这守城之战会因为展昭的存在而取得胜利。

　　“当下有几件要紧的事要哥哥们帮忙。”看到大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似乎是等待他的安排，展昭的内心充满了感动和感激，表面上没有多余的客套，他郑重地开口：“一是天一亮欧阳哥哥就去岷山找洪寨主，希望能把城外几个村落的村民带到岷山上，过冬的粮食能带多少带多少，不能带的就地烧掉，造成被山贼洗劫的假象；二是一会儿我写一封信，丁大哥去凤翔府交给丐帮西路分舵的岳舵主，他应该能集结千名左右的弟子赶来助我，三是白兄替我与陈副将一起去城楼那边，按我们的计划安排这两日的备战，后日晚上我和白兄再去一趟苦水台烧夏军粮草。”听罢这番安排，众人点了点头，展昭便到书案前寻了纸笔写起书信。

　　此时天边已露出微曦，漫漫长夜即将过去。丁月华提了新沏的茶水出来，为众人倒上，笑道：“看来哥哥们喝了这茶，可就又要奔波忙碌了，这茶倒上了倒像是逐客的。”

　　“喝了你家的茶，可不是要为你家的猫卖命么？”白玉堂玩笑道，话虽这样说，这边杯子已经凑到了嘴边。

　　欧阳春笑道：“那你还不是喝得心甘情愿？”

　　定下了计划，大家定下了心，气氛也变得轻松，也就边喝茶边说笑了起来。

　　看到大家说笑，把信笺封好的展昭此时也放松了下来，一时间一直被压抑在胸口的浊气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剧烈的咳嗽难以抑制，一手撑着桌子却直不起腰来，众人才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无奈大家内功路数不同，也不敢擅自出手相助，只能一边干着急。在三位高手手足无措之时，倒是丁月华急忙上前一手扶住展昭的肩膀，一手放在他的后心度过一丝绵软的内力助他引导混乱的内息归经。片刻功夫，两人额上都见了汗，展昭才算缓过这口气来。

　　“月华？”丁兆兰感到很奇怪，妹妹是怎么做到的，不由出声问道。

　　“原先公孙先生教我的，也用过一、两次。”丁月华有些疲惫地笑了笑，说道：“只能应急，要治疗还是要靠他自己运功调息。”

　　展昭有些无力地握着丁月华的手，对她满怀歉意地说道：“辛苦你了，天快亮了，你快去休息吧！”

　　欧阳春也趁此开口道：“熊飞，你就听哥哥一声劝，既然都安排好了，就放心把事情交给我们做，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调息，你这内伤已成了病疾，自己再不保重，以后受苦的不但是你自己，不也连累了月华么？”

　　展昭自然明白欧阳春话中的意思，看到丁兆兰眼里满是对妹妹的怜惜，心里也是不忍，也就应道：“哥哥们放心，我就是不为自己，为月华也会保重自己的。待你们走了，能有两三个时辰自己静修调息也就无甚大碍了。只是眼下的事要偏劳哥哥们了。”

　　“熊飞，你就放心疗伤，我们这就走了。”丁兆兰依旧还是带着心疼的表情看着妹妹，道：“月华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丁月华也只是笑了笑，道：“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

　　天色渐明，新的一天在无声无息中到来。欧阳春自北门而出往岷山奔去，丁兆兰南下陇县，白玉堂自内城上了城楼同陈副将一道巡视了一番重新布置的武备配置，对细节又做了调整，整装以待元昊的攻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天元昊没有来攻城，自己呆在大营休息，却命野利于都带了百十来号人向渭州城北呼啸而去。

　　清晨，众人各自散去之后，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夜里紧张的商议反而像是客尽主欢的一场小聚，残烛燃尽，零落了一桌的茶杯。

　　丁月华催展昭进里屋去休息，自己也觉得有些困乏，便就着盆中的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回头掀起里屋的门帘见展昭盘膝在床上调息疗伤，便放下了心退了出来收拾了桌上的茶具，又热了一剂汤药。待药热好怕打扰了展昭运功又有些犹豫要不要端进去，只好掀开门帘一角查看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心里竟突突乱跳，但见展昭盘膝坐在床上，面色发白，双目紧闭，额角已经见汗，唇色显紫，气息混乱，显是无法聚气运功疗伤。

　　“昭哥，怎么样了？”丁月华自觉发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展昭咳了几声，似是努力平复着内息，半晌才睁开眼睛，带着苦笑的意味道：“比我想象得严重些，自己运气疏通有些困难。”

　　丁月华叹了口气，急声道：“你也是，怎么不让我帮你呢？自己在这里硬撑。”说罢便把药碗递上，自己脱了鞋子上了床，接道：“把药喝了，我来帮你。”

　　展昭并没有出言反对，只是把药喝了，带着怜惜的语气说道：“你也是一夜没有休息，实在不该再为我耗费气力了。”

　　丁月华知道展昭是不忍自己受累，自然也顺着他的意思趁热打铁说道：“我自然不会拼尽全力，只助你把内息引入经脉，我就去休息好不好？”

　　展昭也明白此时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便点点头，又说道：“你要掌握好分寸。”

　　“明白。”丁月华心里不知为什么感到一阵轻松，专注地闭上眼睛，将手掌抵上了展昭的后背，敛住心神让自己的气息沉入丹田，之后走手太阴肺经、少阴心经两路由少商、少冲引出，小心地控制着力度推入对方的背心的神道、灵台两穴。不过半刻，丁月华就感到展昭在用自己的内力阻止自己继续下去，就不得不收了功，问道：“这样可以了么？”

　　展昭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道：“我自己可以了，你去休息吧。”

　　丁月华点点头，有些不舍地搬了被子去了外间。

　　外间有个可供小憩的竹塌，丁月华躺下后一时还睡不着，记挂着里间的人，便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都还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也就放下心来，撑不住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听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又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便立即清醒过来，却也不由着恼又担心发生什么事，便起身问道：“谁？”

　　“夫人，我是司云，有重要军情禀报。”外面的声音很是焦急。

　　丁月华心里暗叫不好，定是有了要紧的大事，立即开了门，却用眼神拦住司云准备喊出的话，又向里间做了个眼色，才开口问道：“小声点！”却没想到里面已经起身的动静，传出了那人熟悉的声音：“司云，有事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