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众所周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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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不能复生，众所周知。
“虽然这个点问不太适合，但，有兴趣当咒术师吗？我觉得你很有天赋。”咒术师都是疯子，虽然太宰没有术式也没有咒力，但实在是太疯了。
“没有，我对转职业不感兴趣。”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
太宰换下来的衣服染了血，随手扔进了洗衣用的木盆，新鲜的血液很容易就融在了水里，于是一盆水都泛了血色。
刀子很锋利，捅进去的伤口还算平滑，没伤到要害，内脏应该也没出问题。紧要关头的时候，太宰还是偏了身子避开了要害。
他熟练地擦拭伤口渗出来的血液，把脏污了的布扔进木盆，然后裹上干净的绷带。
该感谢现代之行的，至少他带了很多绷带回来，都比较干净，不需要忧心感染的事情。
这个时代可没什么消毒杀菌的说法。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半妖的愈合能力了。
“神社里应该有药？”
“有，但我现在没有力气去找哦。”
五条悟想了想自己在神社里乱翻东西找药的样子……还是让太宰自己痊愈吧。这里的东西，太宰现在估计不想让任何人碰。
“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休息一下吗？”
“哎呀，五条君是在关心我吗？”太宰的脸色很苍白，因为大量失血，也因为别的。总之谁看见了，都会让他好好休息的。
即便如此他说话依旧带着轻飘的调笑语气。
“是的。”五条悟直视他的眼睛，“你该休息一下了。”
五条悟目睹了刚刚的一切。饶是从小见惯最丑恶的负面情绪，他也有点不能消化刚刚的事情。
光是这一个晚上产生的负面情绪，都能养出好几只特级咒灵了……
果然妖怪和诅咒有一定的相似程度。
根据他的观察，这个时代应该也有诅咒，但并非主流，而且诅咒也被划分进了妖怪这一个大类。妖怪中包含诅咒一类的力量，但咒灵不能代替所有妖怪。
诅咒的力量来自于负面情绪，恐惧，怨恨，什么都可以。
而妖怪不一样。
妖怪中也有许多怨灵，是因负面情绪而生，比如无女，是失去孩子的母亲的怨念化身。可妖怪一旦诞生，就是全新的生命了，它们会受到诞生时情绪的影响，但本质上已经不同。
五条悟的天赋是世间罕见，他对于力量极为敏感，短短半天的战国之行，就有了自己的一些猜测。
现代所学的咒力已经不能解释……那就引入别的概念来猜测。
这个时代还留存着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可以产生“精怪 ”的力量。这种力量，比起咒术所使用的咒力，是正面偏中性的。
这种力量附加在万物上，就会诞生相应的妖，比如犬妖狐妖树妖等。
和一些负面情绪混合后再附加到万物上，就容易诞生一些怨灵恶灵。
而且这种力量能够赋予灵智。妖，几乎都拥有灵智，能够思考，虽然里面存在一些弱者。但灵……就有很多愚钝生物了，山野里存在太多只会无目的游荡的低智商精怪。
咒灵也如此。它们大多只拥有单一的片面的情绪，因为它们本来就是由某一种负面情绪聚合而成。大部分诅咒都很愚蠢，少数才拥有智慧。越高级的咒灵越容易产生人一样的复杂情绪，乃至产生思考能力。但特级里面也有一大堆白痴，低级咒灵里也会产生例外，这事情不绝对。
这种中性的力量也可以附加在人身上。人可以利用它使用术法等，以此诞生了传说中的阴阳师驱魔人等。
但只有心灵极度纯洁的人，拥有这种力量后才能发挥净化的效果。
五条悟在心中暂且把这种力量定义为灵力，赋予万物有灵的力量。这世界上可能只有巫女之类的绝对纯洁者才能发挥它本来的作用，灵魂里带有任何杂质都会污染这种力量。具体效果还得在战国时代多研究一下。
这也说明了这种力量的融合性相当好，什么都能融进去，是绝佳的溶剂。
可不知为何，这种中性的力量在现代已经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妖怪这一类的生命。
留下的只有依靠负面情绪为力量的诅咒一类。
咒术师的力量是咒力，本质上也是使用诅咒的人。
除了戈薇小姐那样的灵魂还承载着灵力，现代已经可以宣告灵力的消失了。可这里又涉及到极为复杂的灵魂问题，灵魂存不存在还不好说，灵魂的纯洁度更是难以估量的事情。
呵。五条悟想通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五条家的人那么想要把戈薇拉到自己的阵营。
他先前只以为日暮戈薇是天赋极佳而已。没想到……如果五条家那些老古董是想要得到灵力的秘密，一切就说得通了。最好再要个孩子，能够继承咒术和灵力，绝对称霸天下。
人的欲是无穷的，有了六眼，有了无下限，就会想要更多，想要更强大，更绝对的力量。
嘛，那些人想不到的事情可能也就是，他能够来到灵力还存在着的战国时代，亲自体验那种妖怪横行的世界。只有直面这种力量，才能够更好地分析出结果。
距离无敌天下又进了一步。
这次这间神社......五条悟一进来，就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负面情绪，他抬眼就能顺着蛛丝看到那个幕后黑手。
那个妖怪身上有相当强大的负面情绪，绝对已经超过了他所见过的特级咒灵的程度。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天怨地恨的事情，才弄成这样——十有八九是死的时候惨绝人寰还不甘心吧。
而且还这么恶趣味，喜欢制造悲剧，看别人因此心生怨恨。
在神社外面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发现异常了，但太宰不说，五条悟也不去挑明。
只是那样的人会有如此深沉的情感，很令人吃惊。
“那么五条君~我先去休息啦，天亮就回去找戈薇。”现在已经是深夜，天亮其实也没多久了。
太宰已经处理完自己的伤口，捂着腰慢慢站了起来，“嘶”了一声，五官都扭曲了。刚刚被捅的时候没什么表情，现在一副怕痛怕得要死的样子。
他慢悠悠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和十五年前差不多嘛。
“五条君，客房的话，一直走，尽头倒数的三间都可以哦。”太宰依靠着墙，慢慢地补充了一句，“当然，五条君如果想出去随便看看也不要紧，我理解的，刚开始看到那些妖怪，肯定很好奇的。”
他笑了一下：“而且现代的话，不能随意放开手脚的吧。五条君所使用的术式还是咒力什么的，在这里可以随意尝试哦~最多注意一下不要伤到村民。”
“少说点废话吧，伤口又该裂了。”五条悟把手搭在门上，“还有，假笑很恶心。”
“诶......”
门被强行关上了。
五条悟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听见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才放心地离开。
再怎样装作若无其事，体力和精神也是有极限的。
五条悟感受着清澈的星光，随便找了个妖气浓郁的方向走。
他确实很想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试一试他的力量。最好有个对手，他所遇到过的咒灵，大部分都太弱小了。
难得有机会试一次自己的极限，还不会被无聊的人限制，也不需要担心需要给造成的破坏赔钱。
简直是天堂嘛。
......
半小时后，五条悟坐在一棵横倒的树上，底下是被移平的山头。
呼，爽了。
虽然这里的妖怪还是没几个能打的，但至少放得开手脚。
他一脚踩在只剩半个身子的巨大长角妖怪上。
“太弱了啊。”
“是是，是大人您太强了。”头顶生有牛角，但身体类似蛇的妖怪颤抖着，什么反抗的话都不敢说。
它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忽然就迎来了这样一尊魔神。
“你知道的最强大的妖怪是谁？”五条悟对这只妖怪的奉承不感兴趣，太弱了也得不到什么征服的快乐，“快说。”
“是、是西国的杀生丸大人......”妖怪残破的身子颤抖着，他也害怕杀生丸，但更害怕眼前这位。
“这个杀生丸，你知道多少，都报上来。”
“这......”它扭捏了一下，立刻被踩断了剩下半截身体，“啊——我只是一个小妖啊！杀生丸那样的大妖我只听说过！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五条悟坐在树干上，捧着脸颊看星星，脚底下踩着什么完全影响不到他的心情。
“那么，关于奈落，你知道多少。”
比起小妖口中传说中的大妖，他对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奈落更感兴趣。
“奈落......比杀生丸大人更神秘......”
那就是问不出什么了。
伴随着一声尖叫，这个可怜的小妖怪被彻底碾碎了。
夜空恢复了安静。
战国时代的夜晚真的太安静了，人们严格地遵循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平静下来后，五条悟再次想起了神社里发生的一切。
游走在生与死，人性边缘事情的，总是这样刺激。
太宰抱着哭泣的少女，血流了一地。
“需要帮忙吗？”五条悟主动问。
“嗯。”
在背后默默看戏的奈落脸色骤变，蛛丝的联系瞬间切断了。
没了奈落的控制，面前的这两个少女，也只是残留着怨气的尸体而已。
太宰慢慢把柚子放倒在地上。
“谢谢你。”瞳子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对五条悟道谢。
她有巫女的灵力，还能多撑一会。
“不要太伤心，巫女的命运就是这样的。”瞳子对太宰说，“能看到你，我的愿望就已经完成了。”
她有点站不住，摇晃了一下。
太宰背对着五条悟，扶住了瞳子，即使他自己也在流血。
“我的愿望不多。”瞳子冰冷的手指握住了太宰同样冰冷的指尖，“能活下来就行了。”
她再也站不住，倒了下去。隐约感到自己被抱住了。
这样的死法她已经满足了。
......
太宰是背对着五条悟的，低着头，谁也看不到表情。
“呐，五条君。”听声音是没什么情绪的，“我们回去吧。”
“你要做什么？”其实五条悟还在思考关于爱和诅咒密不可分的这个论题。
“我要让时间倒流。”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可以回到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众所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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