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76、煌日（3）

　　知道她存了点撒娇的心思，止水被她这一笑甜了一下，心里一空，差点忘记正事，伸手握了下她的肩，注意到那失焦的左眼后，他的目光沉了沉，稍稍压低声音，“怎么会突然发作？”
　　“不知道，这一年也就这一次。”
　　曜答了一句，轻轻哼了哼，她那双眼实在是漂亮，上翘的眼角擒着街边的灯火，稍稍一垂便透出几分慵懒的意味来，借着其他人还没赶到的空隙，她转过身，拉了拉止水的衣领后踮起脚，也不知是说了什么，便见止水长眉皱起，果断地拒绝道:“不行，你可以把事情交给我。”
　　“可你刚刚不在场啊……”曜拉着他的手晃了下，低头看了眼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人，拉长的语调，“止水——”
　　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连那振袖上的刺绣也仿佛添了金一样，止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又拿眼前的人毫无办法，一时犹豫不决之中，便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
　　曜又冲止水眨了眨眼，“拜托。”
　　她先前在一处水乡呆过一段时间，和当地人处的久了，便学了一口糯米糖一样软糯的口音，平时藏在清冷的外皮下，一到他面前，他都没说什么，便自愿暴露得一干二净。
　　止水脸都红了，只是陷在周遭橘色的光芒下，所以并不清晰，他小时候戏弄了曜不知道多少次，如今换来一个这样的情况，也算是报应了。
　　“汇报完就回来。”他几分气，几分无奈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写轮眼的勾玉旋转了一圈，一股特别的力量施加在了曜身上。
　　“好。”
　　随着他的眼瞳归于黑色，曜的左眼也恢复了焦距，走出巷子之时，正巧几名暗部也赶了过来，站在一边的宇智波警务部人员让开了一大步——显而易见的疏远，以及带有敌意的目光落在这些隶属木叶暗面的忍者身上，本身就没有多好的气氛瞬间僵到了冰点，仿佛有谁在他们中间划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隔开了族群与村子的两个世界。曜视野恢复的第一眼便是这样的场景，当下心里有些复杂，没有多说什么，衣摆翻飞，她走上前，不偏不倚地踩在了这条线上。
　　相较那边敌意十足的警务部，暗部这边则冷得像块冰，咋看平静，实则冻人得很，曜的出现令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下，但也没多好，止水看在眼里，脸色阴沉了一些，但只是一瞬间，他再度恢复了平淡的表情，只是深深地看了曜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曜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族……村子。
　　领头的暗部队长打了个手势，两名暗部得令，将倒在一边的几个侍卫抬走后。他便将和警务部的对峙丢到一边，看向曜，开门见山地问道:“是怎么回事？”
　　“具体得问这位先生。”曜低了下头，她虽然是眼下木叶村里最为年轻的精英上忍，但待人态度依旧谦卑恭敬，暗部队长点了点头，没有对她的话提出任何质疑，目光也随着落到了一边干站许久的星琼身上。
　　这位可怜的家主看着自己的侍卫被相继抬走，紧张之余还有点无措，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暗部队长看过来时，他明确而主动地表示了自己友好的立场，“很抱歉带来这样的事情，一族对木叶并没有敌意，请不要误会，我本次前来，也是为了拔除青籽茶的祸端。”
　　说完，生怕暗部像警务部那样不信，又从衣服的夹层中摸出了一串质地不明的吊坠——蓝色的晶体，颜色外浅内深，好比深邃的海洋，正中心的位置上则落了一个代表初鹿野一族的四棱星家徽，像是由裂纹组成，四棱星的图案外圈拢着一层丝线一般的白色线条，星琼抬起手，将它放至光线明亮处，稍稍一晃，便见四棱星的表面泛起一片浅淡的金属色——是初鹿野一族由历代家主所持有的虹石，见多识广的暗部队长看了一眼，确定是真物后便令手下收起作为戒备的刀刃。
　　“那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他又看了眼一边的曜。
　　后者此时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被摧毁的房屋，接到他的意思后，便又多问了一句，“有伤亡吗？”
　　“没有。”暗部队长答道。
　　曜点了点头，放下心来，“我知道了。”
　　汇报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这场突发事件中，曜只是一名路过被卷入的忍者，以她的风评与配合程度，暗部也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将星琼留下来以作更详细的审查，曜在回答了几个相关问题后，便被告知可以自行离开——她还没有换衣服，拥有拖地衣摆的黑振袖在人人都穿着暗部制服的大厦中颇为显眼，很快便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
　　“啊……是她。”
　　“……”
　　细如蚊呐的声音，曜不需要特意观察，便能猜出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她在中忍时期的那个任务。
　　不同于普通忍者，暗部在接触这方面的讯息上，拥有直接而快捷的渠道，虽然规矩上禁止四处散播任务相关消息，但毕竟大家也并非冰冷的机器，更何况这里便是木叶之暗的聚集地，就连卡卡西都能被为了任务杀死同伴，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议论个几年，就别提曜了。
　　说来其实有些好笑，忍者本身就是要遵照守则执行任务的人，而当她执行完上头下派的任务时，居然会在感情的层面上被这样讨论……曜抓着衣摆的手微微握紧，她有些生气，又有些对命运选择的无奈。
　　还好那些人就算再嘴碎，也对具体内容并不知情，曜和他们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只要不干扰到她如今的生活，被这样议论，倒也可以忍受。
　　况且她在暗部也是有几个朋友的。
　　抬起头，曜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紫发女子，和一个黑色短发的男人。
　　卯月夕颜和大和。
　　月光疾风的女友，两个人都是卡卡西的部下。
　　与曜相识的原因，除了有共同认识的人这点外，曜所带领的小队也曾和暗部第六班合作执行任务，倒还算愉快。
　　“我们已经听说了，曜桑你刚结束长期任务回来吧？”透过面具的眼孔，大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他或许是在笑的，但莫名便给人一种诡异的寒意，曜知道他没有什么恶劣的意思，但还是摸了摸自己发冷的手臂。
　　“是刚回来没错……”曜呼出一口气，有些困倦地笑了笑。
　　“你这衣服，是约了人一起参加祭典了吧，”卯月夕颜低头扫了眼她的装束，猜测道，“是宇智波止水？”
　　曜点头，她和止水一直很亲密，确定关系以后，也没有隐瞒的打算，曾经有一段时间，还因为此事，被八代等人上门询问过。
　　毕竟止水现在已然是宇智波一族的顶端战力之一，站在他身边的人，也不能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无名小卒，更何况宇智波一族近些年来氛围特殊，对曜的身份也十分敏感，关系一经公开，曜便感觉到了曾经从未有过的压力……一族对她过于关注了，而曜低调的作风，注定他们之间信息的交流只能上门询问来获得。
　　曜回来三天，其实并没有怎么休息。
　　简单地交流几句后，她同两人道了别，便出了暗部大厦，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子时，街上空旷无人，路灯的光芒里，夜风鼓动着道边装饰用的节日彩带微微作响，曜缓了一口气，没有做停留，快步回到了家里。
　　刚一进门，灯还没开，借着一点月光，她能看见黑暗中一抹红色闪过，覆盖在脑海里的幻术解除，她腿一软，被止水伸手接住。
　　左眼先是短暂的失明，然后，曜又再度看见了那诡异的幻境，只是这次她在家里，所以便顺势趴在止水肩头，闭上了眼。
　　足够强力的幻术能够压制山月一族血继的副作用——虽然像这样严重的次数很少，除去在家的时候，目前在任务途中只出现过一次，但普通的幻觉却时有发生。曜是在一次任务中发现这点的，当时她不过只是出现了人像模糊的情况，但却被对手用幻术压制了回去……当然，如果依赖这种方式来抵抗幻觉，无非是饮鸩止渴，毕竟，幻术所带来的是另外一个试图置她于死地的世界。
　　但也并非不能利用，止水身为幻术型忍者，所释放的幻术，自然有着不小的束缚力，更何况于他而言，控制幻术的杀伤力，本身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如果中幻术的时间太长，精神力消耗过度，一经解除，血继的副作用便会成倍反噬。
　　止水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对曜的提议表示了抗拒。
　　但比起自己的致命弱点被人发现，曜更宁愿左眼瞎个一天。
　　抱着止水的脖颈，她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随后又仿佛不满足一样，收紧了双手。
　　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动物，在自己最为脆弱的时候，总是希望能够依靠肢体上的接触，去获得想要的安全感。
　　止水便由着她这样蹭，将人抱到床上，他伸手将她的腰封解开，剥粽子一样除去她那繁琐的衣物后，面不改色地将人塞进被窝里，跪在床边等了等，估计对方已经睡着后，他才凑过去亲了亲，站起身打算离开。
　　但还没走出一步，便感觉到腰间被一双手环住，止水回过头，看着曜波光流转的眼睛，“别闹，好好休息。”
　　曜任性地哼了一声，意思很明显。
　　不要。
　　或者是——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