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68、光影

　　宇智波止水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第二天早晨，曜便收获了一个从窗台处掉落的蓝色卷毛球。
　　这个卷毛球上还沾着少许晨露，裹了几分清早的暖光，轻轻一抖，便匀了一点落到曜的手心里，被她一收，收至心里。
　　“早啊！”
　　曜往后一退，看着那双垂下的卷发下，黑曜石般的眼睛，“早。”
　　一旁被吵醒的乌鸦站在自己的鸟架子上，见主人清早的第一眼被卷毛占了个去，心情不佳，整个鸟背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它张开翅膀，在止水试图投喂它而伸出手时，毫不客气地在上面啄了一口。
　　当然，不爽归不爽，鸟大爷还是将止水手里的食物卷了个干净，看来是深知有好东西送上门不吃不是好鸟的道理。
　　曜站在一边，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一人一鸟间的互动，很快，那个人便转过头来，曜看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将手里的卷轴收好，她朝止水张开手，“你还是别和它计较了。”
　　“我知道！”止水扑了上来，抱起曜转了个圈――场地所限，他只转了一圈就不小心踩到了一张卷轴的边缘。
　　说起来，曜这家里……止水抬起头，沙发上，柜台边，成片的卷轴与各类文献映入眼中，那些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黑色字符仿佛会流动，一眼扫过时如同俯视层层堆起的梯田，至于其间的内容――火遁，全是火遁，明明有些已经是曜单结一印就可以放出的简单忍术，但曜还是将它们摆了出来，和其他高级忍术放在一起研究。
　　伸手拨开围在脚边的那些，止水为这恐怖的耐心与专注所折服。
　　不愧是获得了忍术教授猿飞日斩赞誉的忍者，曜手里拥有着正常人所羡慕不来的两种血继限界，分别强化了她眼睛和经脉系统的能力，但是，她最为出名的，依旧是火遁方面的造诣。
　　明明才12岁，便已经掌握了绝大多数的火遁忍术，不仅仅是有天赋的支撑，更重要，也是最不容忽视的，是其背后所付出的努力。
　　想要在本身就以火遁为长的宇智波一族里，以这样的方式成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止水也是个人人称赞的天才，所以他才会佩服曜――戒骄戒躁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当然，不排除是有他这座大山挡在眼前的原因。
　　“你……要准备什么新术？”就地盘腿坐下，止水随手抓起一个――火遁·豪龙火之术，B级，他也会用，再抓一个――火遁·炎龙波……再抓一个……
　　看着他连揽了一排B级火遁到自己身上，曜瞥了一眼，将自己手里关于高级火遁的资料翻过一页，“我要改进剑跃炎。”
　　毕竟是自己的术，止水手一抖，但先他一步，曜低着头继续道：“因为要结合我……‘太阴’的能力，所以这个术只有我能用，你可能帮不了太多。”
　　提到‘太阴’时，她的话音停顿了下，估计是又想到了自己死在海岛上的亲人，喉咙里泛起一阵涩意，染上了后方的字句。
　　止水拍了拍她的背，以这样的方式无声地安慰她。
　　曜缓了口气，“没关系……”
　　这是真的没事，止水能分辨出来，他放开开手，低头去看摊开在腿上的几只卷轴，思考了一会儿，正打算继续刚刚那个问题，“为什么特地选了剑跃炎？”
　　曜没有回答，止水眼角的余光中，有个黑色的脑袋往他这边钻了过来。
　　“唉。”腰一紧，止水将自己的问题咽了回去，曜蹭着他，像是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几个月的时间，她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带着点随时间流逝愈发明显的卷弧，穿过止水指尖的缝隙，来回翻弄，翘起的发丝开出了漂亮的花。
　　就看了一眼，止水便有些躁动，他将盘起的小腿往前挪了个空隙，单手带着曜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怀里，“别乱动。”
　　曜便乖乖地没有再动弹，止水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两人就这么静静坐了一会儿，直到曜忍不住伸手去勾掉在一边的卷轴。
　　“我单手使刀挥出来的效果很差，”她这么说着，抬头看了眼止水，给他展示了下自己纤细的腕部，“靠近对方一定要有体术的辅助，但是对抗有些人，我不保证能在不暴露出自己破绽的情况下，用出傀儡线。”
　　“这是一个原因，”她的手腕一翻，掌心向上，托出一团明亮炽热的火焰，止水被那热气逼得往后靠了靠，打开写轮眼看了一圈后，曜直接收手，“我可以通过‘太阴’的能力，不用结印就释放出一些高温火焰，专注时能够达到一般钢铁的熔点，很少有人能正面抵抗这种温度，所以我希望能够利用到实战里。”
　　止水理解，“原来如此，你想把剑跃炎的火焰提高到这样的温度是吗？”
　　“算是吧。”
　　“确实会解决正面体术缺陷所带来的问题，不过，”止水的手指点了下曜的掌心，“这样的温度不会影响到你的武器吗？”
　　很明显，以曜目前的构想来说，这是一柄双刃剑。
　　而且，这种瞬间的升温，对于曜的查克拉控制能力也是一种挑战。
　　曜沉默了下来，她似乎是找不到解决的方法，为此苦恼地皱起了眉。
　　看她这样子，止水好像知道这满屋子的卷轴是为何而来的了。
　　侧身将身后的柜门拉开，止水看着里头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医疗忍术卷轴――其中一卷，他曾在鼬的手上见过同样的类型。
　　是最基础的……不过止水还是忘不了第一次看见鼬正儿八经修炼医疗忍术时，自己心里的诡异感觉。
　　好像，突然有个什么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两个小娃娃都会了，就自己不会的话，就有一种要被超越了的紧迫感。
　　而这种紧迫感，在他往里翻时，又再度被激发了出来。
　　“你这些是什么？”扯出一串半米长的，泛黄的纸张，止水的手指擦过上面因为存放得太久，纤维都已经翘起来的折痕，他将它展开――其上的字迹清晰而干净，用的是不褪色的墨笔，止水随意地扫了一眼，看见了位于开头的日期。
　　木叶47年。
　　止水一惊，突然想到在曜的记忆里，他是发现了，曜有记录事件的习惯。
　　算不上日记，也与记录任务的卷轴不同，有点宇智波曜生平事迹合集的感觉，除此之外，她还会在旁边备注上自己当时的想法。
　　不是怕忘记，而是怕有疏漏，宿海阳的死亡也被记在上面，包括他哥哥任务中的一些细节，曜甚至都不信任三代目火影已经给出了所有的情报，自己分析了好久，事件才彻底以真凶被捕的形式，于她心中落幕。
　　很难想象她是这么多疑的人，但是结合经历与一些细节来看，止水并不意外。
　　“我怕忘记了，所以会记着，”曜将止水手里的纸抽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再度确认了一遍没有疏漏后，将纸张叠了回去，“中忍考试后就没有记了……”
　　说起来，是长期任务的原因。
　　曜想了想，不知为何，脑海里又窜过了在海岛上临死时，那个人的声音。
　　有点耳熟，她现在注意到了这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人。
　　是谁呢？虽然中忍之后任务数量大幅度减少，但曜的记性很好，所认识，但没有太深交情的人不说几十，至少上百。
　　“怎么了？”止水问。
　　“没有，我想到一件事，我给你的记忆到这次绝密任务结束，”曜将叠好的记录纸丢到一边，“那你记不记得那个人的声音。”
　　别发呆，活下去――曜和这个人不算熟识，但也不是一面之交……她想不起来了，于是抬头去看止水。
　　止水的面色有些阴沉，“这件事想来很蹊跷，你最近不能出门的话，我来帮你调查吧，”
　　曜犹豫了下，选择信任他。
　　“还有……”止水又道，“中村美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交情，好像共事过一段时间，我不能确认，不过还是希望你交给我。”
　　“止水！”这件事情，曜自己都没指望能查出来，止水倒是抢先把它放在了心上，“这样的话你自己的时间就太少了。”
　　她的理由很充分，但止水十分任性，“我想。”
　　你想就要揽过去吗？曜哭笑不得，正要再说什么时，止水又抢过话题。
　　“你专心研究新术吧，这些事放心扔给我，”黑曜石一样的眼睛转了转，如同夜幕降临时升起了灿烂的星光，“你的术现在有思路吗？”
　　曜不知道该答还是不答，答了，话题就跑偏了。
　　而不答，止水又继续顺着往下走，“要创造新术，首先就不能局限于一种思想，不过我想你也知道，天天对着这些卷轴看，其实也不一定能想出来。”
　　曜叹气：“唉……”
　　“唉，别太纠结。”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心意了，止水打算转换战术。手攥着她的肩，他让曜上半身转过来看自己。
　　少女有些疑惑，但还是抬起头看他，盖在额前的卷发被拨开，金色的眼睛平静而专注，等待着止水下一句话。
　　话没等到，在那之前，止水压不住的笑声先一步钻进了她的耳蜗。
　　曜此时，就像是不经意间被挠了一下。
　　“虽然我是精力有限，但在调查这些事情方面，我的人脉比你广吧？好歹我也是个天才上忍啊。”
　　止水试图用话语去引导她，曜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话，但看见那双眼睛时，还是勾了勾嘴角，扬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是。”
　　“让我帮下你怎么样？”
　　“但是――”
　　“别说其他的。”软磨硬泡。
　　曜：“……”
　　行吧，都依你。
　　她是真的怕他累，但是眼下不答应好像又不行。
　　就当是给自己减负吧。曜这么想着，将下半身也转了过来，直接坐在止水的大腿上，无声地点了下头。
　　止水欢欢喜喜，看着曜近在眼前的脸，不禁兴起，凑到她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顺便提一句，我收费的。”
　　曜脸瞬间就红了。
　　收的什么费，安的什么心。
　　她哪里会不知道？只是……
　　耳边这个人的笑声这么抓心，爪子上带了蜜，能一直甜进她心里。
　　微微咬了下牙，曜抹了把自己憋红的脸。
　　喜欢逗我。她在心里记了一笔。
　　“闭眼。”
　　止水闭上眼，在心里默数了三秒。
　　三。
　　二。
　　一……嘴唇上覆上了一层柔软的温暖，如同滚过一层棉絮，止水甫一睁眼，曜便迅速退开。
　　得寸进尺可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行为，收紧抱着曜腰部的手，止水心满意足。
　　“成交。”

　　————————

　　此时正值上午，窗外阳光正好，雀鸟合鸣，微冷的风卷过泛黄的青草地，卷开一片枯叶的同时，也不小心吹落了草叶上爬过的，一只小小的甲虫。
　　那么渺小一只，在人的视野里不过是一个漆黑的小点，甲虫踢蹬着自己的腿，还没来得及翻身爬起，就落入了一只脚的阴影里。
　　“是吗？”
　　黑暗中，纸张化作了火焰里飘飞的灰烬。
　　“他放弃了啊。”
　　脚挪开，露出了小甲虫被压扁了的尸体。
　　从草叶上滚落，再也找不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