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5、眼泪

　　“放开我――！”
　　循着止水所指的方向，曜很快便追上了犬冢樱的脚步，只是还未等她赶到，一只小小的黑色影子便自声音的源头飞了出来。
　　怎么回事？
　　连忙抬手接住，曜身形一晃，瞬间便藏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透过枝叶间的空隙，她的眼前是林间的一片空地，明朗的阳光下，犬冢樱被一个看不出身份的成年男子揪着衣领提起，两条腿在空中来回地踢蹬。
　　曜身体一僵，立马冲被她接住的赤尾比了个“嘘”的手势，小狗很通人性，即便已经被吓得双腿发抖，却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哪里的忍者！”
　　曜瞳孔缩了缩，意识到了危机后她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似乎是不满于犬冢樱的挣扎，男人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显然不是力量型的忍者，腕力不够，并不能做到轻轻松松便折断一个人的脖颈，但是――犬冢樱实在是太小了。
　　太小了，所以完全无法反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是怎么遇见对方的？是因为犬冢一族超乎常人的嗅觉吗？所以她发觉到了异常，但是因为正气在头上，所以没有感觉到危险。
　　看着小孩子因为窒息而透着痛苦的表情，曜犹豫着。
　　而这个男人，是别村的忍者吗？
　　现在是战时，她想到了这点，有忍者会溜进来并不意外，但是木叶村拥有专门的结界，城墙上也一直都有忍者戒备，他是怎么进来的？
　　是擅长伪装的类型吗？
　　男人身形一晃，借着这一闪而过的空隙，曜注意到了一个类似术式卷轴的东西，藏在忍具包旁边的口袋中。
　　感觉到浑身上下的寒毛都跟着竖了起来，曜缓缓将手搭在忍具包上，在这段时间里，对方掐着犬冢樱的力度逐渐收紧，小孩子的挣扎也逐渐弱了下来，曜很清楚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么，这个从第一次遇见便从没给她过好脸色的小孩子就会被活生生掐死。
　　她有些害怕，但心里并不愿意看见那样的结局，这是肯定的。
　　忍具都带在身上，因为只是做练习用，手里剑和苦无都只有寥寥几只。
　　这里离学校很近……
　　曜低头看了眼赤尾，小狗会意，转身便朝学校跑去，或许是过于慌乱的原因，它并没有很好地隐藏自己行踪，枯枝断裂的声音立马便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烦人的狗。”
　　用力地将半昏迷状态的犬冢樱摔在了一边的树桩上，男人毫不犹豫地便朝着赤尾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柄苦无在此时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男人转头向苦无投掷的方向看去，树梢上没有人影，他猛地回过头，正好撞上曜的视线。
　　写轮眼。
　　赤色的瞳孔里勾玉飞速旋转着，曜站在男人身前数十米的树上，一勾玉的写轮眼并不能使用幻术，因此她在吸引到对方的注意后，便迅速退到了一个足够远的位置，她努力地按下自己的紧张，同时也在心底小心翼翼地计算着自己与犬冢樱以及这个男人之间的距离，以防对方突然向行动力还未恢复的女孩子发难。
　　但男人显然对自己更有自信一些——或者，他根本没把面前的小孩子放在眼里，毫不犹豫地冲曜袭了过来，尽管有手里剑的干扰，他还是三两下便追上了曜先前拉出的距离。
　　曜目光一沉。
　　和一个不论是那方面都强于自己的人打近身战是一个十分愚蠢的行为，曜很清楚这点，因此比起正面硬抗对方的攻击，她更倾向利用自己小巧的身形进行躲闪。
　　除了对方试图结印的时候。
　　查克拉是人体精神能量与身体能量的结合，而忍术则需要提取查克拉后通过结印的方式进行释放，曜的速度和力量都落了下风，不能保证自己能避开对方忍术的情况下，她会更加留意对方的动作。
　　但是还是不够。
　　曜并不清楚对方的能力，手里只有一张底牌的她显然在干扰对方上过于在意了一些，以至于在看见对方结印的一刹那，她便下意识地出了手。
　　不对！
　　但已经晚了，意识到对方是假结印的曜立马收手后退，男人抓住机会一把揪住了她衣领将她用力地按在了树上。
　　“反正我已经暴露了，不如拉你垫背。”他这么说着，点了火将那个术式卷轴烧毁。
　　不得已，得用那个术。
　　曜看着落在地上逐渐化成一团灰烬的卷轴，深吸一口气，抓住了男人的手。
　　拜托了，能争取到一点时间就好。
　　她的眼睛已经回归了原本的金色，倒映着男人透着疑惑的面容。
　　“不要挣扎了小鬼。”
　　注意到曜的手上开始泛起月白色的光晕，男人愣了下，随后――
　　“放开我，放开我――！”
　　死死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曜感觉到对方正在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不行，不能放。
　　她咬紧牙，两人就这么自高处坠落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面上。
　　“臭小鬼！我的手！”
　　男人咳出一口血，看着自己只剩下一块皮肉尚还相连着的右手，撕心裂肺地嚎叫着，“你是――”
　　“双血继限界。”曜答道，查克拉实体化，这是她作为山月血脉的能力，当然，或许是血统并不纯正的原因，她的血继觉醒得并不完整。
　　和她同龄的山月族孩子早已学会了如何随心所欲操纵查克拉――甚至可以脱离身体变成回旋镖一样的武器，而她光是做到刚刚那种程度，就已经耗去了她大半的精力。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一开始便使用这种能力的原因。
　　“滚开――！”
　　愤怒与痛苦使男人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曜只感觉腹部撕裂一般的剧痛，天旋地转间，整个人便已撞在了数十米开外的树干上。
　　好痛。鲜血濡湿了衣物，曜眯起眼，因为男人大幅度的动作，她注意到了对方一直藏在外套下的护额――雨隐村。
　　雨之国，她回想着之前看过的地图，是一个唯一位于火、砂、岩三国交界处的小国，因为常年下雨而得名。
　　“为什么？”要入侵这里。
　　火之国应该没有向雨之国开战才是。
　　对于细微事物的敏锐令她忍不住开口询问，但男人只是紧皱着眉头，伤口处不断喷涌出暗红的血。
　　“可恶的木叶，下地狱去吧――！”
　　他这么怒吼着，猛地站起来向曜冲了过来。
　　但下一秒。
　　“到此为止了。”
　　平静无波的声线自他身后响起，高桥老师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身形一僵，随后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能动吗？”
　　“没事吧？”
　　另外两名老师落在她身边，握住了曜因为疼痛而不断发抖的手。
　　“那个……犬冢同学她……”曜撑起身子，却被一把按下。
　　“不要乱动了，等会让医疗忍者来做个检查。”
　　“那边不能过去！”
　　“放开我，喂！宇智波曜！”
　　“汪汪！”
　　听起来格外活力，看来没什么事，曜松了口气，随后撕裂的疼痛感如潮袭来，她忍不住蜷缩在地上，连抬起头去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力气去思考的原因，在这一瞬间，这几天里她心底里一直积蓄的不安，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块，终于落了下来。
　　太好了……
　　比起一味地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好，她发自内心地为自己能派上用场这件事感到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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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一圈的人是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拥有这么好的人脉了。
　　被告知已经无事了的曜拎着护士姐姐们强塞的一堆小玩偶，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止水，带土，琳，高桥老师，犬冢樱。
　　全来了。
　　抱着玩偶的手微微缩紧，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们……”
　　“我就是随便一提，他们就一起过来了，”止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看了眼身边的几个人，“路上正好遇到了带土前辈，大家很担心你啊。”
　　“可恶的雨隐我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顿！”带土握拳道，“居然闯进村子里来。”
　　啊对了，经过他的提醒，曜重新回忆起那名雨忍，带着询问意味的目光投向了高桥老师，“那名忍者……”
　　“他已经交给暗部处理了，具体原因那边会调查的，不过现在是战争时期，其他村的忍者会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高桥老师答道，双手抱在胸前笑看着曜，“得多亏了小赤尾啊。”
　　领了功的小狗，“汪汪！”
　　战争……曜垂眸。
　　“明天正好是周六，趁着休息日好好休息下吧，如果不舒服也可以请假。”
　　“谢谢老师。”曜点点头。
　　战争意味着什么？疑惑的泡沫自心底泛起，她收紧手将玩偶们收紧了些。
　　“运气也太不好了吧，先是迷路又是撞见别村溜进来的忍者，”带土感叹道，作为中途跟过来的人，他是在路上才听说了情况的，因此还吓了一跳，差点弄翻路边老奶奶的果篮子，“感觉怎么样？”
　　“受了点伤，不过已经好了。”曜答道。
　　“这样吗？”凑上前，带土来回打量了曜一圈，确定真的没事后，才将目光移到了曜的眼睛上，“对了，你已经有写轮眼了吗？”
　　曜闭上眼，再睁开时金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
　　“啊！是真的。”带土后退一步，露出了挫败中夹杂着不甘心的表情。
　　带土的成绩十分糟糕，就连一族的同胞都因此十分不满，曜想到了先前铁火的话，立马便将写轮眼收了回去。
　　如果优秀会让别人感觉难过，那么她觉得不是好事。
　　以后该怎么收敛点？她在心里掂量着。
　　但是。
　　“没事就好了，”一旁响起了琳温温柔柔的话音，“带土还要继续加油呢。”
　　“那当然！”收到了她的鼓励，带土立马兴奋了起来，“我可是要当火影的人！”
　　带土显然没有那么脆弱。
　　“好了，”高桥老师双手一伸，将犬冢樱往前一推，“樱酱你有话要说的对吧。”
　　“不要这么喊我！”暴躁的犬冢同学一把拍开了了高桥老师的手，自己皱着眉别别扭扭地走到了曜身前。
　　“我……”
　　她咬着牙，曜注意到了她眼角还未散去的红色。
　　这是要说什么？曜看着迅速退到一旁作围观状的众人，不禁头皮发麻。
　　“对不……起。”
　　最后一个字咬字极重，犬冢樱不是什么会轻易给别人道歉的人，至少在这件事之前，她都过得十分的自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不想和笨蛋们多废话，更也不想和笨蛋们交朋友，有问题吗？她那少得可怜的耐心就像是瓶盖里的水那般，稍有不慎便会在阳光下蒸发殆尽。
　　但也是相对的，比起一般的小孩子，她更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自然便清楚，曜因为她的任性，差点便要死在那片树林里。
　　死亡，在许多小孩子的认知里十分遥远的二字，其实它就近在咫尺。
　　回想起当时那刺骨的恐惧感，犬冢樱便几近窒息。
　　“我……”深吸一口气，她将头埋得极低，“真的很对不起！”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曜的神色，天道好轮回，她并不知道这是曜先前一直在做的事情，“我没想到会遇到私闯进村的忍者，连累你了……我！”
　　真的对不起。
　　曜摇了摇头，犬冢樱顿住，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后，曜终于在脑海中翻出能够安慰对方的合适词句，“我没事，没关系的。”
　　“就差一点啊！我……”谁知道犬冢樱的情绪反而更加激烈了起来，她哽咽着，眼泪就这么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一个天天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人就这么在眼前哭了出来，曜当场跟着慌了，“真的没事的，别哭。”
　　“呜呜呜呜――”猛地抱住曜，犬冢樱将脸埋在曜的肩膀上，“我再也不和你吵了。”
　　玩偶们落了一地，在温暖的晚风中滚了一身的尘埃。
　　肩膀上传来温热的感觉是如此真实，曜听着耳畔对方小声的呜咽，僵在身体两侧手顿了顿，最后还是落在了犬冢樱的背上。
　　“别哭。”
　　她这么说着，视野里是木叶晴朗天幕上，被霞光笼罩的柔软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