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探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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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叫你别来找我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一根沾了水的木棍砸在卯雪的身上，于她的衣襟上留下了一块深色的污渍。
“见太郎……”她后退了一步，呼唤对方的话音里带着歉疚。
“不要那么喊我！你这个女人！”
见她不愿走，见太郎随手从一旁的溪中捡起来一块石头砸了过来。
“啊……”
卯雪害怕地闭上双眼。
曜绕过她，伸手将那块即将落在卯雪额头上的，边角锐利的石头拦了下来。
“快走啊！”
见太郎气得不行，迈过小溪冲这边走了过来。
曜感觉到卯雪轻轻抓住了她的衣角。
“藤山先生，我们是受您委托而来的木叶忍者，”身边的止水上前，一把拦住见太郎的动作，“是这位小姐带我们来找到您的。”
“你们是忍者……”听见“忍者”两个字，见太郎顿了顿，似乎是冷静了点。
“是的，我们对于您汇报的情况存在一些疑问，希望您能配合提供相关的讯息。”
见太郎皱了皱眉，随后，他指着躲在曜身后的卯雪，“先让她走开啊，我讨厌这个女人，难道她要来一起听吗？”
他用力地蹙了蹙眉，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
卯雪被这样的表情刺得忍不住低下头，眼上卷翘的长睫微微颤抖，“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她似是很担忧见太郎，但又不敢表露出更多的情绪，曜回过头时，能看见她失落而垮下的双肩线条。
“再怎么说也请……”卯雪走了几步后回过头，盖在篮子上的花布挪开，露出了便当盒的一角。
原来这个是给委托人准备的。
但她的好意显然无法传达出去。
“我不需要！”
卯雪的眼角泛起一点委屈的红色，她抿了抿嘴，在眼泪落下来之前，拎着篮子转过头跑走了。
这次没有回头。
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处，确定她不会在以各种理由回来后，见太郎踢了踢自己的腿――此举可以清理掉一部分的，他的鞋底以及挽起的裤腿边缘粘着的泥土。
泥点落在周围的青草地上，他看了眼，估计是想到了卯雪，烦躁地抱怨了一声，“真是麻烦。”
对于这种情况，在场的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任务中委托人与他人的矛盾，并不是忍者们需要关心的事务。
“藤山先生，”止水抬头看了眼溪对岸的山林，“是刚从山里回来吗？”
见太郎的动作顿了顿，他跟着止水的视线转过头，望见了一片无言的苍松绿树，“是啊，我的妹妹一星期前就是在这片山林里失踪的。”
“如果那时候我去追她就好了……”见太郎咬了咬牙，目光里透出了疲倦的悔意。
“抱歉，”对于提及他的伤心事，止水简短地表达了他的歉意，“虽然回忆起这些是很痛苦的事情，但还是请您能详细说说。”
“唉……”见太郎长叹了口气，刚刚徘徊于他脸上的怒意也随风散尽。
“还请跟我来。”他说。
见太郎的家位于村子的西侧，不靠海，与其他户人家分开，独自坐落在村头的位置，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有些孤独，一条大路自门前经过，越过山岭，将外界与这片小小的村庄连通在了一起。
“我的房间，有些糟糕……希望你们只派一个人进来就好了。”
“我明白了。”
这么说完后，除了身为队长的止水外，剩下的三个人都被留在了外头的走廊上。
不过一纸门的间隔，对于忍者来说挡不住多少话。
曜靠在门边，里面的止水话音平静，见太郎这个“糟糕的房间”，对他并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
“关于村里的失踪者，您知道什么吗？”
“他们，”见太郎顿了顿，“我也不太清楚，都是进了山才失踪的。”
“只有这点？”
“是的，我最近也只关心我妹妹的事情。”
“我明白了，”止水问，“令妹是怎么失踪的？”
“……”
“怎么了？”
“……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事情，纯子和我吵了一架，她脾气不好，生气了就爱自己一个人呆着，在家里又嫌我打扰她，那天就跑到了山里。”
卯雪。门外的曜回忆着女人的面容。
屋里的见太郎继续说着。
“那会儿的情况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大家也没在意……谁知道会这样，我……”
“为什么会吵起来呢？”
“啊，你问这个，”里头的话音停顿了下，似乎有些为难，“那个女人，卯雪，其实是做皮肉生意的……她不是我们这地方的人，你看那长相就该知道。”
“……”
曜身边的宇都宫表情凝固了下，“不是吧……”
“闭嘴。”桂道。
曜对此早有预料，因此也没太惊讶。
一缕鬓发垂在她脸侧，肩膀上的乌鸦替她叼起来，夹在了耳后。
“她，啧……是六年前来到这里的，那会儿有个独居的渔夫见她好看，便收留了她，谁知道才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男的就因为出海时遇到暴风雨，没了，他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留下的房子就落到了那女人头上。”
“村子里的人对她印象很差，有段时间我遇到她，觉得她可怜，就忍不住帮了一把。”
“后来她想来我家帮忙，我就同意了，结果一不小心扯上关系，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居然因为这个和纯子……唉，如果我当时想清楚……”
自责与懊悔无处发泄，加上卯雪自身的糟糕过往，也难怪他刚刚发那样的火。
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卯雪也并没做错什么，一味的迁怒只会让原本糟糕的事态雪上加霜。
止水清楚这个道理，但他并没有直接劝阻――那是当然的，以他的立场本来也不好这样，更别说忍者应该以任务为先了。
“看来这件事和她关系不大，重点还是得找出伤害令妹的人才行。”他这么说完，见太郎又连叹了好几口气。
“我是不会再见她了。”
在他的叹气声中，一辆马车自门前的主道上经过，马蹄轻响，载着满车的海鱼踏入山林之中，车夫戴着竹条编制的渔夫帽，面容藏在阴影里。
失踪的人，十有八九与这座山有过联系，而他知道这片山林里正在发生的事，握着缰绳微微收紧。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停留的意思。
曜看着他，直到其渐渐远去，消失在山林之中。
她微微垂下眼。
据见太郎所说，这条路是唯一一条通往山林另外一头的道路，他们这边地形所限，没有良田，加上打渔时常受天气影响，因此必须依靠与外界的联系才能维持生活。刚刚马车上所载着的海鱼，它们将作为交换的物品，换取果蔬稻米一类更廉价的物资，以供家庭未来几天乃至数月的生活。
海风呼啸，卷起的浪潮里掺杂着人世间诸多的无可奈何。
“就目前的情况看，这些天失踪的人都与这座山有关，你应该清楚这点。”
“我没有保护好纯子，就算是被抓了去死也没有关系，”屋内传来见太郎悲伤的声音，“你们来之前我就等不及去山里找过，但怎么也找不到她，我该怎么和父母交待？”
“先别放弃，令妹有常去的地方吗？”
“……常去的地方，这山里，我的印象里也就一处。”
“那是以前猎人留下的木屋，纯子很喜欢在那呆着。”
“能麻烦带下路吗？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可以。”
话音一落，曜直起身，与此同时，纸门被拉开，止水走了出来。
“要去山里吗？”宇都宫率先发问，作为忍者，他们来时并没有走主道，因此并没有路过这座山。
止水点了下头。
可一旁的桂有些抗拒，“我们还没有足够的情报。”
“这次失踪的人不少，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止水道，看向他，“如果前辈你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在镇上收集情报，调查下失踪者的信息，亮明身份的话，村民应该会配合，实在不行过会儿藤山先生会来协助你。”
光是呆在这的话，线索也不会送上门来。曜转过头，望向肩侧乌鸦的写轮眼内勾玉旋转。
“去吧。”她轻声地说，乌鸦得了命令，离开她的肩头，振翅往山林里飞去。
站在一边的桂顿了顿，似乎是对止水这个决策有所不满，但怎么也找不到挑刺的地，最后也只好点头同意，“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能和她先前那个队长一样，对宇智波一族的人怀有偏见吧。曜瞥了一眼，无言，转头看向另外一边，在心里面整理了一趟目前事件的思路。
一星期前突然频发的失踪案，目前已经确定与此相关，眼下迷雾重重的山林……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事物的存在必然会留下一定的痕迹――这是忍者学校关于追踪的课程中，所提及的话。
如果能够从纯子常去的地点发现什么的话，或许能推动事情的进展。
“麻烦了。”她听见止水对身后的见太郎说。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探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