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含笑》那云千

2、第 2 章

　　甄含笑出事的消息传到米兰耳中时，已经是车祸的第四天。

　　班主任的脸阴沉欲雨，向全班宣布了这条消息。

　　甄含笑和她的父母在周末出游中遇上了一场车祸。车直端端的撞向路边的大树。车毁了，那一家三口从车里被救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象血人儿似的。甄氏夫妇重伤，含笑，班主任的声音轻柔起来：

　　“甄含笑同学伤在头部，伤口并不深，但医生说颈部受撞击太重，含笑同学……”一狠心，还是道出了那三个字：“脑死亡。”

　　米兰初次尝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要误会！他当然不是喜欢上了那丫头片子，只是，只是，觉得自己象欠了那丫头片子什么似的，心里揪揪的，竟有些酸酸涩涩。身边的位置也空荡荡的，他突然觉得有些冷起来。

　　跟着大家去医院，先看望了因车祸有可能瘫痪的甄伯母，后在已经恢复得可以走动的甄伯伯带领下来到一间小小的单人病房。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枕头上散落着乌黑的发丝。有女生立刻哭出声来，米兰只呆呆地瞧着，直到有人推着他上前，和大家一样，把带来的一朵花放进含笑的身边。

　　放花的那一刻，米兰的手触到了含笑的手：冰冰冷冷的，看起来却还象在学校里那样干净柔软。米兰故意把花放进含笑微握的手心，白色的小花在白皙的小手里并不显眼，却让米兰见到了老师们说起的“死亡”。

　　事后米兰才知道，他放进含笑手中的，是一枝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