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来套王后雄吗》什姒

24、异常【三更】

　　开学第一天，十月九号，星期五，没有升旗仪式，柯冶逃过一劫。
　　但他交白卷的那几门课老师，却是一个接一个的轮番跟他“聊了聊”。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赵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都没怎么深刻地教育他，跟走过场似的敷衍了一下就完事了。
　　然后，下下周的周一升旗仪式，学校的处分就下来了，通报批评，记过一次。

　　还让他写检讨书，去唐僧办公室里念，每天中午去读一遍，读满一个星期。

　　这周五，最后一次去读检讨。
　　午休结束，柯冶晃晃悠悠地回来，班里同学一阵掌声。
　　“欢迎壮士回归！”

　　柯冶愣了一下，甩了甩手里的检讨书，“客气了客气了。兄弟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胡什么呢你胡！我看你快糊了！”老巫婆从后面进来，厚厚一大摞试卷杵在他背上，“成天不正经，正好，来把试卷发了！”

　　柯冶撇了撇嘴，手里的检讨书团成一团，以一个优美的弧度落进教室前边角落的垃圾桶里。接过老巫婆手里的试卷，扭头就喊，“数学课代表！发试卷了！”

　　“哈哈哈哈哈……”
　　班里同学笑成一片，老巫婆也被他逗笑了，抬手佯装要打他。

　　柯冶嬉皮笑脸地侧身躲过，转头曲炀还真来了。
　　本来就是喊着玩的，他也没想曲炀真来了，老巫婆还盯着他，他倒是不好意思把试卷都丢给曲炀，就跟他一人一半分着发了。

　　“这三份试卷，等会课上先做，我跟你们一边讲一边做，做多少剩下的就是周末的作业。你们赵老师有没有跟你们说了，下个月中要期中考了啊。下个礼拜又是秋游，时间比较紧，你们最好皮都绷紧一点！”

　　“秋游？”
　　“下个礼拜嘛？”
　　“真的假的就要秋游了？”
　　“哇……我怎么感觉开学才没多久啊！”
　　……

　　显然，大家只听进去了下周要秋游了。

　　“光听秋游了是不是！秋游完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是期中考！我那儿试卷多的是，考不好的你们自己掂量着。”

　　讲台下同学们唏嘘声一片。

　　柯冶愁眉苦脸地看着那几张试卷，对折放到旁边，趴在桌子上小声地问曲炀，“我上回那数学考得还可以吧？”

　　曲炀应了一声，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他，“你是说你的零分卷？”

　　柯冶急了，“我那不是做了嘛，你不是还给我批了分数！”

　　曲炀挑了挑眉，“嗯”了一声，低头开始写试卷，“所以呢，期中考你准备继续交白卷？”

　　柯冶脸上扯出个笑，趴回桌子上，“那肯定不能够啊！我是觉得吧，这次的事情鹏哥对我挺仁至义尽的了。我也不能太辜负他不是，白卷那肯定不行，我还好好考，你接着教我呗？”

　　曲炀停下笔，“我教你？”

　　柯冶点头，满眼期待地看他，“成不成？就还跟之前一样，你就给我划划重点啥的就行了。”

　　“好了，我们先从后面的大题开始做。”讲台上老巫婆已经开始占用下课时间讲题了。
　　同学们闹哄哄一片，唯独角落里这两个，安静地很。

　　曲炀看着他，突然勾起了嘴角，“可以，不过，你想白嫖？”

　　“啊？”

　　“起码交点补习费吧？”

　　柯冶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那……那你说，你要什么？我尽量！你不能提太无理的要求啊！”

　　曲炀看着是很认真地想了想，随后道：“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说。放心，在你能力范围之内。”

　　柯冶撇了撇嘴又趴了回去，“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曲炀把被他放在一边的试卷拿出来，摊到他面前，“做题。”

　　就跟柯冶说的一样，他只是觉得不能辜负赵鹏对他的好。
　　赵鹏是班主任，他得处分学校肯定第一个先通知班主任，柯冶交白卷他也都知道。为什么任课老师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尽管赵鹏没有说，柯冶也能猜到。

　　最后班会课，赵鹏还是说了一下柯冶的白卷问题，警告大家期中考的时候一定不可以交白卷不可以作弊。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了，下周，我们去秋游，临市新建成的生态游乐园。我可警告你们啊，提前告诉你们秋游的事情，已经是违规操作了。下礼拜要是谁被我抓到上课不认真光想秋游的事，自己当心点啊。”

　　“还有，下个礼拜开始，我们班负责公共包干区的卫生，哪里的都知道吗？就那个艺术楼那一片就是我们班的，还有车库，操场旁边那个自行车库，包括那一块草坪都是。公共包干区为期一个月，我看了一下，正好我们四个大组，一组一周，到时候劳动委员负责组织一下。”

　　“好了，其他也没什么事情了，这礼拜是小周，晚自习好好上课啊。”

　　放学后，不少同学已经计划上了提前去买吃的。
　　下周秋游是周五，周四放学出去买吃的指定来不及，晚上还有晚自习。
　　甚至有住宿的同学已经跟走读生商量起了代买业务。

　　柯冶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要买的，顶多也就是去买点小零食，有的同学将就的也就学校小卖部随便买点啥。
　　不过刘越跟曲祈还是想出去。

　　韩英俊提议道：“那这样吧，我们等周日放学去，正好半天去超市，吃一顿再回来上晚自习，妥妥的够了。”
　　曲祈举手表示赞同，刘越附议。

　　然后三个人齐刷刷地转头看柯冶跟曲炀。
　　柯冶摊手，他没什么意见。

　　曲炀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口应了一声。

　　前面三个人开始窃窃私语。

　　韩英俊：“小祁祁，你哥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
　　刘越：“少男思春？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曲祈：“这表现是说有喜欢的人了？讲道理，我也不是很懂他。”
　　刘越：“我觉得最近冶哥跟我炀哥关系好像很好耶。”
　　韩英俊：“我也觉得，自从那天他俩睡了之后。”
　　曲祈：“卧槽？这还睡出感情来了？”
　　三人回头，一脸惊恐地看他们。

　　柯冶莫名其妙，“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曲炀更直接，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淡定地路过了。

　　周日几个人相约一起去超市，曲炀也没什么要买的，纯粹就是跟出去晃悠晃悠。

　　前面三个人推着购物车，柯冶跟曲炀惯例走在后面，柯冶还偶尔挑挑拣拣的拿点什么，曲炀压根连手都懒得动。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柯冶手里抱着两包薯片凑过来问曲炀。
　　几乎是下意识，曲炀脚步就顿住了。

　　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他就跟没事人一样又继续走了，“没有。”

　　“那你怎么最近奇奇怪怪的，我看你有时候还发呆。以前偶尔还说说话，现在连话都不说了？”

　　曲炀别开目光。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老做梦。

　　老人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曲炀看了眼跑去前面放薯片的柯冶，有点烦躁地闭了闭眼。
　　得了，他指定是有点不正常。

　　几个人逛完超市，本来准备去吃顿好的再回学校，结果因为买的太多，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大堆也不方便去吃东西了，就只能直接回学校了。
　　到校门口，柯冶问：“我想喝奶茶了，你们有要喝的吗？我请客！”

　　柯冶把手里一袋吃的塞给韩英俊，因为手里拎着东西都不方便举手，只能梗着脖子喊“我我我”。
　　柯冶一甩手，“成，都老规矩是吧？有别的要求没有？”
　　他转头去看曲炀，“你喝不喝？”

　　曲炀把手里的袋子丢给曲祈，“我跟你一起去吧。”

　　然后，三个人愣在原地看着曲炀拉着柯冶就走了。

　　韩英俊：“买个奶茶需要他们两个人去？”
　　曲祈：“不至于吧……”
　　刘越：“卧槽能不能别磨蹭了，我手快断了！先回宿舍吧哥哥们！”

　　还没走到转角呢，曲炀就松手了。
　　柯冶摸了摸手腕，问曲炀，“你想喝什么？”

　　曲炀双手插在裤兜里，随口答了句，“随便吧。”

　　鉴于他一贯都这副模样，柯冶也没太在意。
　　他们学校后门出来转角就有一家奶茶店，因为开在学校旁边，生意还不错，后门又临近宿舍区，一放学人特别多。有时候上课期间校门不开，还有同学会在手机上点单了然后让店员从学校围栏递进来。
　　他们教导主任唐僧，一向神出鬼没，被他抓到的不少呢。

　　柯冶去点单，曲炀站在旁边等他。
　　这边很多都是他们学校里的同学，当然也有不是的。
　　就他俩这颜值往这一站，必然是道风景线。

　　柯冶拿着号码牌过来找曲炀，两个人站着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他们的号。
　　五杯奶茶，打包了两个袋子装，柯冶的那杯他都直接喝上了，曲炀则主动接过了另外那四杯奶茶。
　　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往回走，柯冶一边咬着习惯嗦奶茶，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曲炀闲聊。

　　“小哥哥——”
　　有个女孩子跑上来拦住了他们，有点脸红，抵着手机到他们跟前，“小哥哥，你们是江阳一中的吗？能不能加个微信？”

　　柯冶眨了眨眼，嘴里刚一口奶茶喝进去，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就听见曲炀冷冰冰地说：“不能，谢谢。”

　　柯冶恍恍惚惚地曲炀推着走，转头有点疑惑地看他，把嘴里那口珍珠椰果加奶茶喝下去了才开口，“我真的觉得你奇奇怪怪的！”

　　以前出去也有学姐学妹问他要个微信加个联系方式啥的，曲炀在他旁边不都是冷眼旁观仿佛没看见吗？
　　这怎么还推着他走了？巴不得他赶紧走。

　　奇怪，太奇怪了。

　　今日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