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抄作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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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0日，教师节，广大教师们的节日。
江阳一中一向秉承尊师重道的理念，每年教师节都会有教工活动，一般安排在下午的最后两节课。正常这两节课都是安排学生自习，有学生会的同学巡逻检查。
除非是当天最后两节课是体育课的，倒是可以去体育馆或是操场上看活动。
很不巧，高二四班的体育课是周五。
鹏哥临走前喊曲炀坐讲台上维持纪律——因为他是班长。
但按照曲炀的性格，上哪他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沉默寡言。
赵家成：我真觉得曲炀坐讲台上就跟坐了个老师似的。
韩英俊：威严是嘛？不瞒你说，我也觉得！
刘越：我炀哥就是不一样，学霸的气场！
曲祈：什么就你炀哥！那是我哥！
柯冶趴在桌子上，曲炀不在他旁边坐着，压力都变小了。没人盯着他看书写作业，玩手机打游戏它不香嘛！
柯冶：这种时候就体现了个子高坐在后排的好处！
赵家成：不学习了？笔记抄完了没？
韩英俊：你快看看你同桌有遗留在桌上的作业没有？借鉴一下啊！
刘越：抄就抄了，还说那么好听。@帅柯有的话记得转我一份！
赵家成：瞎说什么！读书人的事能叫抄嘛！
……
柯冶就见他们在群里吵。
说起抄作业……他还真就抬头去看了。
先是偷摸看了眼讲台上的曲炀——低头看书，很认真。
然后再转头去看他的课桌——有点干净，一眼也看不到试卷在哪。
柯冶犹豫了一下，决定动手小小的翻一翻。手还没搭上呢，就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他又把手缩了回去，抬头看曲炀——还是认真看书的模样。
拿手机冲着曲炀那一摞叠的整齐地能用笔直来形容的书拍了张照。
柯冶：我不敢……
柯冶：[图片]
柯冶：你们看看这书！动一下就被发现了好嘛！
赵家成：……
韩英俊：……
刘越：……
曲祈：现在知道为什么没人拿他作业了吧。
一来是他那冷冰冰的气场摆在那，也没人敢去问他借作业抄。二来，就他这又是洁癖又是完美主义强迫症的，也没人敢去擅自拿他作业抄。
“咳咳——”
一阵不大不小的咳嗽声，柯冶下意识地抬头，正好窗外路过两个学生会的，手臂上带着红袖章，像极了他们爷爷奶奶那一代的青年村乡干部下乡视察的模样。
柯冶把手机往桌肚里一塞，完美避开了学生会的眼线。
刚刚那声咳嗽，像是曲炀的声音。
柯冶抬头去看讲台上的人，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他的书。
教室里不少同学都陆续注意到了窗边路过的人，原本在玩在闹的也都开始装模作样了起来。
几个学生会的干部还到教室里看了两眼，手里一支笔拿着本子不知道在记什么，没一会就走了。
这一波视察，教室里随后安静了好一会呢。
一直到第一节自习课的下课铃响。
曲炀从讲台上下来，柯冶趴在桌子上看他，悄声问：“刚刚咳嗽那个，是不是你？”
曲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从讲台上带下来的书塞回书包里，换了一本出来，又整理好了书，才转头看他，“你想抄我作业？”
柯冶：“？？？”
你是属蛔虫的吗？
收一收你的读心术吧大能！
曲炀把手里的几张考卷一起放到了他那一大摞书的最上面，手按在上面，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地笑问他，“我的作业，你敢抄吗？”
曲炀的作业，基本很少会看到打叉的。
正确率高达99.99%的作业，他还真不敢抄。
柯冶从他那几张试卷上艰难地移开目光，狡辩道：“我又没说我要抄。”
曲炀“嗯”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作业就在这，你想抄我也拦不住。”
柯冶回头，满眼期待的看他。
曲炀下一句是：“不过你可以选择晚自习的时候我教你，能懂多少写多少。”
柯冶：“……我可以选择不做吗？”
曲炀：“可以，把数学做了。”
柯冶：“…………”
哦对，忘了这个人是数学课代表！
第二节自习课很快就打铃了，曲炀还是坐到了讲台上去，只不过这次拿的，是一本全英文的原著书。反正是柯冶看不懂的，也没问他是什么。
至于作业……柯冶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试卷——这人估计应该全做完了。
抄，还是不抄，这是个问题。
柯冶拍了张照，发群里。
柯冶：小祁祁，你哥很嚣张地问我，我的作业，你敢抄吗？
柯冶：他以前也这么跟你说话的吗？
韩英俊：哦吼？抄啊！
赵家成：嗯哼？抄他！
曲祈：害，基操了。我还真不敢抄。
刘越：以前我们一个班，偶尔抄一次作业，老师分分钟就能看出来。
曲祈：有的时候题难一点，就是那种可能全班就我哥一个人会做的，然后我还抄了，还对了的情况，就很卧槽。
韩英俊：可以想象……可我还是想抄。
赵家成：@帅柯老柯你给我来一份！快！
柯冶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柯冶：自己做去！
然后，他就没再看群里的消息了。
转到微博，发了一条。
【下路野王V：同学们，抄作业是不好的习惯！嗯！】
配图是一个阿柴脑袋，上书四个字：一本正经。
柯冶刷了一会就发现已经有人给他评论了。
【野仔是不是抄作业被发现了？】
【感同身受，有感而发？】
【指定是被发现了，接受了老师爱的教育】
柯冶：“…………”
他这哪是接受了老师爱的教育，明明是接受了同桌嚣张的嘲讽。
第二节自习课，也就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鹏哥就回来了。
往常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这会看着大汗淋漓的，额前的碎发都因为汗水贴在了额头上，说话还有点喘气，手里拿着个茶杯一进门就朝饮水机去了。
曲炀拿着他的原著书下来，鹏哥喝了口水才站到讲台前，回头看了眼黑板上边挂着的时钟，“你们有没有好好上自习课啊？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大家闹哄哄七嘴八舌的，就听见有人问：“鹏哥你不是去参加拔河了嘛，赢了没有啊？”
“你的百米赛跑怎么样？有没有给唐僧一点薄面？”
鹏哥一脸笑意，嗔怪地看了眼提问的同学，“当心被你们唐主任听见。”
说完，他还特意一副压低声音的模样道：“那肯定是要让的嘛，工作第一，比赛第二。”
“哈哈哈哈哈……”
嬉笑完，他还回头去看黑板上的各科作业，突然想到，“我的化学是不是还没给你们布置作业？”
“啊……我以为没有作业了呢。”
“别了吧，今天数学两张试卷呢！”
“就是就是！”
“做不完了！我还想早点睡呢！”
“……”
同学们抱怨声连天，作业这种东西，柯冶一向敷衍了事。老师也都知道他，没几个真盯着他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就曲炀！
所以其实鹏哥布置不布置的，差别不大，柯冶做不做全看心情。
作业这种事情，对于曲炀来说一向是不放在眼里的。
他写作业快，又是学霸，做起来比别人轻松多了，甚至有时候老师会给他单独开小灶，做别的题。
所以，角落里的他们，在此刻全班抱怨的时候，显得格外尤其突出的异常安静。
鹏哥的视线转过来，“你们看看人家曲炀跟柯冶，抱怨啥呢真的是……”
同学们：“…………”
这俩一个正一，一个倒一。
哪个都不是需要担心作业的主。
鹏哥叹气，“行吧，那今天就不给你们布置化学作业了。”
“卧槽，真的？”
“鹏哥万岁！”
“我可以早点睡了！”
“啊，开心，快乐！”
“……”
“但是！听我说完——”鹏哥站在讲台上，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睛，露出一抹柯冶似曾相识的微笑，“如果明天我听见哪个老师跟我反应我们班有同学作业没做完，那么——明天就周五了，这周是要放假的，我准备了两张化学试卷。懂我意思吗？”
“靠！真踏马不想懂。”
“我收回刚刚那句夸他的话。”
“老师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崩塌了！”
“罪恶之神——高二四班，鹏哥。”
“……”
鹏哥眼睛里闪过一抹精明的亮光：“过奖过奖。”
同学们一致发出无语的唏嘘。
柯冶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觉得鹏哥那个微笑似曾相识了，他转头，看着身边的曲炀，郑重道：“兄弟，记得晚上教我！”
虽然他自认差生，虽然他学习垫底，但柯冶不是那种没有集体观念的人，他也不能为了他自己一个人就祸害全班周末做两张化学试卷吧，想想都觉得不是人。
晚自习时间。
前两节课有英语老师布置的考试，限时一节课，能做多少做多少。
柯冶几乎是跟曲炀差不多时间做完了。人家是真的做题快，正确率还高。柯冶就是——三短一长选长，三长一短选短。
因为没有作文，写起来就格外地快。
徐璐是英语课代表，英语老师不在，她就被指派了坐在讲台上监考。
她才写一半，抬头就看见后排角落里柯冶跟曲炀，一个趴在桌子上睡觉，一个拿了本原著书在看——作为一个英语课代表，全班英语成绩仅次于曲炀的人，她也不知道曲炀在看的是什么书。
微微叹气，低头继续写她的试卷。
这两个人简直是他们班里的两个极端，还偏偏做了同桌。
晚自习第三节课，教室里就都剩住宿生了。
因为下午那两节自修课，今晚的晚自习大家作业都做的差不多了，第三节课很少有人还在认真专注的学习。
柯冶爸妈都是数学老师，但柯冶最差的一门课就是数学。
其他作业他勉强还能自己应付过去，数学就——卡死在这一门上了。
曲炀拿了柯冶的数学试卷，用铅笔在他试卷上的个别题目序号上打了圈，然后递给他，“打圈的这些就不用做了，超出你能力范围。剩下的会做多少做多少，不会的先看笔记，看不懂再问。”
柯冶面前摊着一本曲炀的笔记本——自那次之后，虽然柯冶每天都会把曲炀上课的数学笔记都抄下来，可抄归抄，就他那字，抄完他也不想看。
柯冶“哦”了一声，低头开始做题。
没一会，他注意到身边的人放下了书，光明正大地拿了手机出来——尽管他旁边有一大摞书遮挡。
柯冶不由停下笔，震惊地看着他，“你不看你那什么英文原著了？你居然玩手机！”
曲炀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嗯，不想看了。”
柯冶：“…………”卧槽，好过分！
“你写你的。”曲炀抬头看他，说出了一句气死人的话，“我作业写完了，你写完了吗？”
柯冶露出一个怂且不服气的眼神，“切。”
不就作业嘛，我写还不行嘛！
曲炀盯着手机上显示的微博内容，又回头看身边的同桌。
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巧合吗？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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