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后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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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车内。
罗念姝、乔缙言和Molly坐在车后座，罗念姝弯下腰来，帮助乔缙言捋平宽大的裙摆。
Molly递给乔缙言一个平板，神色凝结；“你看，现在所有的舆论风向都一边倒了。汪旭那边已经洗白了新娘是租来的事实，网友们现在开始集体声讨你和罗念姝了，认为你们应该冰释前嫌，不应该去搞砸前任的婚礼。”
乔缙言神色平静，手指在平板的屏幕上下滑动，看着微博下一条条的评论。
那些评论太过难听和不堪，从乔缙言个人到她全家骂了个遍。
乔缙言没有说话，但指尖却微微颤抖。
“这可能是我入圈以来被污蔑的最惨的一次了。”她笑笑。
罗念姝坐起身，随意地把流窜下来的碎发拨到耳后：“租新娘这种事情竟然也能洗白？这个世界也太黑白颠倒了。”
“后期他们找到那位新娘，给了她更多的钱，买通了她的口径。”Molly双手交握，松一下后又握紧：“私家侦探这几天给了我消息，那天指使黑粉袭击你的幕后黑手，和这次支持汪旭控评的人应该是同一人。”
乔缙言关掉了平板的显示屏，把它插.进座位旁的皮垫中。她回头对罗念姝挤出一丝笑：“三千万，今天记得要给我评论。”
罗念姝心一紧，看着强颜欢笑的乔缙言，心里越发心疼。她轻轻点了点头，作着承诺。
乔缙言呼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往脸上补了补粉。
她要光鲜亮丽的出现在红毯上，让那些污蔑她的人看看她过的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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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缓缓停在红毯前，记者们立刻蜂拥至车门前，车门还没有开，闪光灯就已经闪了好几次。
警戒线外的粉丝们狂热的尖叫声盖过了周围的一切，像烟火爆炸般热烈。
戴着白手套的安保人员打开保时捷的后座车门，车门外率先露出镶嵌着珍珠的灰蓝色羽毛裙的一角，接下来就是低着天鹅颈的乔缙言优雅灵动地从车厢内探出。罗念姝提着她的裙摆紧随其后。
灯光闪烁，柔和的光辉镀在乔缙言身上，美得像一幅希腊油画，抓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乔缙言对着摄像头微微一欠身，又转过身去冲后方的人轻轻挥舞着手臂。
斜后方，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来，停在保时捷后。
一大波记者又争先恐后地挤到奔驰旁，闪光灯在反光板的映射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奔驰后座的车门被打开，一条纤美细长的腿率先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接下来，镶嵌着珍珠的灰蓝色羽毛裙被抖落在地。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等到车里的女人完完全全下了车后，罗念姝才敢肯定地说，那个女明星身上的裙子和乔缙言身上的一模一样。
那个女人是当时片场里那位生病后又回来演戏的女二号。
“前辈。”唐芙看见身前的乔缙言也是一愣，尤其是在意识到两个人的衣裙一样时，更是慌了阵脚。
两位明星穿着一模一样的裙子先后到来，这是女明星走红毯最尴尬的场面之一。
媒体抓紧时机拍摄这一幕，牢牢地让两个人同框。
Molly的脸白了白：不可能的，裙子设计的图纸一直被她放在密码包里，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设计？
乔缙言发着愣，突然感觉腰间一温热，罗念姝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目视着前方，声音却轻轻传递到她耳畔：“别发愣，走。”
“不用你提醒。”乔缙言回过神来，控制住颤抖的手，从容不迫地抓起裙摆踏上红毯，换上了天使面孔，俏皮熟练地在镜头前摆着姿势。
而唐芙整个人却呆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走上红毯，却完全没了下车时的气势。
“前辈。”在红毯尽头的展板前，唐芙拼命挤上前去，对着正在板上签名的乔缙言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我的经纪公司让我这样穿的，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您的衣服和我的一样。”
“是你的衣服和我的一样。”乔缙言微笑着面向镜头，嘴里却吐出了冷漠的字眼，她提提裙摆，刻意与唐芙站的更远。
唐芙攥紧了拳头。
“对不起。”她说。
乔缙言没有理睬唐芙。
她走下展台，罗念姝伸出手来接住她。
唐芙紧跟着走下台阶来，罗念姝勾了勾唇，脚尖轻轻踩了一下后者的裙摆。唐芙被力量拉扯，“哎呦”叫着就向前扑去。
乔缙言闻声，转身扶住了唐芙的肩膀，接住了唐芙。
唐芙脸一红：“谢谢前辈。”
乔缙言放开她，没有回应，转身跟着罗念姝一起走向后台。
“你刚才怎么……”罗念姝有些犹豫，毕竟乔缙言是个呲牙必报的人。
乔缙言摇摇头：“娱乐圈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不过你肯帮我出气，我还是很开心的。”
乔缙言轻笑，声音像大提琴一样悠长。这是她从坐上车以来最真心的一个笑容。
而这个笑是罗念姝带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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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内。
罗念姝靠在舞池旁边的桌子上喝红酒，看着眼前衣着华美的明星们跳着交谊舞。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场中央的那个女人。
为了宣传电影，乔缙言不得不和唐芙情同姐妹般一起跳舞。
“小姐，要一起跳支舞吗？”一位男士突然来到罗念姝的身边，欠身向她发起邀请。
罗念姝笑了下：“我不会跳。”
“我可以教你。”男士再次邀请。
罗念姝眨眨眼，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把手搭在男士的手上，不再拒绝。
音乐声起，罗念姝是个天生的舞痴——舞蹈白痴，她完全不会跳舞，没过几个八拍，她就踩了人家的鞋子、扒了人家的领口。
罗念姝歉意地冲对方笑笑，男舞伴很绅士，忍着被鞋跟踩穿脚的剧痛笑着说“没事没事”，内心却苦叫连连。
另一边，乔缙言本就无心和唐芙跳舞，一瞥眼又看见罗念姝在舞池里和别人嘻嘻哈哈，瞬间眯起了眼。
“怎么了？”唐芙疑惑地看着乔缙言从她腰间放下的手。
“我有点事情。”乔缙言放开唐芙，不去管她脸上失落的表情，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乔缙言甩了甩乌黑亮丽的头发，穿过各式各样的裙尾来到罗念姝的身边，拍了拍男舞伴的肩膀：“换舞伴了。”
语气不容拒绝。
音乐还没有到变奏的部分。
但是男舞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逃离罗念姝了。
毕竟他的脚太疼了。
他松开了罗念姝，对着乔缙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匆匆寻找下一个舞伴。
罗念姝看见乔缙言，惊讶地回头望望远处的唐芙：“你不管电影宣传了？”
“刚才宣传的那会已经够了。”
乔缙言抬起罗念姝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自己的左手则爬上她的背，置于她的肩胛骨下，右手与她十指交握，轻轻举起。
“你怎么跑来舞池跳舞了？”乔缙言假装问的漫不经心。
罗念姝只注意着脚下的步伐，有口无心地答道：“刚才那个人说要教我跳舞。”
音乐变动，是前进方步的节奏。罗念姝刚迈出第一步，就好巧不巧地踩上了乔缙言的脚。
乔缙言“咝”地皱了下眉，罗念姝赶忙道歉，然而这次乔缙言却破天荒地的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开口：“想学跳舞的话我可以教你。”
话音刚落，罗念姝的第二脚就已经踩了上来，乔缙言又是一声闷哼，带着怒火星子的眸子盯上罗念姝，罗念姝赶紧道歉，撒开她的手就要退出舞池。
“谁准你走了？”乔缙言不放手，手一拉又把罗念姝圈了回来。
“听音乐。”乔缙言暗示她。
第一个节拍起，乔缙言将一条腿伸进罗念姝的两腿间，向外滑开，罗念姝感到乔缙言细腻的皮肤传来的热度一点点烫红了她；第二个节拍起，乔缙言又回勾住罗念姝的腿，慢条斯理地把它拉回，像是在绣旗袍上精致的盘扣。
罗念姝跟着她的步子，竟然真的跳的有模有样起来。
“你说过你不喜欢男人的。”
乔缙言突然没来由地冒了一句话出来，脚下的步伐依旧有条不紊。
罗念姝一时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男人了？”
嗯？
乔缙言看了她一眼，凉凉地开口：“你成天问我喜不喜欢女人，我还以为你喜欢女的。”
“我问你喜不喜欢女人，不代表我就不喜欢男人啊。”罗念姝歪着头有点好笑地冲她眨了眨眼，像一只无辜的小鹿。
乔缙言咬了咬下唇：这二者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但她忍不住追问：“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女人？”
“喜欢女人又不犯法，我当然喜欢女人了。”
闻言，像是得到满意的答案似的，乔缙言勾了勾唇角，却又继续反问道：“那男人呢？”
“喜欢男人也不犯法，我当然也喜欢男人了。”
“……”
所以刚才的问答都是白费力气。
问了跟没问一样。
音乐停止，两人退出舞池。乔缙言和罗念姝来到室外的茶会找吃的。
乔缙言一手后撑一举着一只红酒杯，看罗念姝在那里翻翻找找，突然走过去握住罗念姝的手，调整她手里的酒杯：“高脚杯应该这么拿。”
罗念姝被突然包裹过来的温热弄得一愣：今天的乔缙言对她好的有些反常啊？
“罗念姝。”乔缙言手突然由罗念姝的手指向上滑，滑过她的手臂，滑过她的脖颈，最后落到了她的脸庞上：“其实我一直在想今天早上你问的那个问题。”
“也许，”乔缙言沉默了一下说道：“也许成年人需要的不只是一个床伴，他们可能还需要一个恋人。”
罗念姝怔在那里，血液流速加快，她的脑子飞快的转着。
这是什么意思？
罗念姝放下手中的酒杯，平缓了一下心情，这才一字一句地开口：“你把话说清楚，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乔缙言抬眼看了看罗念姝，又快速地垂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不懂。”罗念姝很执拗。
沉默了几秒后，乔缙言深吸了一口气：“我希望我们可以进一步发展。”
这话几乎已经是肯定的了，罗念姝的身子颤了颤，用手扶住桌沿。
这不够，还不够。乔缙言说话总是混沌模糊。罗念姝摇摇头：这还不够。
“我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表达出来。”
乔缙言的耳根红了。她始终没有抬眼，只是盯着手中玫瑰色的红酒：“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罗念姝提着的一口气慢慢呼出。
极限吗？好，她不为难她，可是她还有很多疑惑要问清楚。
“你不是说我们是床伴关系吗？”罗念姝定定地看着她，不想错过乔缙言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我后悔了。”乔缙言描述的云淡风轻，但酒杯里晃动的红酒却泄露了她心底的真实情绪。
罗念姝摇摇头：“可是今天早上你明明……”
“念姝，”乔缙言打断她，眼里的情绪复杂，像闪电翻动了漆黑的海面。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后悔了，罗念姝。”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我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