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制造委员会》米蕾优·尼布鲁海楚

4、第 4 章

　　“婆婆，在不在，还是已经老死了……痛！”
　　拉瑟发誓，这辈子他第一次见阿鲁玛夏被别人爆栗，而且这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年纪轻轻为什么就这么口不留德，敢咒我老婆子？！”
　　“开个玩笑不要那么认真，这条街上都知道你是老不死的嘛……”
　　“说什么？”
　　“不，没什么。”
　　身为魔王制造委员会会长几乎是所有大地图的魔王恩师，不管别人厌恶憎恨害怕都好就是没有一个敢动手打我的，不过……我唯唯独独就是没法在这个死老太婆面前抬起头来！为什么呢……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呃……婆婆，今天是带这个小鬼来跟您打声招呼的。”
　　“嗯？”老妇人这才看见高挑的阿鲁玛夏身后还跟着一个——“豆芽？”
　　“我的名字是拉瑟，拉瑟·因菲路斯。”有着敬老本能的拉瑟也不会对老婆婆说什么不满自己被叫做“豆芽”的，只是很礼貌的问好。
　　老妇人很是豪迈地“哈哈哈哈……”笑起来，“没关系，因菲路斯家的人都会张很高的，所以就算是你这种豆芽也有长成竹子的一天呢！”
　　这算是夸奖吗？
　　“谢谢您！”
　　矮子，你倒也高兴？！
　　“……”
　　“……”
　　“……”
　　“怎么了？”为啥是我来打破这个已经僵住的气氛啊？
　　“……婆婆你刚才说，因菲路斯家？”
　　“说了。”
　　“确实说了。”
　　“这么说，您是认识我父母或者是我家中的长辈吗？”
　　这种事情你才反应过来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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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芽，你在干什么？那边的锅再不管可是会糊锅的！”
　　来不及反驳自己不是豆芽，拉瑟灵活地穿过打酱机，无视还散发着麦香的烤面包机，绕过正工作中的烤箱，成功解救了正在危机之中的煮锅。
　　“苏菲婆婆，弄好了！”
　　“太天真了——想要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就要眼疾手快，那边的蒸锅！”
　　“是！”
　　这是……哪门子的笨蛋热血剧？还有为什么男子汉要眼疾手快啊，我个人还是喜欢挣钱要多才是好男人、不对啊！现在最主要的是为什么我非要抱着一堆被单去洗衣房啊？！！
　　“阿鲁玛夏，不要一不看着你就偷懒，赶快去洗衣服！”
　　“呃，老太婆……”
　　“不要废话，在这个家不干活的人没饭吃！！”
　　我不就是叫你一声“老太婆”至于吗你？
　　“苏菲婆婆好有魄力！”豆芽你别跟着瞎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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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味道，究竟还说是微妙好呢还是怀念好呢……”桌上摆着数量让你瞠目结舌的美食，不论是多汁微焦、散发着清爽配菜气息的牛排，加了很多奶油还微微有些脆皮刚出炉的面包，还是加了各种看了就让人食指大动蔬菜的沙拉，漂着花香和樱桃甜味的烤填鸭，堆满高原水果加了干果的奶油蛋糕，都无疑称得上完美，但是豆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锅炖得肉和土豆在一起密不可分、漂着浓郁气息的炖菜上。
　　“哦~~？拉瑟有眼光哦，你也知道山顶的天气，大气压又低，不管哪种菜，还是炖菜做出来味道最地道啊！”苏菲婆婆开心的解释，脸笑得出了好多皱纹，可是看来并不丑陋，反而更加慈祥。
　　“不是的……这个味道，好像小时候，妈妈做的……虽然我记不太清楚她的长相，可是这个味道，每一次她抱着我在她腿上，喂我的时候——”
　　“噢——想不到尤娜的本事这么大，我只给她做过一次，她就记下来了……”
　　苏菲婆婆的及时爆料，啊不是——回忆给了豆芽一个合理解释，他睁大了那双本来就有点大的不像话的眼睛——世界上有哪个儿子在有机会打听到自己的母亲的时候，不想刨根问底呢？
　　苏菲知道他的心思，“不过啊，豆芽你还是好好吃饭吧，这么好的菜我不是时常都做哟！”她朝他眨眨眼，说到底苏菲也是个可亲的老太婆。拉瑟失魂落魄里回归，看到她这样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家里的奶奶呢，眼眶一下子红了，但是没有真的哭出来，用袖子擦擦眼，故作坚强的重重一点头——
　　说实在的我这个人可没什么所谓的同情心，不过矮子倒是有要长大的迹象啦。
　　可是看到他那个长不大的吃相，我就觉得“长大”对于这个不明生物而言仍旧遥遥无期。
　　“劳斯，怎么伯之啊？”（老师，怎么不吃啊？——嘴塞得太满）
　　看你吃就饱了。
　　矮子乖乖去洗碗了，洗碗后就乖乖睡了，穿着小熊睡衣抱着布偶娃娃。
　　山顶景色也许终年不变，往糖果屋上抹厚厚的奶油，沉浸在甜腻里，只是没有甜味也没有那种恶心的香味。
　　这里没有味道。
　　和初见苏菲时一样。
　　“呵呵，这孩子是因菲路斯家的第几代？”
　　“第二十二代。他的上一代走得很早，我没有遇见。现在这个孩子由他祖母带大，除了有点脱险还算个不错的孩子。”说着烟瘾又来，可是……
　　“这里点不起火的，傻瓜。”
　　呃，又掘我，老太婆！
　　“从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就是这幅德行，居然过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老太婆你得意就挑起眉毛的死德行也一点没改碍…
　　“……我走过很多地方，可是在暮年之际仍旧想在这个地方走完人生最后的十几年。”白雪映着她的白发，很衬，尽管她年轻时是个精干的美人，透着不输给男人的气魄。那个时候，她用相同的语气，说出了那样的话，今天，我有幸再听一次。
　　“因为我想要离我心爱的人近一点，这样在我死之前，可能会见他一面，你会笑我这个老太婆天真吗，阿鲁玛夏？”
　　“……这里是梦的出售地啊，有什么不可以？”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已经开始迷蒙的眼投向更远更远，山的另一边。
　　“明天就要带上豆芽离开了吧？”
　　“啊。”
　　“去哪里？”
　　“斗争都市·阿李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