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系统崩坏以后》慕氿

11、第十一章

　　公寓中，诸伏景光面色严肃、态度紧绷，像是在面对什么穷凶恶极的犯人一般。

　　而摆在他面前的，其实是一个号称全年龄向的以文豪为基础而创作的异能力游戏。
　　玩家扮演的是初入横滨的无能力者，可以在异能特务科、黑手党、侦探社选择初始身份。
　　根据游戏进程的推进，无能力者也可能拥有能力，从此改变故事的走向。

　　至于他为什么打开了这个游戏……

　　事情还要从几分钟前，他告知福尔摩斯自己的发现开始。
　　然而收到的回复却是——

　　[哎呀，我对游戏没什么兴趣呢。就交给你了，值得信赖的绿川君。]

　　诸伏景光：……
　　他到底对这么个大摆特摆的家伙，抱着什么根本不可能的希望啊！

　　求助外援无效，他只能选择自己攻破这一难题。

　　根据他查到的信息，此前清子一家可谓是和和美美，周末还会定期出去野餐的模范好家庭，邻里之间也几乎没有听说过什么争吵的传闻。

　　她父母的死，诸伏景光就算动用了自己残留的公安权限，也没有在内网上找到任何线索。

　　仿佛盖棺定论般，因为清子的自首，而就此收案。
　　如果不是福尔摩斯还试图帮她翻案，案件怕是早已终结。

　　唯一能查到的线索，是从清子开始遇见《文豪野犬》这一游戏开始。
　　她和朋友分享游戏，社交网站也满满都是游戏的内容，是个小有名气的分享者。

　　能清楚地看到，她和这个游戏似乎格外的有共鸣。
　　［清子：被朋友推荐了最新上线的游戏，文豪的书看过，游戏倒是第一次玩呢。能和理念相同的文豪在不同次元相遇，或许也是我的一种幸运。]

　　[清子：「究竟要为何活下去？就像是满身泥泞的野犬，只能漫无目的不停寻找」……我的人生，和野犬又有什么区别？]

　　查看她过去的po文，简直就是《文豪野犬》的狂热爱好者。
　　而最后一条po文，也像是她在模仿其中目无法纪的角色一般。

　　[清子：不是想死，而是厌倦了活着。]

　　这样的po文，倒和她美满幸福的家庭充满了冲突。

　　只是……
　　连续十次迅速收获死亡结局后，诸伏景光陷入了沉思中。

　　比如拒绝了上司跳河的请求是死，再比如同意了上司的请求，就开始了像是“是男人就下一百层”般的地狱小游戏。

　　又比如选择侦探社的身份，跟着侦探社的步调走，就会因为无能力而成为敌方的目标收货死亡结局，不跟侦探社独立搜查，也同样是死。

　　而异能特务组织也是，完全就像是死局一般的游戏。

　　诸伏景光看着屏幕上的“是男人就下一百层”小游戏，面露茫然。

　　过去还在警校学习时，他也和零玩过不少的游戏，甚至取得了不少游戏的白金奖杯。

　　但这个游戏……这个全年龄游戏……
　　是这么高难的游戏吗？！

　　……

　　目送着贝尔摩德和迦摩进入会场，降谷零也收拾好吉他包。

　　预订好会议地点的时候，他就已经找到了最适合的狙击位。

　　没费什么功夫就架好狙击枪，夜风吹得外套飒飒作响，降谷零静静地站着，难得在耳边的喧闹中找到了莫名的平静。

　　透过狙击镜，可以把宴会厅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迦摩小姐身旁似乎围了几个人，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

　　降谷零轻啧一声，看着再光鲜亮丽，也始终是黑衣组织的走狗。

　　他一转镜头，看见穿着长裙的贝尔摩德身姿摇曳，举着酒杯拉着一个男人转进了宴会旁的小房间。

　　转过狙击镜，降谷零进入状态的速度很快。

　　会场中的贝尔摩德，也如约定般看到了目标身上的红点，她微微一笑，原本温和的态度瞬间转变。

　　——“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哦。”

　　等待了一会，看着贝尔摩德传来完成的信号，降谷零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般熟练地收拾东西。
　　执行组织任务的时候，他总是会尽量放空大脑，让自己保持无念无想的状态。

　　不过这次的证据也收集得差不多了，降谷零收起同样架设在一旁的照相机，准备收入吉他包里，却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波本先生，很喜欢枪吧。”

　　！？
　　娇柔带着些许黏腻的感觉，如同饱含了足够将人溶解的蜜糖一般，看似友好却暗含恶意。

　　降谷零一个激灵，马上反应过来。
　　是迦摩的声音！？
　　刚刚不是还在会场？！什么时候过来的！？？

　　瞄准镜里，迦摩的身影已然消失。

　　降谷零心下一紧，顿时如乱鼓般狂跳，脸上波澜不惊，斜睨着扫向身后，带着些许冷淡。

　　银发红眸的少女穿着浅紫色的礼服裙，正抬手将夜风吹得乱舞的发丝挽在耳后，红眸中倒影着远处的光，光影闪烁间有些晦暗不明。

　　金发青年扯扯唇角，笑容中隐约能窥伺出其中的不屑。

　　“啊呀，原来是迦摩小姐啊。子弹不长眼睛，迦摩小姐身份尊贵，可要小心一点才是。”

　　迦摩眉眼弯弯，丝毫不在意。
　　波本，明明是个卧底，却深得琴酒的信任，连对待迦摩的态度，也和琴酒分毫不差。

　　同样是卧底的诸伏景光，在演技上还远远不如他这位前辈。

　　“组织有波本先生这样的人才，想来应该还能存在许多年吧。”

　　“我只是听从命令的，组织真正依靠的，还是迦摩小姐这种拥有才智的人才。”

　　真是个滑头小子。
　　迦摩不怒反笑，这种性格，还有些对她的胃口。

　　“波本先生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在这里吗？”

　　不等降谷零说话，她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给波本先生推荐一个游戏吧，名字是《文豪野犬》，里面应该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降谷零只觉得满头雾水，甚至觉得迦摩有些莫名其妙。
　　但只要和她接触的时间过长，就有种头晕脑炫般的沉迷感觉，让他心有余悸。

　　［波本，撤退了，人呢？］

　　贝尔摩德的消息适时到来，他拿起吉他包，面不改色。

　　“迦摩小姐，该走了。”

　　不太意外地收到了迦摩否定的答案，降谷零没有停留，离开的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车里，贝尔摩德已经在等候。看到只有降谷零，她也并不意外，只懒懒地点起了一根烟。

　　降谷零坐上驾驶位，任劳任怨地开车，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太在意般询问。

　　“你听过《文豪野犬》吗？”

　　“嗯？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这个啊……是迦摩闹着玩的玩具。”

　　“这样，只是听说是最近的热门。”
　　迦摩的玩具？那她亲自邀请他加入这个玩具，究竟又有什么用意？

　　高台之上，晚风吹得银发如星河般缓缓而动，少女低垂着红眸，居高临下般俯瞰着整个东京。

　　“083，现在的进度如何？”

　　“任务者，目前全城同化程度——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