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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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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高二，一中学生不是语数英物化生的课就只剩体育和外教的口语课了。口语课还要老老实实坐在教室和中文一窍不通的老外尬英语，一周两节的体育课就成了学生们为数不多的可以安心的撒开脚丫子放心玩的时刻。
体育老师也深刻明白这一点，上课一般都只是象征性集合清点了人数，怕有学生体育课不愿意运动导致身体素质跟不上，还会象征性的带着列队跑两圈。
剩下的就是交待体委去器材室拿球拿拍放任学生们各玩各的了。
上个课间陆西子和陆杰拉着隔壁班的男生已经打了好一会儿球了，这时候热得呼哧呼哧的，一边掀起衣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向队伍这边跑过来。
体育老师拿着花名册作势要敲陆杰的头，“整个班就等你，等下有的是时间给你打球，说了早点列队，课间几分钟也不放过。来点名。”说着把名单塞到他手里。
队伍都排好了陆西子也不好让别人挪一下位置，就只能老老实实站在最后一排最高的门若沅旁边。陆西子刚刚打球的时候还不觉得累，从篮球场用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跑来集合倒是累着他了，这时候在门若沅身旁弯着腰撑着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门若沅向旁边瞥了他一眼，从他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的后脖颈。
这个年纪的男孩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之后，整个人冒着湿哒哒的热气，陆西子很讲卫生，衣服每天都换，所以在这种时候门若沅也不觉得难闻。
他甚至盯着陆西子的脖子看了一会儿，男孩后脑的头发剃得很短，汗水像珠子一样从发尖滴下，后颈的皮肤很白，刚刚运动过的原因现在有点白里透红了。陆西子喘好气直起身体，门若沅赶忙移开视线，捂着嘴咳了一声。
陆西子带球过人又一记三分球之后向陆杰摆摆手，“不玩了，有点累了。”
班里其他几个上课才开始打球的男生起哄，“兄弟不行啊？”
陆杰赶忙跟那几个男生解释刚刚他俩已经打了好一会儿了，并且帮他们找了隔壁班两个男生陪他们玩之后才走到场边和陆西子并排坐着。
篮球场旁边的长椅边上放着男生们的水杯，椅子上还有追求专业换上球衣的男生脱下来的校服。头顶的老树给这块地方腾出了阴凉，陆西子和陆杰喝完水，望着操场的方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陆西子以前眼里只有篮球场，还没有好好观察过整个操场的构造。他们坐的这边是篮球场，中间隔着橡胶跑道和足球场的对面是羽毛球场和乒乓球桌。
操场虽然很大，但是一眼望过去每个角落都有人，有一个羽毛球场地的外围还围了一圈拿着新买的冰镇饮料在交头接耳看起来有点兴奋的女生。
陆西子有点好奇，“那边有比赛吗？”
“啊？哪儿？”陆杰顺着陆西子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熟悉的画面，“噢，班长在那打羽毛球呢，每次体育课都是这样啊。”
“门若沅？和谁啊？你不是说他不和人走得近吗？”
“和咱班羽球打得最好的男生，班长羽球实力也很好，全班就他俩能对得上拍。”
“哦，班长人气不错啊，这么多人围着看，手里还拿着饮料。”
“那是，这都算少的，也才刚好一起上体育课的班级的女生。你不知道，学校开综合性运动会的时候，啧啧，那才叫人山人海。”
“走，反正有人陪他们几个打了，我们也去一睹班长的风彩。”说着抄起没喝几口的水杯，拉着陆杰直直的穿过足球场往羽毛球那边去了。
走近了才知道围着的人比远看的时候多，一圈都站不下围了快两圈。也是走近了才知道这些女孩子手里面不止有冰镇饮料，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食。
陆西子还注意到有个厚刘海的女生手里还捏着花花绿绿的像贺卡一样的东西，应该是情书吧。
门若沅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头顶的头发不知道被他从哪里弄来皮筋扎了个小揪揪，背后已经浸湿了大片，深蓝的校裤还是一如既往的修饰着他好看的腿型。
一个球过来，抬头判断位置，碎步后退，右手拿着球拍，左手举起平衡身体，等到球落到合适位置再果断的跳起挥拍。
整个动作都很流畅，连陆西子这个基本上只看过一场林丹拿冠军的奥运会决赛的羽球门外汉都觉得这个动作非常标准，拿到羽毛球课上做例子绝对绰绰有余。
而且还不考虑他的身体条件和外貌条件，所有的这些因素合起来，陆西子觉得围一圈人看他打球是正常会发生的，他都产生了要不要去买瓶饮料让门若沅打完之后解渴的想法。
在陆西子还在眼巴巴的盼着再打一局的时候，门若沅已经和对手击掌之后往场外走了。居然还是往他们这个方向走！
陆西子看着门若沅礼貌的向围过去的女孩子们点点头，委婉的拒绝了她们递过来的饮料和零食，绕开她们向自己走过来。
为什么要朝我这边走我又没准备饮料我是不是应该准备饮料啊现在去小卖部来得及吗，陆西子心里非常不合时宜的慌张起来，虽然只是后桌的班长大帅哥打完球之后往他这边走过来而已。
直到门若沅定定的在他面前站住他才回过神。
门若沅晃晃自己手里的空水杯，指着他手里没喝几口的水杯说道：“能给我喝口水吗？我的喝完了。”
“哦哦，给。”男生之间喝对方的水没什么，陆西子心里这么想着。
“谢谢。”门若沅接过水杯，没碰到杯沿，悬空着喝了一大口，然后拧紧递还给他。
陆西子在他喝水的时候怔怔的盯着他颈部好看的曲线，心想这人怎么哪儿哪儿都好看呢。陆西子看得两眼发直，一直到接过水杯的时候还楞着。
“想什么呢？”门若沅把羽毛球拍递给陆杰，陆杰就拿着放球拍的筐子去收其他器材去了。
“啊？我在想你这个小揪揪还挺可爱的。”虽然这么说也很奇怪，但是陆西子还是觉得比把实话说出来好。
“这个啊，”门若沅从头顶拿下小皮筋揣进兜里，刷刷两下弄乱头发，“天气太热了，头发没来得及剪。”
陆西子不自然的学着他抓了两下头发，尴尬得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也不清楚门若沅愿不愿意继续和他闲聊，虽然这段对话是门若沅起的头。
刚好这时候陆杰收拾完器材正拿着体育老师的哨子准备叫大家集合，陆西子仿佛抓住了悬崖边一根救命稻草，“陆杰准备叫集合了，我们一起过去吧。”陆西子憋出了这么一句谁听都是转移话题的搭腔。
“嗯。”门若沅和他一起往集合地点走的时候，陆西子明显感受到了很多目光，这和他之前单纯因为外貌出众的原因收到的艳羡的目光不同，好像带有点审视的意味。门若沅在学校的人气真不是盖的，陆西子心想。
回到教室之后，陆西子收到了妈妈发来的短信，告诉他今天阿姨家的孩子生病了，让他自己在外面解决晚饭。陆西子快速回复了“好。”转头跟陆杰打了个招呼，“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吃饭。”
“真不巧，今天我妈过生日，等会儿他俩过来接我一起吃晚饭。”陆杰都快把头伸进教室后面的空调出风口里去了。“想吃什么我把店名发给你，今天就委屈你自己吃饭了。”
陆西子不是很讨厌自己一个人吃饭，毕竟从小都是自己单独吃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在学校这种人很多的地方就不愿意一个人单着，人这么多自己连个一起吃饭的朋友都没有多可怜啊。
来新学校几周了，大家都早就认识一年了，就自己是个插班生，去破坏别人已经有了的关系网络有点不太道德。
陆西子最开始做好了自己孤独奋战两年的准备，反正高中最后两年很忙也没时间交朋友。但是热情的陆杰让他又不习惯一个人吃饭了，还有门若沅也挺照顾自己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偷偷往后桌那个皱着眉头写题的身影瞄了一眼，然后闷声回了陆杰一句，“好，那我自己探索探索学校周边的小店。”
最后一节课下课之后陆西子假装这本书翻翻那本书翻翻，尽量捱到大家都走光了，才起身慢条斯理的清理东西。
“今天怎么这么慢？”陆西子听到声音猛的回过头，门若沅整理好了桌面，拿着手机抬头看着他。
“我今天也不回家吃饭，要不要一起吃？你应该找不到合口味的店吧，别像之前一样辣得去医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