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丽埃娜与乔鲁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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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在寻找迪亚波罗的路上，我才感觉到我有一点难受。
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也想不明白。我找了好久，很遗憾的是没有看见他，是连他的身影都看不到的那种。迪亚波罗在嫌我碍事了是吗？或者是他认为我的状况需要休息一下吧。我安慰着自己。
乔鲁诺几乎是我看大的，我可以知道他心里的伟大抱负，也知道他可以为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但不会是恶意和过多的损人利己。这样的他，我难以下手。
布加拉提，还有他小队的人，我同情他们的遭遇，也为他们可以遇到布加拉提而庆幸。在茫茫人海里遇到的伯乐，小机率的救赎与新生。那迪亚波罗是我的“伯乐”吗？
我无法想象。
一闭上眼，那条小巷，那连星星都无法看下而躲起的夜，皎洁的月色下，千里是漆黑，木乃伊的魅影缠绕着我的身躯，扭曲住我的关节，向内生长吧，都向内挤压吧，但积压太多了，释放时是谁也无法直视的。
我感受到他们向罗马的方向前去，我记得那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有乔克拉特的“医院”外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
看来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吧。我看见不远处有一间贩卖首饰的小店，想起了什么好东西一般走了进过去。为了不让可控制的力度减小，我必须与他们保持在相对的一个距离里，在那之前，先享受一下女人的天性——购物吧。
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里，我的目光停在了一对银色的手链上，一只镶嵌绿色宝石，另一只镶嵌透明宝石。我分不清宝石的品种，而那也有可能是玻璃合成的，不管那些，它的样式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毫不犹豫买下了它。
真希望面对其他事时我也能怎么爽快。
买好机票后我路过了一家照相馆，突然想起之前我和乔鲁诺拍过一张灰白调的照片。
我穿着白色的丝绸泡泡袖长裙，下摆是蕾丝边，挺着背坐在金色的沙发上，左手放在腿上，右手牵着他的手。他在我右手边，圆圆的黑色眼睛看不出情绪，嘴巴嘟着，肢体有点拘束，我才抚着他的手轻声说这是全家福，不用担心。摄影师很识趣在那是按下了快门，原先要的严肃照片就成了我温柔看向乔鲁诺，不知说着什么，他嘴巴微开，瞳孔稍微张大，释然一般看着镜头。
说起这，我记得乔鲁诺从小就很少开心笑过，小时候在换牙时更是连说话都很少。我问他，怎么了，他就有点委屈地扑到我怀里。我伸手把他抱住，走到客厅又把他放在沙发上，蹲下去不解地笑了笑。“乔鲁诺呀，到底怎么了呢？”
他张口，用舌尖顶着松动的乳牙，还是门牙，在他的动作下，我可以看见微微淌下的血和他嫩红的舌尖与舌下的血管。
“要换牙了呢，恭喜乔鲁诺，你要长大了。”我摸摸他的头说到。
“长大？可是这样好丑的，我怕你会不喜欢我了……”他伸手环住我的脖子。我有点吃惊，“你从什么地方看来的呀，我的小宝贝。”
“隔壁班的珍妮因为门牙掉了被约翰甩了”他把头抬起，凑到我面前与我几乎平视，我们的距离很近，我可以看见他脸上的毛孔。“所以，我怕你也会不要我。”
原来，是为了这个呀。
“小傻瓜。我是不会不要你的。”我把他拉在怀里像在安抚一只温顺的猫一样。我还可以感受到他似乎很喜欢我的怀抱，舒服地蹭了蹭。我便自作主张把这当成撒娇了。
在那之前我还给他开过家长会。他的老师提到乔鲁诺时都是和颜悦色的，大肆夸奖他是如何有爱心，待人友善又有礼，成绩也很稳定，最后还号召其他人多和他学习。在我旁边有一位女士，羡慕的来问我教育孩子的心得。我全程陪笑，敷衍了事，因为我没有什么心得。关于乔鲁诺最近的转变，大概是因为他最近遇到了一位先生吧 。
他与我同为□□，在被乔鲁诺搭救后登门拜访了我，请求我好好照顾和教导乔鲁诺。我答应了。但其实不用他，我领养了乔鲁诺，就会对他负责，只到他成年有了能力照顾好自己的那一刻。
不过，在那位先生的帮助下，乔鲁诺好像向光明的未来前近了一大步。这不是一种损失，是好事呀。我无法成为教导有方的大人，他可以这么帮助我，我很感谢。
关于乔鲁诺，再长大一些，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乔鲁诺和一位同学在学校起来争执还动了手，当我接到电话赶去时他们好像是和平解决了的样子。那位男同学的伤只有手腕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还泛着红。他一看见我就向我鞠躬道歉，说他不应该骂我，也不应该嘲笑乔鲁诺，老师也在一边好言好语。大致的我只记得这些，因为我把目光从那位同学身上抬起时看见了乔鲁诺那如杀人者一般的眼神，在那还有小刀滑伤流着血的脸上格外明显。不过也不是真的是杀人犯，只是一种比喻，比喻他像掌握全局的幕后黑手一样的感觉。
因为乔鲁诺，在他们两人的战斗中并没有对对方下重手。即使他掏出小刀滑伤自己，即使自己被嘲笑被打。
所以，无论是过去换牙时他楚楚可怜的担心，或者学校里一些小风波，乃至现在，他向我抛来的老鼠，与布加拉提一同反抗迪亚波罗，我都清楚知道，乔鲁诺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他很早熟，知道适量装可怜和天真来赢得我对他的爱，但那也只对于我，别人他才不屑。
他很聪明，也很善良，与我对他一样，他很爱我，甚至偶尔会来孩子的撒娇。他的正义是真，不是为了迎合我的把戏，流氓一般的小心思也是，乔鲁诺就是这么如黄金般闪耀的人。
所以，乳牙松动，掉落后剩下的就只是一个空洞，用舌尖去滑点它，感受到的是铁锈味和弥漫的好奇心。血□□融的味道，以此来告别童年，然后进入讲理的年纪。
他轻轻的贴近我耳朵，告诉我∶“我会爱您，也会恨您。”
我们将会有唱不完的歌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丽埃娜与乔鲁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