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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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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梦·为后卷
第十二卷
第二日,胭脂便同我们过来商量,接下来是与她们同行还是分开来。
我刚想说同她们一起,离镜就说话了“这是我跟你二嫂新婚之游,小孩子家的不能跟着,你带着他们俩自己去玩儿,别打扰我跟你二嫂。”
说的我一顿不好意思,什么新婚,按照过去七万年来算,都结婚这么久了!
胭脂却笑了。“是是是,不打扰你们,记得早点儿回来,应儿还想娘亲呢!”
应儿也听话的点点头,“对!娘亲早点儿回来看应儿!”
“应儿乖,娘亲很快就回去。应儿要听姑姑的话,不要欺负月牙儿哥哥,知道吗?”我摸摸应儿的头。
“还是姑姑对我好,应儿听见了吗?你要再敢拽我的尾巴,我就让姑姑收拾你!”月牙儿张牙舞爪的吓唬应儿。
一旁的离镜也被逗笑了。“应儿这么喜欢欺负月牙儿,那不如再过个几万年应儿长大了,把我的小应儿嫁给他,天天欺负,玄儿你说可好?”
“君上,你还是饶了我吧,小丫头我都惹不起,更别说大姑娘了!”说罢月牙儿红着一张脸溜了。
这小子,连离镜都看得出来他喜欢我们小丫头,还不敢承认。
罢了,反正应儿还小,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几万年以后自己解决吧。
“那二哥二嫂,我就带着她们走了,诶对了,别忘了,三个月之后是翼界一年一次的祭祀大典,翼君翼后是一定要参加的,你们到时可一定要回来啊,二哥你要再敢把烂摊子留给我一个人处理,我可定不饶你!”胭脂说道。
“好,今年你二嫂回来了,我一定和她一起参加。”离镜看着我,笑笑。
我皱了皱眉头,“祭祀大典?那是什么?”
“翼界不比人界和天界,一年四季都是没有太阳的,而翼界较低等的子民还是要靠种田为生,因此每年翼界都会有一场祭祀大典,求着那些历届已故的翼君的魂魄保佑,五谷丰登。”他同我解释道。
“那会有用吗?”“这个祭祀是需要翼君翼后的神力来加持的,就是要让魂魄感觉到这些力量,然后才能保佑翼界,之前.......我都是一个人带着胭脂参加的。翼界的收成,也不如往年。”
我心中一动,握住了他的手,“离镜,以后每年的祭祀大典,都有我陪你一起,我们翼界,一定会一年比一年好的。哼!我可是上仙呢!”
他又笑了。“嗯!”
......
我那时自然也不会知道,三个月后,我以为我会失信与他,但是并没有.......
我们又背起行囊上路了,这次去的,是京城。
早听大紫明宫里的小宫女们说了京城有多好玩儿多繁华,绕是我在人间几十年,也没有离开过那座山,也该是好好玩儿玩儿了。
路途并不远,更何况还有火麒麟,脚程就更快了,不过三日便到了京城。
哇!果然是京城!真热闹!我耐不住性子,扯着离镜这儿晃晃那儿逛逛。
到了一家成衣店,想着给这人买几身衣服,虽然是翼君,但是也不能总穿一身暗色的衣服啊。
我选了两身儿,递给他,让他去里头试,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快去试!”我推着他进了里间儿。
好一会儿,他才出来,我给他拿的是一身淡蓝色的衣服,没想到很适合他。
“玄儿,怎么样?”他挠挠头。“好看。”我给他整整衣袖,抬头看着他,突然就想起了,我与他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个没头没脑的男子,突然就冲过来抱住我,喊我的名字,说我是他的妻,那个回忆,想想都觉得还是很好笑。
“离境。”“嗯?”“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我笑着问他。
“当然记得了,那时候你穿着一身白绿色衣衫,梳着你给应儿梳的一样的发髻,真是......我见犹怜。”
这人!又借着劲儿调戏我!
“那时候,我还说,诶?这是哪里来......”他突然就停住了。
我有些诧异,他......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不是安宁山吗?”随即,我就明白了,他说的,应该是七万年前与我初见吧。
我顿时就来了兴趣,“那你同我说说,七万年前,你同我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儿的?”
没想到,他竟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可是,他刚刚明明还.......怕是,触到了什么伤心事吗?
说不定,是想起之前我的事情伤心了,罢了,那就不想了。
我拽着他,“诶?离镜,你快看,风筝!”我将他得注意转到了门外的风筝上。
付过钱之后,拽着他出门,买风筝的时候,却看见几个姑娘一直对着我们二人窃窃私语。
听了许久,才知道,这几个姑娘,分明就是看上离镜了。
这人,换个衣服都能被人看上!真是长了一张勾人的脸!
我看向那些女人,突然,内心底一团火起,“死了罢!”
“玄儿?什么?”他没听清我在说什么。
“死了才好,都该死!”突然,我就清醒了,我,我在说些什么?!
离镜有些担心的看着我,“玄儿?什么死了?你在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我是说,这天儿放风筝,都没有风,若风筝跟死的也没什么差别,不买了,我,我们去吃东西吧!”
他这才放下心来,调侃道“这风筝本就不是活物,算了,不要也罢,等哪天起风了我再带你玩儿。玄儿是不是饿了,走,我带你去吃饭。”
他这才拉起我的手,找了个饭馆儿,点了几样菜,从头到尾,都没有放下我的手。
饭桌上他不停的在逗我开心,拿着筷子的那只手一直在给我夹菜,饭菜没吃多少,只顾着哄我开心。
他听到了.......他很担心,可是,我不敢告诉他,我到底在想着什么,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女人......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不知不觉,饭毕,离镜的手还是没松开。
我也低着头,一直没说话,我该不该告诉他,梦里那个女人的存在,可是,内心有一种声音告诉我,“别告诉他!”
“玄儿。”他的声音一下子把我拉了回来。
“嗯?嗯!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一些什么东西了?”
我感觉到他握着我的那只手有些出汗。“我,我不知道.......”
“玄儿,无论你想起什么,告诉我,我再帮你一起想,好吗?”
我叹了口气,还是告诉他。“我,我这两天,总是在梦里,看到......看到一些女人,她们,她们长得很像上次见过的那个白浅上神,可是,她们后来好像都......”是的,我没有说出那个女人的存在,我怕吓到他。
突然,离镜握紧了我的手,弄得我有些生疼。
“啊!”我不禁小声地惊呼出声。
他赶忙回过神一般松开。“玄儿,那些,你梦到的那些女子,她们是之前,我宫里的妃子......”而后,他欲言又止。
“可是我记得在梦里,她们都死了.......”我说了接下来的话。然后等待他的回答。
“是,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玄儿,我,我以后再告诉你,好吗?相信我。”他看着我的眼睛。
眼睛里都是浓浓的深情惬意。
他一定不会骗我,我呼出一口气。“好。”便不再过问,毕竟,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慢慢的想吧。
没过多久,便到了日落,我们二人又回了客栈,才知道胭脂又带着两个小鬼出去了,已经退房了。
我也不担心,交给胭脂,我很放心。
入夜,又是她。
她这次的神情很是正常,穿着同我一样的衣服,在那里说些什么。
“青丘九尾狐玄女拜见君上。”咦?她在说什么?
“诶?这是哪里来的小司音?”突然她变了一种调笑的腔调来说话。
然后,突然间她又红着脸,低下头,宛如娇羞的少女见到心上人的样子。
“君上!”然后,她复倒地,双手枕与脑下,“君上感觉如何?”
“嘻嘻!”她,莫不是疯了吗?
突然,她发了疯的朝我冲来,“是你!为什么是这张脸?!哪里来的小司音?!哪里来的小司音?!我不要!不要这张脸!”
我猛的推开她“你干什么?”
她又慢悠悠的起身“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我不说话。
“我怕是早就疯了,疯了七万年了罢!你以为,司音是谁?白浅是谁?而你,你又是谁?”
“我是玄女,翼界的翼后!”我站起身回答她。
“是啊,你是他的翼后,可你不是他的妻。”她抬起头,眼睛里都浸着泪水。
“我后悔了,你呢?”然后,又垂下头去。
“你到底,是谁?你每天在我梦里,到底要干什么?!”我歇斯底里的问她。“我现在每天冒出来的念头,是不是你的?!为什么我会说那些话?!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你啊。”她又变回了那件破烂的红衣。
突然,她抓住我的肩膀,“我后悔了,你呢?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我问她。
她并没有告诉我,只是松开了我,身影渐渐消失。
“后悔什么?!后悔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
我睁开眼的时候,还是一片黑暗,身边的人睡得安稳。
我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我想,我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